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臉上一陣一陣的發熱,心底有股氣吐不出來,紅著眼眶低著頭,深深吸了兩口氣,繼續聽課,她不想再在邢老師手下待下去,她一定要跳出十班。
氣死了!
只是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心底不知怎麼就想到夏老師,滿腔怒氣轉瞬消失了乾淨。
班主任這樣兇,實際上也是為了他們好,不然誰不願意中午去午睡一會兒?
看來不論前世或者今生,不論她怎麼努力,都不會讓邢老師對她產生好感了,那就算了,學習是自己的事,為自己學習又不是為了別人而學。
“哎,你沒事吧?哭啦?”沈濟洲用鋼鐵般的長腿碰著她的腿。
她瞪了他一眼,這人動作沒輕沒重的,撞的她好疼。
“呶,別哭了,給你吃!”他大手在下面一撈,就撈了個紅豔豔的大草莓,從下面伸到她那邊去。
她哭笑不得,“現在是上課啊親~而且這草莓本來就是我的。”
沈濟洲看著她突然就臉紅了,眼神躲閃,結結巴巴地問她:“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孟醒看他這小模樣不知道他又抽了什麼筋,無辜地問他:“我剛剛叫你了嗎?”
沈濟洲臉上顏色豔麗的就像他手中的大草莓,羞惱地低聲怒吼:“你剛剛明明叫我親!”
孟醒窘然,心中狂吼掀桌:這是十多年後風靡全網路的淘寶體啊親~,我這樣說其實沒有任何意思啊親~,我只是這樣說習慣了啊親~,親,你別自作多情好嗎親!
可她知道,剛剛自己無意識下脫口而出的一個字,讓這位青春年少的大男孩兒誤會了。
12、退一步還治其人 ...
12、
她只能裝傻地看著他,“我剛剛有這麼叫你嗎?你聽錯了吧?”
沈濟洲雙眼通紅地瞪著她,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再理她。
上完課後,老師佈置了一堆作業,她老早忘了沈濟洲還在和她生氣的事,在她心裡他早是她認識了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哪會把這點小插曲記在心裡?拿著作業本很理所當然地就戳了戳他手臂:“濟州,這道題怎麼做?”
沈濟洲臉一紅,氣呼呼地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濟州啊,怎麼了?”
沈濟洲害羞地,“沒怎麼。”接著滿臉通紅地吼道:“這麼簡單的題目你都不會,笨死了,你看,這樣這樣……”
可能是他說話的聲音太大,吵到了趴在角落裡睡覺的楊晉,使他原本就冷若冰霜的眸子就更冷了,滿是不耐煩地斥了一句:“你們說話聲音能不能小點?”
孟醒很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撇,“現在下課時間。”
楊晉被她一堵,鬱悶地轉過頭,看著窗外。
“喂!本來就是你說話聲音太大,吵到別人你還有理了你?”劉芸瞪了她一眼,羞澀地望了一眼楊晉,飛快地轉回視線氣鼓鼓地望著孟醒。
她訓斥的聲音很大,彷彿擔心誰聽不見而特意拔高了一般,讓原本就尖利的嗓子越發顯得像銅鑼在敲。
孟醒撫額,怎麼到哪裡都有這姑娘?真是傷腦筋。
見她不理自己,劉芸火氣滕騰騰就上來了:“喂!我跟你說話呢,你啞巴啦?”
劉芸的聲音就猶如魔音穿耳,刺得孟醒心底的小宇宙像火山一樣迅速地活絡了起來。
除了對家人和親近的人之外,她本來就不是很能忍的人,更別說劉芸這樣對她說話了,頭一抬,眼睛刷一下就向劉芸掃了過去,“你在用什麼身份跟我說話?”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你算什麼東西?
劉芸被她兇狠的眼神嚇了一大跳,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讓人害怕的眼神,看的她心裡惴惴的,聲音馬上就弱了下來。
更重要的是,孟醒眼裡突然騰昇出一股她說不出來的戾氣,這讓她害怕。
向來是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劉芸就是那種屬於欺軟怕硬的型別,被她這眼神一嚇,頓時什麼都不敢說了,老老實實地坐回到自己座位上。
確實,前世枉死,孟醒心底積累了多少恨和怨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是醒來後面對自己的父母親人和昔年的老同學才壓了下去而已,可越是壓抑,爆發出來才越是恐怖,這些天忍受母親嘮叨已經讓她有些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面對劉芸的刁蠻,她直接就把本性給暴露了出來。
就在劉芸被孟醒的眼神嚇到之後,一個輕柔好聽的聲音緩慢地響起,笑著對劉芸說:“劉芸,別生氣啦,現在確實是下課呀!”她抿唇一笑,眸光輕輕流轉,看向孟醒,溫柔地望著她說:“下課後也有些同學在休息,剛剛聲音也確實大了些,大家都是同學,各退一步嘛!”
劉芸重重地冷哼一聲,大聲道:“我才不和她這種人計較!”
孟醒掃了劉芸一眼,看都沒看那女生,就將目光收了回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問沈濟洲那道題目怎麼做。
劉芸呆呆地看著孟醒,眼眶一紅,趴在桌上就嗚嗚地哭起來。
“怎麼了?哎,你別哭呀!”那道溫柔的聲音再度響起,柔柔的像無害的小白兔一樣,聽著就讓人心生好感。
劉芸卻什麼話也不說,一個勁的哭。
沈濟洲明顯對這樣的事非常不耐煩,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之後,拿著筆對孟醒說:“別理她,煩死了!”
劉芸聽沈濟洲這麼說,頓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站起來色厲內荏地向孟醒喊道:“我去告訴老師,孟醒!你等著!”
孟醒無語地看著她,自語地嘟囔一句,“公主病。”
雖然明白她不一定會去告狀,只是喊喊口號而已,但心裡還是挺不爽的,覺得這姑娘情商及格線都有問題,都是從小家裡寵的。
公主病也是一種病,得治!她沒好氣地想。
她心理年齡畢竟大了十歲,讓她跟小姑娘一樣去吵架,明顯不可能。
見孟醒和沈濟洲完全當她是隱形人,劉芸瞄了楊晉一眼,見他也是看都不看她,委屈的她哇一聲捂著臉抹著淚哭著走出去,蹲在走廊那裡就抹眼淚。
剛才說話的那女孩見劉芸哭著跑了出去,無奈地嘆氣:“唉,你也太過份了!”說著連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