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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茶,自己先啜了一口,又餵給沈庭蛟。沈庭蛟不疑有他,自飲盡了殘茶。兩人坐在榻邊,依偎著說了會話,他覺得暖盆燒得太旺,頭腦有些昏沉,喉中微幹,不由低聲道:“逐離,天晚了,早些睡吧。”

殷逐離見藥量太輕,不由又倒了半盞茶喂他。沈庭蛟身體不好,而烈藥傷身,她下藥自然便不敢馬虎。這盞茶下去,沈庭蛟更是昏沉,他傾身去解殷逐離的衣裳,殷逐離借同他嘻笑玩耍的空檔,往榻下一埋身,隱入了夜色。

沈庭蛟喚了她幾聲,不由就伸手去摸榻上。暖暖的女體入手,他不由低笑了一聲:“渾蛋,躲得倒快!”

那紗帳漸漸垂落,沈庭蛟的聲音帶著恍惚透過粘稠的黑暗低低傳來:“朕知道你最近煩悶,等科考的事一了,朕帶你去城郊打獵。”

屋外風雪肆掠,屋內春-色盎然。

殷逐離傾身跳窗,房外陳忠仍盡職地守候。她避開他,努力讓自己不回頭——不就打個獵麼,事成之後,老子愛上哪打獵就上哪兒打獵,稀罕誰帶呢!

她這般想,揮去隱約的黯然。

羅帷低垂,沈庭蛟頭腦雖昏沉,但他知道不對——那女子身上很香,而殷逐離從不用香料,且她習武,肌肉結實,而榻上的女子入手綿軟。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下卻是警醒,立時停了手。

頭有些痛,他想喚門外的陳忠,喉中卻乾渴得厲害。那女子先前還只是縮在他懷裡,不多時便開始解他衣裳,他握住那手腕,氣得肺都燃燒了起來——殷逐離,殷逐離!!

殷逐離將自己帶進宮裡的所有首飾全部燻出來戴上,雙臂光鐲子就是二十幾只,十個指頭戴了近三十隻戒指,脖子上掛了十多條項鍊,還將髮飾、玉佩全收了揣在懷裡。做完這些事,她懶洋洋地躺在一株梅樹下飲酒,大雪停停複復,此時天邊還漂著細碎的冰花。雪色調淺了夜色,她靠著梅樹,心中倒是如釋重負。

酒氣上湧,竟不覺天寒。她倚著梅樹睡著了,落梅與冰花半埋了大紅色以金線繡百鳥朝凰的宮裝。夢中草色如煙,馬蹄濺碎新綠,林中疏影間,有人輕吟:“長相思,在長安……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她倏然而驚,睜眼時天色竟已大亮。眼前沈庭蛟靜靜地站立,不見喜怒,他著了明黃的帝服,長髮梳得一絲不亂,精巧的五官因著一身明黃的映襯,沒有了往日的親暱,現出些疏離的威嚴。

身後陳忠臉上驚懼之色未散,不斷地向殷逐離施眼色。風雨欲來,山風滿樓。殷逐離只有笑:“這個時辰了,陛下如何還未上朝?”

沈庭蛟沒有笑,他的神色如一蹲石雕,不見任何一絲情緒:“將文煦皇后貶至水萍宮,”他緩緩側過身,殷逐離才發現在他身後還站著一身素衣的薜藏詩。他握了薜藏詩的手,聲音竟然帶了些笑意,清澈若冰花,“傳令禮部尚書嶽懷本,擇日冊封薜藏詩為賢妃,暫待皇后統御後宮。”

殷逐離仍是摸摸鼻子,那薜藏詩似乎真的為昭華殿中的宮人求過情,沈庭蛟並未遷怒她們。殷逐離起身,她在樹下睡了許久,衣裳俱浸了雪水,酒勁過了,方知冰寒刺骨。

水萍宮是個冷宮,殷逐離進宮許多時日,一直無緣得見。不多時張青便帶了兩個侍衛過來,殷逐離自然無話,就準備隨二人前去。清婉欲一併前去,被沈庭蛟喝止:“水萍宮是個清靜的地方,皇后一向喜斟酌進退得失,此際倒是可以好好想想。”他的聲音裡仍無怒色,只是高高在上的疏離,這就是帝王,一切的寵辱起落都只在他一句話裡。

殷逐離再無他話,但沈庭蛟還有話:“你們娘娘最近雜思甚多,當修口修心,免得墮入魔道。傳朕口諭,以後送往水萍宮的飲食,全不許沾一絲油腥!”

“喂!”殷逐離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侍衛帶走了。

沈庭蛟仍握著薜藏詩的手,聲音壓低,隱透了幾分溫柔:“愛妃想要住在哪裡?朕尋思著永壽宮不錯。”

薜藏詩低垂了眸,一番楚楚可憐的模樣:“王上,臣妾……皇后因臣妾而被貶謫,臣妾何德何能可統御後宮?臣妾只想留在昭華宮的佛堂,為娘娘祈福。”

沈庭蛟一怔,他是個通透的人,如何不知道這薜藏詩的意思——她竟是想住在這昭華殿中麼?

他唇角笑意徐徐綻放,燦若春花:“好,既然愛妃有這份心,以後就居住在昭華宮吧。”

此言一出,陳忠神色一變,張青也跪在地上:“父皇,母后後位未除,豈可……”

沈庭蛟淺笑著回眸,其聲淡雅溫柔:“你倒是心疼她。”

昭華殿一夜之間換了新主,這後宮卻依然如舊。帝王之心最是難測,宮闈中的人已然看透了太多起落,習慣了便不再大驚小怪了。

相比之下,朝堂上便熱鬧許多——群臣大抵都只有道賀,稱頌嘉裕帝遠奸妃、重女子賢德。

便是遠在邊關的薜承義也修書過來,一則自然是代女叩謝聖恩,二則也向沈庭蛟隱透了依附之意。第三麼,自然是要向沈庭蛟施壓的,文煦皇后雖被打入冷宮,後位卻未除,隨時有請出的可能。而且這個女人不可小視,薜承義心裡也很清楚——不除去她,憑自己的女兒,休想坐穩這後宮之主的位置。

古賢者能士對君主的評價,大抵是不能容下一絲汙垢,他們直覺地認為獨寵一個女子的就定然是個昏君。女子不擅惑,如何能得到帝王之寵?而擅惑的女子如何不是妖邪之物?一個寵愛奸妃的帝王,能英明得到哪裡去?

深宮中的事,外人不知,卻更容易惹人垢病。

當然,宮中新寵的熱鬧喜慶是傳不到水萍宮的。殷逐離隨著兩個侍衛一路行來,見到這宮殿也不由地傻了眼——宮室破敗,荒草橫生。彷彿是兩極交界,富麗堂皇的天家與這裡沒有半點關聯。

侍衛將殷逐離趕進去,殷逐離瞪在眼睛在院子裡發呆。大凡冷宮,大抵都住些前朝倖存的女眷、先帝未留下子嗣的嬪妃、以及老無所依的宮人。可是這裡感覺不到半點生氣,像是深秋時未落的秋葉,連掙扎也不曾,只待著歸於塵土。

她緩緩踏進去,院牆塌了一半,殘垣亦是搖搖欲墜的模樣。地面未經鋪砌,此時冬雪將融未融,踩下去滿腳的泥濘。她突然理解為什麼沈庭蛟想要護著曲凌鈺,這種地方,長生不如夕死。

她被安排在西邊的一處房間裡,冰冷的宮室,床都生了蛀蟲,暖盆是休想了,連被子都只有薄薄的一條——這宮中的人,有許多是過不了這個寒冬的。

殷逐離見人行遠了,不由便想四處溜達一下,這宮中也沒住幾個人,沈晚宴改朝換代之後,前北昭嬪妃、宮人一個未留,全部殺死。而大滎一直內憂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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