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厲：“哦？說什麼？”

倆人邊走邊說，楚兮笑了笑，回答：“顧將軍在大楚可是鼎鼎有名的大英雄，鎮守邊關，這些年來敵國從不敢來犯，曾經梁國不知好歹想要進攻大楚，是您帶兵擊退了他們，在大家心裡，您是最了不起的。”

顧厲聽到這話突然笑了，但緊接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容隱退了兩分，他抬起頭看著正前方的夜路，身旁不停有小兵經過，跟他小聲問好。

“太誇讚顧某了。”顧厲只是這樣說。

楚兮想聽打仗行軍的事情，顧厲不知不覺就親自送起了她，出了軍營，外面恰好是一條河，行走在河畔，微風拂面，楚兮突然說：“將軍，如此常年呆在邊關，不知將軍夫人何如？”

楚兮乍然提起這個話題，顧厲嘴邊的笑意都僵硬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微微生硬，似乎是有點被冒犯到：“夫人越距了。”

顧厲以為楚兮回自己請罪，或者惶恐的道歉，但是她沒有，他聽到她的輕笑聲，那麼穩穩的傳遞到了他的耳畔，突然的，顧厲覺得有些古怪，扭過頭看去。

楚兮微微提著唇角，整張臉都帶著一股清淡柔和的笑意，“倘若有方法叫將軍能永遠不受轄制，想回京就回京，時時刻刻能與妻兒相聚，將軍可願意去做？”

顧厲被吸引了注意力：“什麼方法？”

楚兮輕飄飄：“自然是追隨一位殿下，聽她命行她願，待她成功登基，您便是最大的功臣，想要什麼沒有？”

顧厲幾乎是同時，臉色漆黑了起來，他沉下眼眸，突然出手。

楚兮早有準備，但仍舊被他渾身的蠻力給傷到，他手肘抵著她脆弱的脖子，將她壓在身後的柳樹幹上，“誰派你來的？四皇子？！”他渾身散發著一股野獸發怒前的氣息，看起來很是可怖。

“四皇子？”楚兮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她眼神中一丁的恐懼都沒有，甚至覺得可笑，更多的則是平靜，“他算什麼東西。”

“六年前你帶兵出征，楚皇卻將你的妻兒統統軟禁於宮中以示威脅，倘若你兵敗，你的妻兒會如何可想而知，然，你勝了，這是最萬幸的，所以當時什麼都不曾發生，我不相信將軍你，什麼心思都沒有呢。”楚兮緩緩說出這些話。

顧厲臉色漆黑，咬牙切齒，手肘的力量也加大了，楚兮臉色白了一瞬：“誰，派你來的？！”

下一刻，一道身影猛地出現，犀利的攻擊讓顧厲勉強收手後退，原來是一個頭發高高豎起的男子，他一身黑衣站在楚兮身前，手擺著攻擊的姿勢，他一句話也不說直接發起進攻，顧厲迎戰，兩人在河堤邊打了起來。

拳風獵獵作響，兩人伯仲不分，很難掙個高下。

過了好一會兒，秦升注意到楚兮臉色緩和過來了，她手微微動了動，知道她起了叫停的意思，秦升立馬收手，連著往後退了許多，再次擋在楚兮身前。

顧厲微微喘息，三秒後平復呼吸，手握緊卻又舒展開，他知道自己此次遇到大敵了，該死的，不該輕易出了這軍營。

顧厲問：“你主子是誰？”

楚兮微笑，看著顧厲，“長公主殿下。”

顧厲動作一挺，神色頓怔：“什——”

第71章

“長公主不是已經死了麼？”楚兮替承遠大將軍顧厲說出了這個疑問，她嫣然一笑, 對上顧厲變了神色的臉龐, “五位皇子狼子野心, 為人處世卑鄙陰狠, 可不代表著長公主就粗鄙不堪，蠢笨如豬呢。”

顧厲沒有說話，這個女人敢直言長公主粗鄙不堪，蠢笨如豬，說明她的地位絕對不低，否則她怎麼有這個膽子說得出口。

“蔣浩知道麼？”顧厲問。

楚兮含笑，“不知道。”她用一種很自然的語氣說：“因為我不是蘇靈啊。”

顧厲覺得可笑：“怎麼, 此行的目的便是為了顧某人？那真正的蘇靈在哪裡？”

楚兮有笑：“你是想問我是不是殺了她？”她輕笑出聲, 微微抬起手摺斷了一支柳枝, 在手中把玩，顧厲神色一緊，楚兮看出了這一點，接著說：“沒有呢, 我利用了她的身份, 自然會好好保護她。”

“如何，顧將軍是否答應加入長公主的營地。”楚兮用的是陳述句。

顧厲冷笑一聲：“我從不站隊，不論你是長公主還是五皇子，誰來了都沒用。”

楚兮稍微訝異了一下，“哎呀，原來顧將軍也知道五位皇子中最不可小覷的是五皇子而不是其他人呢。”這說明顧厲並沒有他說的那般不在乎, 最起碼朝廷變動他還是願意去了解的。

顧厲又是一聲冷哼，楚兮裝作才想起來什麼的樣子，說：“說起來，將軍夫人當真是個極好的女子，性子溫柔體貼，說話溫聲細語叫人心裡感到極為熨帖，別說將軍夫人還有一副好容貌，為人處事大方公正，不僅是長公主，就連我也很喜歡她呢。”

顧厲神色一變，他開始著急了，臉色愈發的冷硬：“你們這麼做和楚皇有何區別？就使用這般的態度來求我加盟的？未免太可笑。”

楚兮哎呀了一下，彎起唇角擺了擺手：“顧將軍在想什麼，我們自然不會對將軍夫人做什麼，也並存有未威脅你的意思呢，長公主已然有了接走將軍府老少的方法和心思，到時候您的夫人與子嗣統統都會平安無事，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些罷了，你怎麼淨往歪處想呢。”

顧厲臉色和緩了半分，盯著楚兮說：“我如何相信你。”

“長公主何處？”

楚兮莞爾：“公主怎會親自來邊關這種地方，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為顧將軍籌備軍糧與武器。”說出來她就是楚兮，萬一顧厲起了殺心那不就得不償失了麼？所以楚兮不打算說出真相。

最後一句話一出，顧厲立馬扭過來看楚兮，他眉頭緊皺了起來。

楚兮最後說：“公主殿下籌備了多年，就是為了如今，將軍，可不要讓公主失望了。”

顧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聲音低沉下來：“你知不知道還有功高震主這個詞？”倘若他幫助長公主造反成功，到時候他自然是最大的功臣，功勞太過新皇就會忌憚。

楚兮感到意外，她似笑非笑反問：“那顧將軍可會仗著自己的高功勞為非作歹，挑戰新皇的權威麼？”

顧厲沒有說話。

楚兮最後展顏，溫婉行禮：“謝將軍親自相送，靈兒感激不盡，請告訴夫君我已平安到了住處。”

楚兮有自信顧厲不會將這一切告訴蔣浩，她今日已經將籌碼大部分擺放到了顧厲的眼前，剩下的看他自己思考，另外麼，將軍夫人或許可以成為助攻。

顧厲一路上走著回軍營，進帳篷時正巧碰到送信的過來，“夫人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