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想到他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一時間竟語塞得說不出什麼話來。
雖然聽著有些任性,但好像從邏輯上來說並沒有什麼問題,跡部夫人失笑想著,確實以跡部家現在的勢力,根本就已經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了吧,於是她也隨口道了一句:“森未可不一定會讓你護一輩子哦景吾。”看似調笑,實則幫腔。
跡部輕哼了一聲,還沒說什麼,忽然女主角從教室裡走出來過來了。
“怎麼出來了?”他邊說著邊站到了森未的旁邊。
其實她也不想出來的,森未呼了口氣,但是這三位就這麼明顯得站在A班的門口聊天,教室裡的同學們又不瞎不聾,大家雖然聽他們的對話聽得朦朦朧朧的,但架不住越發強大的好奇心,於是她就在全班所有人熱切的眼神注目之下半被迫得走出來了。
她先對跡部笑了一下,然後看向跡部夫人,認真地衝她打了個招呼:“夫人您好。”
“不用叫這麼生疏,叫伯母就好。”跡部夫人倒是出乎她想象的意外得隨和這樣說道。
森未點了點頭,倒是順從得又喊了她一聲“伯母”。
小公主看起來有些緊張,跡部瞥了兩眼就注意到她背在身後雙手的指尖有些微微顫抖,她的睫毛似乎也在輕顫,就像小幅度的羽蝶振翅一般。
他注意到了,跡部夫人自然也不難發現森未的情緒,她笑了笑,上前直接拉過她的手親暱道:“很久沒見森未了呢,景吾也不帶你來家裡玩,以至於我只好來學校看你啦。”她邊說著邊眨了眨眼睛。
說得可能是客套話,但親暱的姿態卻是真的。
森未雖然還是對於見到跡部夫人有些緊張,但之前一直在顫抖的指尖被握住後就平靜了下來,大概是忽然覺得心安了起來吧。
她不太會說話,便對跡部夫人點了點頭,看著她的眼睛嗯了一聲。
跡部夫人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之後無比自然地又看向站在一旁幾乎就快被忽略的清水:“對了,清水小姐剛剛不是說有話想對森未說嗎?”
清水小姐,森未。
從這兩個稱呼來看,親疏關係已經完全可見了。
跡部夫人親密得拉著竹井森未的手,這種情況是清水從沒想過的,她從沒想過跡部會喜歡上竹井森未這樣特殊的一個存在,更沒有想過跡部夫人居然也如此坦然得接受了這件事,甚至她看起來還沒有半點反對的樣子。
這個認知讓清水見知子的心第一次那麼猛烈得沉了沉。
她剛剛過來想找森未說的那些在自己心裡憋了那麼久的話,現在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她一直看不起竹井森未,甚至覺得她這種人憑什麼可以和跡部景吾在一起,她一邊看不起竹井森未,同時卻又嫉妒著她。
她看向森未,對方的眼睛清澈明亮,但也透著一些她沒有的東西。
現在看來,竹井森未並不是沒什麼了不起的,甚至應該說……她了不起得不得了。
“沒有了,沒什麼想說的了。”清水抿了抿唇,終於低下了頭,她深深地吐了口氣,不自覺地後退兩步像是準備離開,“那麼,我就先離開了。”
“等一下。”跡部突然喊住了她,然後面無表情地說,“以後別再打擾她。”
真狠啊,清水在心裡想著,但是帝王確實就應該是這樣的。
她朝他們最後點了點頭:“不會了。”
後來,清水見知子還是刪掉了那條ins。
……
待她走後,跡部夫人故意開玩笑得對自己兒子道:“景吾,這樣看來你還不如我吶?”她說話的時候還不自覺得晃了晃抓著森未的那隻手。
少爺他不想說話,直接伸手將小公主從他母親的手裡搶了過來。
跡部夫人也不在意,反正今天此行的目的也達到了,她溫和得對森未擺了擺手:“那麼我也回去了,我剛才說的話也是認真的哦森未,有空隨時歡迎你過來玩。”
小公主愣了一下,然後也微笑著點頭應了。
然後他們目送跡部夫人以及她的兩個助理氣場依舊非常強大地離開。
森未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不自覺地感嘆了一句:“…伯母真好啊。”
她的語氣讓摟著她肩膀的少爺立刻不舒服了,他這麼多努力這麼多次護短還比不上他母親心血來潮過來說的這兩句話來得有用???
☆、不巧
清水見知子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雖然不知道下學期如何,但至少這學期最後再也沒有見她來過冰帝。而隨著她不再出現,她在之前激起的那些小小的水花也逐漸歸回平靜,最後反而冰帝的所有人更加留下了一個小公主不能欺負的認知……這大概算是一件好事,對於跡部來說。
關東大賽正好在這週日開始,因此在前一天,網球部的正選們在必要的訓練之餘還一起聚了個餐。
森未這次倒是沒被他們說動一起去,但是在晚上臨睡前照常和跡部在通話的時候告訴他,她給他準備了一個小禮物。
“嗯?慶祝獲勝的禮物?”那一邊低笑的聲音傳來。
她倒是認真地說:“不管輸或贏…都是給你的禮物。”
“我很期待,以及,”跡部頓了頓,一如既往的口吻道,“冰帝這次不會輸的。”
森未很喜歡聽他用這種自信張揚的口吻說話,因為很容易感染其他人。她笑著輕輕地眯了眯眼,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抓住脖子上一直掛著的這條他送的向日葵造型的吊墜。
他送她這條項鍊,那她便準備還他一對耳釘。
她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隻黑色小盒,開啟盒子,一雙精緻的耳鑽靜靜地躺在裡面。
造型是復刻的他送的這條項鍊上的向日葵,只不過比例縮小到了一個非常合適的大小,甚至不細看還看不太出來這是向日葵的形狀,所以不用擔心不適合男生戴。
森未知道跡部是有耳洞的,他兩邊都有,但平時卻總喜歡戴一隻耳釘,看起來騷氣得不得了,但也總是把一些少女們迷得不得了。
“早點睡吧,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去比賽場地。”跡部說。
“我可以找到地方,你……”還是和隊員們一起去吧。
這半句話還沒說出口便被他直接打斷了。
“不行。”
“……”
放她一個人在冰帝裡走他都不放心,更何況還是那種魚龍混雜的比賽場地,跡部輕笑了一聲,安撫道:“乖。”
這個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時彷彿又帶著一種不太一樣的感覺,森未莫名地感覺自己的耳垂有點熱,然後軟著聲音應了一聲。
“晚安。”
“晚安…”森未彎著唇角,貼著手機輕輕地說,“冰帝一定會贏的。”
你也一定會贏的。
……
第二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