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兔子一樣蹦了進去,拒絕和周長誦有任何說話對視的機會。
太丟臉了。
躺到美人榻上還平靜不下來的心跳,看著床帷後仍舊點燈看書的周長誦,隱隱約約的輪廓倒映在青色的簾子上。
冉喬鳶哀嚎一聲,趴在被子上不動了。
她真的完全是變.態了!
第二天醒的很突然。冉喬鳶揉著眼睛爬起來,美人榻前不知道什麼時候隔了一座四圍屏風。
不過這樣就沒有人看見,屏風後的小被子自己立了起來把自己掀開,然後又軟軟地落下去。
“周長誦?”
她穿好衣服走出去,周長誦背對著她,手背在身後站在窗前。
宮女在收拾他的床鋪。
冉喬鳶看著宮女把整個床榻上的東西都抱了出去。
“喂!”她跳過去,蹦到少年面前,“你怎麼……”
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消失,周長誦整個人神色莫名,從來沒有皺過的眉毛這時候皺的死緊。
“沒事吧……”
話都沒問完,周長誦就別開了臉,他好像沒想到冉喬鳶會這麼早醒過來。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往常可沒這麼勤快。”
語氣輕快,好像什麼都沒有異常。
“周長誦……”冉喬鳶瞪大了眼睛。
周長誦自己也意識到了。
他的臉色真正沉了下來。
第5章 寫字
一整個早上冉喬鳶都惴惴不安。周長誦走了之後,太承殿照例只剩下她一個人。雖然她知道,周長誦一直都不怎麼喜歡有人在身邊形影不離地伺候,所以那些太監宮女都不怎麼進來殿內。
但是今天,太.安靜了。
冉喬鳶在屋子裡繞著走了一整圈,心跳的又急又快,她有點害怕早上的事。
早上的時候,周長誦對她說了兩句話,本來沒有什麼的,要命的是那時候宮女都還沒有退下去,她們都聽到了當今皇帝居然對著空蕩蕩的窗戶和牆壁講話。
太可怕了。
這件事會傳開去嗎?如果真的變成這樣,對周長誦是不是一個很大的影響?宋階呢?他一直是周長誦心裡的一根刺,他會做出什麼來應對?
冉喬鳶咬著手指,無力地在周長誦的椅子上坐下去。
難道因為這樣,大家都覺得這個皇帝腦子有病,背地裡嘲笑他,所以周長誦就黑化了變成暴君了嗎?
“天哪……”冉喬鳶覺得自己簡直十惡不赦罪大惡極,“原來我才是那個引子嗎?”
她皺起眉,脊背是一陣又一陣的冷汗。
“別吃了。”
頭頂突然炸開一個聲音。
冉喬鳶嚇了一跳,連忙抽回手指頭:“你怎麼來了?”
周長誦站在書案另一邊,一隻手背在身後,看著她臉色不怎麼好:“跟我來。”
然後轉進了屏風後面。
“什麼?”冉喬鳶奇怪,但她沒有多問,動作迅速,立馬從椅子上跳下來。
她想跟著周長誦進去,可是才到屏風旁邊,周長誦就已經出來了。
他拿了已經歸冉喬鳶穿的那件外衣,順手給她披上:“走。”
然後牽起了冉喬鳶的手。
冉喬鳶立刻要甩開:“這樣你會消失的。”
周長誦好像已經預料到了她的動作,手捏的很緊:“我知道。”
冉喬鳶當然甩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被握住之後,少年頭也不回拉著她往外,一直離開太承殿。
走出門的時候,冉喬鳶還回頭看了一下。門外守了兩個小太監,看見自己開啟的殿門,面面相覷奇怪了一瞬,但是很快就上去闔好,一眼都沒敢往裡瞧。
她轉過身,周長誦還拉著她的手一刻不停地往前走。
他還沒有及冠,所以頭髮半披,上面束髮的金冠仍舊閃閃發光,身上穿的是明黃的袍子,一樣是用五彩.金線繡的飛龍。
走的太快帶起了風,把兩個人的衣服頭髮都吹起,冉喬鳶有點跟不上他的腳步,微微往後拉了一下週長誦的手。
“怎麼了?”少年轉過來停下,走近了之後垂著眼皮看她。
冉喬鳶突然就不敢抬頭,她也不敢鬆開周長誦的手,空著的那隻手自己撓了撓臉,看著身前黃色的衣襬:“我跟不上你……”
因為沒有看周長誦的臉,所以冉喬鳶不知道他的表情是怎樣,但是她聽到周長誦笑了一聲,然後視線裡的衣襬在原地轉了半個圈,慢慢退了下來。
退到了她身邊。
“嗯。”少年語氣輕鬆,他的臉應該朝著前方,因為冉喬鳶聽見的聲音離她有點距離。
她聽見他說了一句——
“慢慢走。”
兩個人一直走到御花園。
冉喬鳶鼓起腮幫子,她對這裡的心理陰影太大了,拉著周長誦的手不肯放:“我不要推鞦韆。”
周長誦看她一眼,沒說話,繼續往前走。
雖然他沒有說話,不過冉喬鳶也看出了周長誦眼睛裡的一點點嫌棄。
這次的目的地在一堆亂山石後面,七拐八拐的,冉喬鳶都要懷疑他們之後還回不回得去了。
“我說,”撩開旁邊垂下的花枝,冉喬鳶低下頭鑽過去一棵歪脖子樹,“這裡,真的會有人來嗎?”
她連話都說不連貫,走的簡直快要累死。
還繞的頭暈。
周長誦放開了她的手:“沒有。”
冉喬鳶驚呆:“你要丟了我?”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周長誦語氣不耐,皺著眉回頭看她一眼,抬起手幫她擋住層疊的枝條,好讓她快點過去。
“還不是——”冉喬鳶總算鑽了出來,她仰起頭,看著站在一塊石墩上所以更高了的周長誦,“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什麼?”
“好話不說第二遍!”
冉喬鳶氣呼呼地走了,周長誦收回手,抬起下頜,遠遠看著女人彆彆扭扭又跑回來。
“誦哥哥……”
周長誦從石墩上一步跨下來,在前面開路:“閉嘴。”
路上都沒有看到人,冉喬鳶深深懷疑這裡是傳說中的冷宮。
“真的嗎?真的是嗎?”
她喋喋不休纏著周長誦,在他身邊興奮異常。
周長誦被她吵的不耐煩,因為已經到了地方,是一座湖邊的涼亭。他乾脆走過去坐下,朝女人招了招手。
“過來。”
冉喬鳶立刻跑過去。
之前顯然有人來過,擺了紙筆硯臺墨,旁邊還有一隻茶壺和杯子。
冉喬鳶看清桌上的東西之後有點猶豫:“要幹嘛?”
“教你寫字。”
“我不要!”
辛辛苦苦跑到這種地方來,居然是為了教她寫字,冉喬鳶頭大無比。
“你會?”
“我不會,”她雙手握拳放在腰兩邊,和緩緩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