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聲道:“不去?!你可別忘了你的職責是什麼!”
無名嘴角抽了抽,瞧著眼前女子流氓大佬一般的神態,雖依舊挺著一張死人臉,但語氣卻緩和了許多:“此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有要事必須回北荒。”
許觀音眨了眨眼,心道這隻病鷹素來目中無人,會這般壓著性子和自己討價還價想來絕對是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北荒,似乎乃鷹族聚居之地。
她思索了片刻,歪著頭瞧著他,道:“暫且不說我放不放你離開,你莫非忘了萬妖閣閣主的話?”
無名跟隨她這段日子雖算不上盡心盡力,但也確實按照他兩當初約定條例行事,許觀音對他也頗為滿意。長時間看下來也順眼了許多,但萬妖閣是個硬茬,只要無名離開她身側,萬妖閣自不會放過他。
提到萬妖閣,無名面色立刻蒙上冰霜,殺意從眼中一劃而過。
“我自有辦法。”
無名硬邦邦的說道。
許觀音皺了皺眉,這段時間下來她也不再如當初那般白目,對萬妖閣也多方打聽過,雖不能用神通廣大來形容,但其實力在黑曜皇朝中絕不容小覷。
離開郡主府,他就是隻身一人,想要在萬妖閣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憑藉他自己絕不可能,除非有人在暗中幫他!
這隻鷹隱藏的夠深啊!
許觀音心裡有些不舒坦,但隨即就想通了,誰沒有秘密的存在,更何況她和無名本就只是利益相交,自己又何必管他人這般多事。
“一個人情?好,這買賣我做了!”許觀音點頭說道,她起身深深看了無名一眼,抿了抿唇,道:“你自己小心吧。”
言罷,她也不再多留離開了高臺。
待許觀音走後,無名突然嘆了一口氣,想起那突然而至的訊息,眉頭緊鎖。
……
白斬坐在風情院內,大門敞開,迦南啼就站在院外和他四目相對。
他輕撫著白玉煙桿,轉過頭,銀眸落在手側的一枚玉簡上。
“事情都籌備的怎樣了?”他輕聲發問。
蕊蕊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準備著茶水,俊面上依舊帶著往日無害的笑意。
“訊息已經傳了出去,想來北荒那邊正亂著。”
“你也過去吧。”白斬突然開口,淡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天人般的容顏上似笑非笑。他動了動身子,隨意的將玉簡擱在一旁的茶几上。
“帶上這東西,切莫讓此次北荒的好戲落空了。”
蕊蕊乖順的將玉簡收好,仰起頭看著一隻注視著屋內的迦南啼,俊俏的小臉上極為羞澀的對其一笑。
院外,迦南啼瞧著屋內兩隻妖孽,俊眉緊皺,他神識並未查探到任何異常或聲音,只得一聲冷哼,轉過身不再監視風情院的動靜。
“大人,郡主似察覺到了什麼。”蕊蕊在一旁默默的說道,他暗暗看了一眼遠處迦南啼的背影,“以往她不會這般針對百里敝天派下的人。”
“察覺到了也好。”沉默了一會兒,白斬淡淡說道,他斂眸,銀眸深邃幽沉。
“早些清醒過來,未嘗不是好事。”
第26章 做戲
翌日大早,浩浩湯湯的隊伍猶如出遊一般從郡主府內駛出,白玉車輦華貴無比,周遭美侍聯袂相隨,更有旱苓十八軍緊隨其後。
這般張揚的陣仗哪似去西荒歷練,反倒如出遊一般。
許觀音坐在輦內,接受著一旁美花妖的服侍,車帷一撩,白斬如仙般的身影翩然躍了上來。
見白斬上來,許觀音忙坐直了身體,低聲小心的問道:“情況如何?”
見許觀音如此警惕,白斬的身軀反而放鬆了一絲,他不緊不慢的在一旁坐下,語調紓緩平靜,“仙遊輦可隔絕神識窺探,在這裡面郡主可以放心大膽的說話。”
許觀音聞言鬆了口氣,她然後一陣磨牙,仙遊輦有次作用不早說,這隻狐狸分明就是想看她出醜。
“哼,一切都按照你說的行事,這般大張旗鼓的去歷練,你心裡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許觀音疑惑的問道,她瞅著白斬那張貴不可侵、高不可攀的仙人臉,心裡一陣腹誹,這狐狸表面是純白那肚子裡是純黑!
“郡主一路上只需享受作樂便可,其餘事不必操勞。”白斬緩緩說道。
許觀音嘴巴動了動,還是將話憋回了肚子裡。
……
按照迦南啼的計算,觀音郡主雖然驕奢淫逸但既是去歷練想來也不會太過誇張,他盤算著許觀音最多也就帶上三四個妖侍,他再放緩下行進速度,最多七日也可至渡海。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許觀音會玩這麼一出。
這浩大的隊伍,光是行李就有六車之多,其後更是有幾車竟是將床榻傢俱都搬了上去。
迦南啼見到這排場時,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問著許觀音。
“即便有如此多行李,也可須彌化芥子,不必如此累贅上路吧!”
卻沒想對方一臉懵懂,直接丟他一句,“須彌化芥子,那是什麼東西?可以吃嗎?”
迦南啼險些被氣的吐血,他只道許觀音是故意刁難他,心裡打著鬼主意。只是天地良心,對於‘須彌化芥子’這等高深莫測的修仙術語,許觀音這個小白是著實不懂。
“阿嚏……”許觀音猛打兩個噴嚏,她搓著鼻子心道是誰在背後編排自己不成?仙遊輦外就傳來迦南啼的聲音。
“郡主,迦南啼有事求見。”
許觀音和白斬對視一眼,立馬心領神會,她身子一偏軟綿綿的倒在白斬的膝蓋之上,華容乖巧的靠了過來,拿著一隻紅緞錦繡美人拳,千姿百媚的輕敲著。
“進來吧~”
這聲音喑啞疏懶彷彿剛剛雲雨過後,帶著一絲撩人的顫音。迦南啼挺拔的身軀一震,撩開簾子,拘謹的走上仙遊輦。
他控制著自己的視線絕不亂瞟,但一入輦中撲面而來的曖昧香氣便叫他眉心一蹙,目光禁不住一亂,落在輦內那香豔的一幕上。
女子玉體橫陳,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臻首軟綿綿的靠在一側男子的腿上,玄銀兩色髮絲交纏相繞,男子容貌美若天人,高不可攀如山巔白雪,卻見他此刻靠在榻邊,右臂慵懶的放在膝上。衣襟大開,垂直露出大半如玉的胸膛,不經意間乍洩出幾點硃紅,恰是女子唇上的緋色。其後一名豔麗男子更如膠似漆的膩在一旁,一顰一動間都帶著無限春色。
這位統領大人的薄面立馬就不爭氣的黑了起來。
“咳”他不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