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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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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你混在這脂粉堆中做什麼?”

衛衡答道:“不過是小事而已。”

裴子清看了一眼後面站著的那些小娘子們,小娘子們都被他看得臉色微白,心中忐忑,衛衡再怎麼長得好看畢竟也只是一個後生。但裴子清可就不一樣了,他可是位比定國公的錦衣衛指揮使,正二品的大員。

“你到了成親的年紀了,若是有喜歡的,便帶回來給你娘看看,免得你娘為你操心。”裴子清說,“方才似乎聽到你在和姑娘說話,是哪家姑娘?”

聽到這裡,元瑾心一緊,表情卻仍然漠然。

衛衡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回答。薛府的幾個在這種時候自然也不會開口,但總有剛才看到了,又好事的娘子,將元瑾指了出來:“便是這個,薛府家的四娘子!”

裴子清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薛元瑾也沒有抬頭。他只看到她眉眼姣美,清嫩秀雅,素得幾乎只剩一對丁香耳釘,柔軟的髮絲垂在雪白的面頰兩側。

別的娘子都面露好奇或是懼怕,卻唯有她表情平靜,甚至有幾分冷淡。

嬤嬤見裴大人沒有說話,便趕緊讓娘子們先跟著她去花廳。元瑾也跟著走在後面,但沒想元瑾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面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說:“方才那姑娘,我們裴大人讓你等等。”

元瑾只當自己沒有聽到,越發快走了幾步。但後面很快走上來兩個護衛,將她攔住。“姑娘留步,裴大人叫你稍等。”

元瑾不能再躲,只能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她感覺非常複雜,既仇恨又冷漠。

他叫住她幹什麼,難道還能看出她是誰了不成?那又能如何,是找出來再把她斬草除根嗎?送給皇帝處死,換取更高的地位?

他又將她看了很久,才低聲問:“她是誰?”

衛衡不知道舅舅為何要問她,只能說:“她是薛家的四娘子。”

裴子清仔細看她的樣貌,這姑娘雖也極美,卻和縣主的樣貌並不相似。但方才那個神態,卻又極為相似。

薛家?不過是個沒有聽過的小家族。

他在想什麼,怎麼會覺得這姑娘有幾分像她。

她怎麼會像蕭元瑾!

那個人是他心裡最特殊的存在。當初她給了他榮耀和權力,給了他隱秘的盼望和溫情。但是他由於某種原因,他背叛了她,這麼多年,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留在他心裡,以至於成了他的業障。

大概,沒有人真的覺得她已經走了吧。

丹陽縣主蕭元瑾,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忘了她。無論是背叛還是別的,更復雜的情緒。

“你方才,在和衡兒說什麼?”裴子清問她。

元瑾想了片刻,輕聲道:“不過是衛三公子和我說了幾句寫蓮的詩罷了。”

裴子清聽著笑了笑,少男少女們,彼此相互有傾慕之意,是再正常不過的。他的語氣徹底淡漠了下來:“你走吧。”

把這樣的女子認成她,是對她的侮辱。

薛元瑾不置一詞,裴子清是她一手選的人,脾性她最瞭解不過。此人才高八斗,最善於察言觀色,在他面前,最好就是少說少做,免得讓他猜出心思。她這麼一說,他勢必覺得她是和衛衡有什麼私情,只會看低她幾分,更加不屑於理會她罷了。

她行了個禮,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傍晚,吃過晚膳。薛府的人才趕著馬車回家。

薛元珊幾個上了馬車,正和太太們將今天發生的事。

“有的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要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薛元鈺見元瑾走出來,冷笑著說,“憑出身,給人家做妾都勉強。遑論還想做正室,巴巴貼著也沒人要!”

元瑾一言不發,徑直地上了馬車。

這種人,你反駁她她倒更帶勁了,再者她現在也沒有心情計較。

她只恨自己那時候手裡沒把劍,仇敵就在她面前,她都沒辦法報復,最好是一劍捅死他。

不僅不能捅死他,反而自己還要裝傻,實在是讓她忍得很難受。

薛元鈺見元瑾不理自己,果然央央地沒了興趣,縮回了頭。

崔氏則難得地看出自己女兒的不痛快,以為她是因為薛元鈺的話,就安慰她說:“你二叔家兩個閨女說話就是如此,你別在意就是了。”

元瑾看向她,雖然她是不在意薛元鈺,卻也不喜歡崔氏這話。崔氏這樣的人就是如此,色厲內荏,面對子女拿得出款來,你真讓她對外面的人使威風,那是半點也不敢的:“那您就不在意嗎?”

崔氏就說:“怪只怪咱們是庶房,你爹又沒出息。你娘我……也不是正經官家的女兒,不能和人家比。”

元瑾一笑:“二叔當年是冒領了父親的文章,才拜入了山西布政使名下。若沒有這段,他如今怎麼能做到知州的位置?現在他兩個女兒倒是挾恩報仇,全然忘了。”

崔氏又嘆說:“人家如今卻是知州,你父親只是個地方寺丞,又能有什麼辦法。”

元瑾發現,崔氏其實是個非常認命的人。

那她認命嗎?她自然不了,她若是認命,那些害死她的人豈不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她會抓住一切的時機成長,這些對不起她的人,她最終會一個個地報復回去的。

“不會總是這樣的。”元瑾淡淡地道。

她挑開車簾,看著外面漸漸消逝的黃昏。

第6章

回到府上時天已黑透,各房本來都準備回去休息了。老太太卻把大家都叫到了正堂,還叫上府中的男眷們,說是有事情要囑咐。

老太太先是喝了口茶,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才開口道:“福春,去將正堂的門關起來。”

老太太身邊的丫頭應喏去關門,這叫正堂中的人越發的疑惑,面面相覷,究竟是什麼事情,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關上門後,薛老太太才面色鄭重地一掃屋內的眾人說:“把你們留下,是有一件大事要說。在說之前,我必須先告訴大家明白,今兒個誰要是把這件事說了出去,便按家法伺候,決不會留情面!你們可聽明白了?”老太太的聲音陡然嚴厲。

在座諸位都紛紛表示明白,卻越發的好奇,什麼事搞得老太太如此大費周章!

崔氏先道:“娘,究竟有什麼要緊事,您還是趕緊說了吧!弄得我這心裡提心吊膽,怪不踏實的。”

薛老太太看了崔氏一眼,才慢慢說:“你們可知道,今日為何定國公府請我們去遊園?”

這大家自然不知道。

薛老太太倒也不賣關子,繼續往下說:“定國公府雖然強盛,卻向來子嗣艱難。老夫人本就只有個老來得的獨子,便是定國公,卻一直不曾有後。原配的夫人病死後,定國公更悲痛至極,無心於此。今日老夫人告訴我,定國公前個月在和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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