,這孩子還真懂事,說是第二天要背家裡的麻薯給我,硬是不佔我便宜。”
饒君羨對這種事情不置可否,就彷彿饒太太養的小貓小狗似的,他覺得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等到秦侍玉跟他分析的時候,他才覺得事情好像遠遠不止他所想象的這樣。
秦侍玉嘆道:“饒太太本來就對我們淡月有偏見,沈姑娘是什麼人,想必你也知道,她一身的好功夫,為人又機變,不像我們淡月這麼老實。我看再過不久,說不準饒太太就要你娶她了,你等著看吧。”
可一想到沈瑩塵,就想到她扭著屁股摘杏子的場景,他一陣惡寒。
又說瑩塵和沈夫人認了饒太太這門乾親,倆人也沒什麼東西給她,沈太太和瑩塵遂做了些江陵名菜粉蒸菜和粉蒸臘肉送去給饒太太。
饒太太便把它們擺在桌上了,饒百戶也吃了好幾口,饒太太得意道:“這是我幹閨女做的,怎麼樣,還不錯吧?”
“好吃。”饒百戶又多夾了一口。
“要我說君羨,你就是找我那幹閨女也比林家的人好,至少沈家的人知恩圖報,這沈家閨女也是難得的樣樣都來得的人。”
本來饒太太的意思是想讓饒君羨知道她不是看不起罪眷,而是不喜歡林淡月,就憑林家人得了她們這麼多好處,饒君羨還時時送東西過去,可林家人的回禮都中看不中用。再者林家人的品行也是有待商榷,她們一家子就這麼個兒子,萬一被騙可怎麼辦?
以前她確實覺得罪眷會影響兒子的仕途,但若是娶一個沈瑩塵這樣的,她又覺得娶罪眷很好了,至少婆媳相得。所以她心裡其實是真的不大喜歡林淡月。
饒君羨頭也沒抬:“娘,您是沒嘗過淡月做的菜,那才叫真的好吃,好了不跟您說了。爹最近身子骨兒不好,好些事情我要做,我吃飽了,您二老慢用。”
他此時回想起秦侍玉的話,竟然覺得很有道理,母親果然是被沈瑩塵蠱惑了,若不然,母親那樣討厭罪眷之女,怎麼會把沈家的人誇成這樣。
為了淡月,也要把沈家的人調離,要不然這些人天天蠱惑母親,那他和淡月的親事就更加不成了。
於是,正在家吃著飯講著笑話的沈家人得到訊息,要去東山做守山人。
沈夫人驚的把勺子都掉下來了,她追尾塗小旗:“這是真的嗎?為什麼是我們?”
“上頭下的調令,我也沒法子啊,嬸子。說是沈家妹妹有一手好俊的功夫,咱們軍戶所的人都比不上,這可不,上頭讓您連夜就過去呢……”塗小旗陰惻惻的看了瑩塵一眼,活該啊,往饒家跑的那麼勤,他聽冬梅說過,是饒百戶要討她做小,這愛慕虛榮的女人,真是碰到鐵板了吧。
傅澄皺眉:“那我呢?”
塗小旗甩甩袖子走了:“你又不歸我管。”
留下瑩塵和沈夫人面面相覷,王全趕到隔壁去問塗小旗詳細了,瑩塵看了傅澄一眼:“澄哥兒,我們若是真的去東山,你就留下來住我們家,幫我們守著。”
她想傅澄有遠大的報復,他想脫離軍戶籍,如今正勤練武藝,讓他去山上才是埋沒他。
傅澄還欲說什麼,瑩塵伸出右手示意他別說了,“澄哥兒,我現在去找饒太太問問,守山一般都是常年打獵的獵戶人家,大部分都是男人過去,哪裡要我們一家子都去,再者我去是沒事,可我阿弟年紀小,山風吹幾天怕就會生病。”
“沈姐姐,我陪你去。”傅澄不放心她一個人走夜路。
瑩塵則道:“不用,你幫我照顧好他們,我爹也不是聰明人,我娘到底頭腦容易衝動,還有衡哥兒,這邊都麻煩你了。”
她說完就幾個箭步出去,循著夜路,來到饒太太家。開門的人卻是饒君羨,瑩塵打起精神來問:“饒都尉,我是來找饒太太的。”
“你有什麼事和我說就好了?我娘早就睡了,我想你也不會打擾她了吧。”饒君羨心道,這沈瑩塵果然是個機靈人,這麼快就找上他母親解圍了,若不是他今天碰巧來開門,說不準守山的事情真的不用去了,可惜啊。
瑩塵也不覺得饒君羨是壞人,便道:“饒都尉,是這樣的,我們全家去守山不太妥當。您看我家我和我娘是女流之輩,我爹爹也沒一點功夫,我弟弟又小,小孩子嘛,總是容易生病,您看能不能換個人?”
果然是說這個,饒君羨為難道:“可我聽大家都說你打獵的功夫好,守山人只要功夫好就成。至於你家裡人,你們畢竟是罪眷,這樣安排也妥當。”
“雖說我們家是罪眷,可是罪眷的也不僅僅是我們,您怎麼就專派我們去呢?”瑩塵也確實不服氣。
饒都尉冷笑:“怎麼,上頭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得做什麼,不服氣是吧?”
“是您安排我們一家去守山的?我說怎麼不是林家和傅家呢。您別急,人這一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您可別後悔才是。”瑩塵發狠道。
大不了落草為寇,要她說她手裡可是還有一張王牌的,龍椅上的奉元帝也沒想到姑姑竟然把傳國玉璽給了她,誰也想好好過日子,但被逼上梁山也就怪不得他了。
“饒都尉……”
後面傳來傅澄的聲音,饒君羨看了看,瑩塵也沒有想到傅澄竟然會過來。
黑夜中,傳來傅澄話語:“我單獨一個人,也沒有家累,饒都尉不如讓我去吧。”這些天傅澄見瑩塵和饒太太這麼好,他還在疑惑前世的沈瑩塵怎麼落草為寇了,沒想到問題就來了。
“你去?”饒君羨其實還挺欣賞傅澄的,畢竟這個男孩子纓槍耍的是百戶所最好的,雖則力有不逮,但畢竟系出武學名家,兵法、武功結合在一起,日後必有大出息,他還想好好培養他的。
傅澄點頭:“饒都尉,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也敬你是條漢子,沈家一家人中我沈姐姐是有功夫,但畢竟是女流之輩,又衡哥兒年紀小,怎麼能去守山。我則一個人,功夫也不弱,您看就讓我去吧,您看您雖則是世襲百戶,但軍戶所裡也要讓大家服氣才成。”
瑩塵看向傅澄,傅澄又繼續道:“沈姐姐,你放心,我相信饒都尉不是這等人。他可能一時也沒想到那麼多,若不是當時王令的事他就給林家人捂住了。”
“澄哥兒……”瑩塵擔心他把這事說出來,萬一饒都尉滅口怎麼辦?
王令?饒君羨心裡“咯噔”一下,隨後又笑了,傅澄以為空口白牙的說出去別人就會相信,再說王令已死,連姜千戶都不追究了,傅澄一個軍戶在軍戶所裡大聲嚷嚷別人也不信啊。
看饒君羨不在乎的眼神,傅澄擋在瑩塵前面毫不畏懼的道:“今上年輕,又剛剛繼位,我們雖是罪眷,可到底之前也曾經是官身,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