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沒想到自己只是離開那麼一小會兒的時間一轉眼小姑娘居然就被欺負了,他疾步趕回來時看見的就是他的小姑娘被人強行灌酒的模樣,她咳嗽難受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地紅了眼,然後動作已經快一步地將小姑娘拉到了自己身邊。
他一手摟著她,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沒有遲疑地幫她擦拭著嘴角以及脖頸上殘留的酒漬。
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森未從未感覺如此心安。原本緊張抗拒的心情瞬間被安定所替代,這些變故都來得太快,快到此時就算被某人半摟在懷裡她也還沒有完全地反應過來。
但還是下意識地有些紅了眼睛。
一低頭就瞥見小姑娘微紅的眼眶,一副將哭的模樣更是讓跡部心裡的氣又多了幾分。他看著此時坐在沙發上呆愣的某人,一臉厲色道:“中川湊,你敢動我的人?”
中川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他慌忙地起身想要辯解些什麼,跡部卻已經毫不留情地丟下了話。
“中川家的教養真是讓本大爺大開眼界,回去告訴你父親,我們兩家的合作看來要好好地考慮考慮了。”
語畢,跡部便帶著森未直接地從離沙發不遠處的側門離開了,他的每一個語氣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怒氣,一時間竟震得中川說不出話來。
跡部財閥在這個圈子中的地位向來是不言而喻的,得罪了跡部家代表什麼……待中川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蠢事時,已經是連後悔都來不及了。
側門出去是一個小型花園,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小噴泉和一小片沙地。
跡部帶著森未從宴廳裡出來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一股氣在的,因此不自覺腳程就快了些,森未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被他帶著快步地走著,直到忽然她踩著水晶鞋不穩了一下後跡部才意識到自己走得太快了,於是連忙停下來。
“沒事吧?”他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小姑娘。
森未搖搖頭,然後抬頭看他,真心道:“謝謝你。”沒想到又一次被他救了,看來這個人情要還不完了。
跡部挑眉,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就朝那片小沙地走去。
他一言不發的樣子讓森未莫名有些無措,她望著他大踏步走去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覺他似乎是在生氣…是她說錯什麼話了嗎?森未有些茫然得不知道該怎麼做,於是只能愣在原地雙手攥著裙襬。
兩秒後,走了沒幾步路的某人在察覺到身後人並沒有跟上來後,只能無奈地默嘆了一聲,然後認命般地回頭轉身。他重新走回小姑娘身邊,重新牽起她的手,然後才繼續走。
森未只是覺得更加茫然了,但此時她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了他們相交的手上,驀地,她感覺自己的掌心有些灼熱。
走了兩步後,見身邊人的表情一直是呆呆的,跡部只能再次嘆了口氣,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裡聽起來是那樣無可奈何,甚至於還帶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說你,不能等著被欺負啊。”
“別人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有本大爺給你撐著你還怕什麼!”
☆、景吾
他的這番話讓森未怔然了許久,久到跡部都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話說得太著急了的時候,她忽然開口。
“景吾……”
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兩個人都愣了一下。森未晃了兩秒神,訝異了一番自己,明明之前想過絕對不可能叫名字的,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而且不由自主地就脫口而出了……
跡部倒是看著她,眼底染上點點笑意,似乎是很受用她就這麼喊出自己的名字。
但森未接下來出奇地沒有口吃地說出這句話:“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跡部:“……”咳!
……突然這麼犀利的嗎?
見他一副如鯁在喉的模樣,森未抿了抿下唇,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說話後,又輕聲道了歉。
跡部看著眼前低著頭的人,他早該知道,小姑娘其實內心如明鏡一樣。
接著他抬手又揉上了她的發頂,多虧森未今天晚上沒有盤複雜的髮型,不過跡部的動作還是讓她下意識地抬頭。
突然跡部直接伸手將她摟在了自己懷裡。
森未不自覺地輕呼了一聲,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被某人緊緊地抱住了。
他身上好聞的玫瑰香氣沁入了她的鼻腔。
緊接著她似乎聽到了從自己頭頂上傳來的一聲低笑,以及——
“笨蛋。”
……誒?
半晌跡部才放開她,就著夜色,雖然看不清小姑娘面上的紅暈,但看到她那雙如小鹿般純澈的眸子只注視著自己時,跡部又是忍不住地笑了。
誰都可以看出來他現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冷嗎?”他問。
夜晚的溫度比白日裡下降了好幾個度,更何況她穿的還是單薄的禮裙。
不過森未剛想擺手說不冷,跡部卻似乎並不在意她的回答,而是徑自脫下西裝外套認真地披在了小姑娘的肩上。
她的肩膀很單瘦,撐起少年的西裝外套時顯得有些牽強。
“不、不用……”森未驚得連忙想把衣服還給對方,卻毫無疑問地再次被對方按住了肩膀。
“乖。”他自然地就像哄孩子般的語氣,隨後在確定衣服披好後才牽起小姑娘的手,“既然出來了,那就散會兒步吧。”
森未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任由對方拉著自己在小花園裡隨意地走起來。肩上披著的衣服還殘存著少年身體的餘溫,她沒有被牽著的另一隻手小心地攥著領口,生怕因為走動而導致寬大的外套滑落。
跡部的掌心很熱,森未覺得自己彷彿聽見了胸腔內有力的心跳聲,有點急促。
小姑娘的手軟綿綿的就像沒有骨頭一樣,跡部差點就想捏一捏了。
所以好像他還是沒有回答她剛才的問題。森未後知後覺地想著,同時偷偷地看了旁邊人一樣,啊……狡猾。
他們在外面其實沒逗留太久,而這不長的時間裡基本上都是跡部一個人在說話。一來他知道森未不喜歡說太多,二來他也知道她更喜歡聽。所以他有的沒的扯了很多,平常會講的不會講的,統統都想告訴她。
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事情是該保留的。
而等到他們終於回到宴廳,在對於眾人頻頻地投過來若有若無的視線後,森未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肩上還披著跡部的西裝外套,於是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並且這次說什麼也要把衣服還給他。
這一回跡部倒是沒有阻止她,室內的溫度本來就足夠,而且他也不願看到小姑娘羞惱的模樣,儘管很可愛。不過在接過森未遞還回來的外套後,他並沒有再穿回去,而是隨意地搭在了臂彎上。
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