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濟洲,“老師,我陪他去的校醫室。”
監考老師看了看他鼻子上塞的兩個大棉花球,點點頭,“進來吧。”
她目光不經意地往裡面一看,笑容就凝在臉上,沒有理會那探究的視線,找了個空位就坐下來開始考試。
這門是物理,雖然有沈濟洲的補課,但對她來說依然相當吃力,只要看到這些題目不知為什麼,大腦就像變成了實心的磚塊,就是不開竅,她找了一些會做的給做完了,用筆戳著額頭,想著這些題目。
真難啊!
不會做的時候,就想左顧右盼,她一抬頭,就發現監考老師目光像探光燈一樣在教室裡掃來掃去,實在不會,她乾脆閉上眼,大腦開始構思新的小說,沉浸在自己思維中後,原本彷彿停滯不動的時間瞬間過的很快,眨眼間時間就到了,她還是空了好幾道題,也不在意,拿著卷子就交了,心裡卻想著如果想去一班二班,物理和化學是必須要加強的。
看來真的要努力了,好在到了高二就會分文理科,到時候只要主攻文科就可以了,這樣想,她又鬆了口氣,可以有時間去寫作了。
寫東西寫成了習慣,真是一天不碼字,渾身不對勁,像沒吃肉一樣,做什麼事都牽掛著,感覺有事情沒做完,只有碼完了字才可以安心睡覺。
她正想的入神,卻被人拍了下後背,她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就見沈濟洲那二貨邁著長腿已經越過了她,快速向食堂走去。
等她到食堂時,他已經在排隊打飯,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食堂的門口,他遠遠的就朝她咧嘴一笑。
她端著餐盤過去點菜,因為卡中錢有限,她也不敢像原來自己想吃什麼點什麼,而是隻點了個雪菜燒肉,打了一碗米飯,又去舀了碗免費的清湯,找了個沒人的座位坐下。
她正低著頭喝湯,面前突然出現一個橙紅色的托盤,拖著跟她一樣簡陋的飯菜。她還以為是沈濟洲,抬起頭瞪他一眼,表情突然就凝住,一口湯含在喉嚨裡嗆住,臉都憋紅了,咳嗽不止。
楊晉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她沒有接,而是一邊對著旁邊抑制咳嗽,一邊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捂住嘴巴,好半天才緩和過來。
她肚子裡的氣頓時直往上冒,火氣壓都壓不住。
雖然她回到了十一年前,但對她來說,楊晉的背叛不過是一個多月前的事,十多年的感情,在看到他和那個女人躺在他們從傢俱市場千挑萬選買回的床上的時候,胃裡翻騰的止都止不住,半點都不想和這個人在一起,在他疑惑不解的探究目光中端了盤子就離開,巡視了一圈都沒看到空著的座位,惱怒地瞪著佔了她座位的人,憤恨不已。
楊晉實在疑惑,這個同學似乎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特別敵視他,但他確認自己不認識她。
開學一個多月,他和她也沒說過話,他倒是好奇想問她為什麼,可她似乎看到他眼裡頓時就充斥著不耐煩,絕對的無視他。
他雖然生了副好皮囊,從初中開始就收過不少女孩子遞的情書,但還沒自戀到認為她那表現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可他確實注意到她了,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本來以為她就是這樣孤僻的性格,但這一個月看到她對其他同學友善的態度,還有和沈濟洲在一起活潑地開玩笑的場景,似乎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孤僻,相反,她看上去半點都不孤僻,反而開朗的緊,活潑又不積極投入這個班裡這個氛圍。
剛才打飯的時候看到她獨自一個人坐在這邊,剛好沒了座位,他也不知為什麼就端著托盤走到她這裡來,意外地發現兩個口味竟然很相似,打了同樣的菜,只是看她飯量似乎很小,那麼一點飯,估計喂貓,貓都吃不飽吧?
她憤恨不已地掃視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個空位,才要走過去,就見楊晉端著托盤沉著臉站了起來:“你坐吧,不用另找座位,雖然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讓你這麼討厭我,還是我走吧。”
孟醒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找了個座位走了。
沈濟洲老早就看到她,事實上他的視線一直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也不知為什麼,心裡有些害怕見到她又渴望見到她,既想和她保持距離,又想和她親近。
見她沒有座位,猿臂一揮,咧開嘴的笑容跟外面熾熱的陽光似的灼的人眼疼。
孟醒臉上表情頓時就柔和了些,他從來有這樣的本事,本身就像一團火焰,讓所有靠近他的人都自動融化成冰水。
沈濟洲不知和旁邊人都說了什麼,那男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居然真的端了盤子走開重新找了座位坐,將他原本的座位讓給孟醒。
她走過去低聲說了句謝謝,又好奇地問沈濟洲,“你跟人家說什麼了?”
沈濟洲嘿嘿一樂,“想知道啊,請我吃肉!”他話音剛落,手就飛快地將她碗裡的肉給夾走,送到自己嘴裡津津有味的吃起來,看的孟醒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十多年的老朋友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性格,早已習慣這樣大大咧咧的他,也見怪不怪了。
她正低頭吃著飯菜,碗裡突然多出幾隻蝦來,抬頭看向沈濟洲,就見他笑著眨眨眼,“來而不往非禮也,投我以肉,報之以蝦。”
孟醒被他搞怪的模樣笑噴,就見他索性大大咧咧的將自己的菜全推到她面前,熱情地招呼:“來來來,這麼多我也吃不完,一起吃!”
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很大,又要營養均衡,所以每餐都點很多菜,他嘴巴上說吃不完,實際上每次都能吃個底朝天,要不是早早知道他家世不一般,還真以為他多少年沒過飯似的,每次都狼吞虎嚥的,她曾在他哥哥的婚禮上見過他哥哥吃飯,是個非常優雅斯文的年輕人,怎麼眼前這廝就跟他那三個哥哥相差這麼遠?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他,才能跟她做了十多年的朋友吧,能夠拋開那繁瑣沉重的家業揹著行囊去環遊世界,如此熱愛自由,卻偏偏生在那樣的大家族,被樊籠所困。
想到這,她撲哧一聲笑了,為自己莫名的情緒而失笑,那個樊籠什麼時候困住過眼前這廝?他可是一直逍遙自在地做著自己的事,揚言三十歲之前絕不回來繼承家業。
沈濟洲莫名地摸摸自己的臉,“你笑什麼?難道本少爺真的帥到讓你看呆了?”
“少自戀了!”孟醒啐他,給他夾了塊肉塞進他嘴裡:“吃你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