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很快消失,雙手垂在身體兩側,眼睛黑沉無光,垂下眼皮看她的腳。
毫無反應。
冉喬鳶還以為是自己光腳踩在地上惹他生氣,立刻要反身跑回床上,但她一轉身就被人握住手臂。
周長誦力氣很大,輕易就把人拽到自己懷裡。
美人被他抓住手臂猛地一拉,整個人失去平衡,膝蓋一彎,腳踝腳背磕在地面,“咚”的一聲伴著痛呼。
“疼!”
才喊了一聲就被抱緊,冉喬鳶整張臉被迫貼在少年胸膛,不能再發聲。
腳背摸上一隻手,替她輕輕揉,但是不許她說話。
“我近日……”
周長誦的手握著芙蓉鳥的後腦,讓她可以露出鼻子呼吸,但是嘴巴不可以。他一邊慢慢揉她紅了一塊的腳踝,一邊自說自話,沒有得到迴應也沒關係。
“……有些事要忙,你暫時不要打擾我好嗎?”
容不得冉喬鳶說不好,才一被鬆開,她的嘴巴就被堵住,少年托住她的後頸,單膝跪在地上,把美人往後壓。
他含住芙蓉鳥的唇瓣輕輕吮吸,又用舌頭和牙齒往裡面探索。
被他拗成奇怪姿勢的芙蓉鳥,完全只能依靠他的力量才不會倒下去。她的手臂無助地抬起又放下,腰肢懸空,只有脖子後面和肩膀上少年圈著的手支撐住她的身體。
“唔……”
小聲的嗚咽是預設或者反抗,周長誦毫不在意。他最後用力咬一口美人溼軟的嘴唇,然後抱著她起來。
“你乖。”
替芙蓉鳥理好裙子,周長誦摸了摸她的頭髮:“叫宮女給你梳頭好嗎?就用之前的首飾。”
嘴唇又溼又腫的美人怯生生看著他,不能理解他的行為,但是還是點頭。
芸姵又回來了。
太承殿的宮人雖然表面沒有什麼反應,但是暗地裡都竊竊私語,不明白為什麼她還可以回來。
那天行刑的時候,陛下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事後也沒有再問起過,結果卻突然又把人叫了回來。
而且白日裡都在太承殿伺候,只讓她一個人伺候。
禍從口出,沒有人願意當出頭鳥去攪這一池風波,大家都閉緊嘴巴,默默觀望。
這幾日芸姵異常忙碌,她不是愚笨的人,和太承殿裡被藏起來的美人接觸幾天之後,很快就發現,冉喬鳶就像從未涉世的孩童,對宮廷中的事一無所知,眼睛裡只有陛下。
所以陛下才會那麼喜歡且縱容她?
一心一意只喜歡自己,又有絕對的美貌。沒有人會不愛她。
在冉喬鳶身上寄託了新的希望,所以周長誦出現轉變的第一時間,芸姵立刻就察覺到了。
她端著水往裡走,陛下對太承殿的美人諱莫如深,從來沒有在口中提起,也一直都只有她伺候在冉喬鳶身邊。
永遠都不可能沒有機會。
放下水,芸姵朝著床榻走去。
——她的面前就有最好的一個。
“姑娘,該起了。”
帳子裡沒有任何動靜,芸姵等了一會兒,才伸手去撩開。
背對她的美人,被子全踢到腳邊,整個人橫睡在牆壁那頭,額頭抵著床角,一後背的長髮和她褪下的寢衣糾纏在一起,露出的肌膚上幾個小小的紅點,很是顯眼。
她沒有絲毫停頓,很快又輕輕叫了一聲。
冉喬鳶整個人都乖乖的配合著她的動作,抬手抬腿,讓她替自己掀被穿衣。
看到美人腿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會驚訝,芸姵甚至放下一點心。
至少表明了陛下還願意碰她,不是嗎?
髮絲翻動,芸姵替坐在鏡子面前的冉喬鳶梳起了全部的頭髮,變成一個圓髻。
她第一次給冉喬鳶梳頭髮,周長誦就站在旁邊看著,順口問了一句成了婚的小姑娘梳什麼頭。
冉喬鳶那時候的注意不在這裡,所以沒什麼反應,但是芸姵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手心一翻,梳成新的髮髻。
之後她給冉喬鳶梳的就全是婦人的髮髻。
插好最後一隻髮釵,芸姵收回手:“好了。”
凳子上坐著的冉喬鳶只是隨意看了一眼,就垮下肩膀,沒什麼興趣。
芸姵毫不氣餒,扶著她的手臂,帶她去用膳。
她當然感覺到對方的心不在焉,盛湯的時候裝作不經意開口。
“姑娘可是在想陛下?”
冉喬鳶抬起頭,皺著眉毛看著她。
白瓷湯碗被芸姵託的穩穩的,她雙手扶在兩邊,放到美人面前。
“陛下九五至尊,以後必定佳麗環繞。但姑娘究竟與那些庸脂俗粉不同。”
冉喬鳶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芸姵露出笑,語氣愈發柔和且循循善誘:“姑娘可是與陛下日夜相伴,陛下也對姑娘十分上心,有什麼話不能說開呢?”
她想讓冉喬鳶主動去示弱,最少要讓周長誦繼續寵愛她才可以。
聽完話的美人若有所思低下了頭。
芸姵鬆了一口氣,垂手站在了邊上。
中午過後,周長誦就回來了。
他脫下外衣,芸姵接過之後退到一邊,看著周長誦走進立屏後。
可千萬不要辜負她的期望。
裡面很快傳來聲音,但不是想象中溫和的吳儂軟語,而是冉喬鳶慘烈的尖叫。
手臂上還搭著周長誦的衣服,芸姵立刻就僵在原地。
第26章 傷
這次被傳喚是在午後。
徐欽揹著藥箱,引路的小太監下去之後,是一個宮女在太承殿門口等著。
粉衣宮女規規矩矩行一個禮,在他側前方帶著往裡走。
徐欽攏了攏藥箱,邁開步子跟上。
被一直領著進了立屏後面,四周無聲,只有女人輕微的啜泣。
背後起了一層汗,額角兩鬢也是,徐欽放下藥箱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上前來。”
頭頂傳來天子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氣。
“我不……”
才傳出一點反抗就立刻被壓下去,帳子後面衣料摩擦掙動,徐欽的汗流得更歡了。
他站起身,一旁的宮女立即就走過來,低著頭把綁了一半的帳子全都撩起,露出床榻全部面貌。
徐欽吃不準床上的女人是誰。可既然是宮裡的女人,總該避諱,不會輕易露面於人前。
但很快他就知道原因。
被天子箍住手臂的美人,半靠在他懷裡,看得出很不情願。臉頰汗膩膩,頭髮也亂七八糟,眼睛又紅又溼,看見徐欽走近,很用力地掙扎一下,但是沒有效果。
她轉過臉向著外面,神色委屈又無助,眼睛飛快掠過徐欽,低下去之後又開始哭。
但這次周長誦沒有由著她,抱緊人之後朝著徐欽開口。
“過來。”
徐欽連忙上前。
被牢牢禁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