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想坐在前面礙老師眼的。
原來的喬星就屬於後一類人,但現在改變自己從換座位開始。
七中的老師都是比較優秀的,畢竟是國家重點中學,老師都是經過層層把關才選上來的。
對學生不說一視同仁,但也沒有偏心偏到北極去。
但凡有學生想學好,他們都會盡力拉一把,而現在,喬星就成為了他們眼中可以拉一把的人。
喬星其實還是挺感激的,但是她不想一口吃成胖子……
原來的基礎本就不牢固,這時胡塞一通,她覺得自己有些難以消化。
易深還是坐她後面,喬星以為按照易深的性格,他會在最後一排待到畢業呢。
易深也讀了住校,喬星都懷疑他是不是為了自己才這樣做的。
她不喜歡易深為了自己而違揹他的意願做不喜歡的事,但是不喜歡是一個方面,開心又是另一個方面。
他們之間的對話已經從吃什麼,去哪玩,轉到了,今天那道物理題怎麼做來著,這個英語選擇題考點是什麼,這次的作文審題怎麼這麼容易審偏啊。
旁邊人看他們的目光已經像在看怪物一般,唯獨他們不曾察覺。
高二時下晚自習是九點,現在高三晚自習又加了一節課,變成了九點四十,但是下課後也不見有人走,同學們大多會自行在教室學習到十點半才姍姍回寢室。
喬星好像理解了班主任那句,讀住校花在學習上的時間比較多,成績也會有所上漲。
郭澤儀知道喬星奶奶的情況,所以喬星每次去請假出校門,郭澤儀都特別容易放行。
喬星經常是週三利用午自習的時間去醫院看望奶奶。
九月尾的天氣,氣溫已經慢慢降下來,一場秋雨過後,天空更加明朗。
喬星穿著夏季校服還有點冷,但又不想回寢室再去拿校服,那又會耽擱她一些時間。
就打算這樣直接出去,但是剛出校門,身旁便跟著一個人,她心思不在這,也沒發現,直到離開校門幾分鐘後,才發現跟在自己身旁的人是易深。
她眼睛圓圓的像某種可愛的小動物,十分驚訝地問他:“你怎麼出來的?”
他們現在都是住校生,校牌也是住校生校牌,門衛查的嚴,根本不可能混出來的。
“隨便借了張走校生校牌。”易深簡單略過這個話題,把拿在手中的校服披在她肩上,而他自己就穿著件短袖。
喬星緊了緊衣領,聲音細細的:“你不冷嗎?”
他輕笑了一聲:“不冷。”又問道,“你是去看奶奶嗎?”
喬星點點頭:“最近奶奶的身體好像好了一些,精神也不錯,還說還看我考上大學呢。”
一說起喬奶奶,她的語氣便輕快了一些。
“那挺好的。”
她最近心情不好,他都看在眼中,但卻毫無辦法,人的力量在疾病面前顯得太過弱小,誰也無法阻止時間流逝,阻止一個人的老去。
“你去哪呢?”
“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奶奶吧。”
“好呀。”喬星一口答應下來,“奶奶上次還和我說好久沒看到我同學了。”
其實奶奶也應該知道,她說的喜歡的男生就是易深吧,她悄悄抬眼,正好撞上易深的雙眼,他眼角微微揚起,一雙桃花眼也泛著光。
喬星閉了閉眼,像下了什麼決心,說道:“我和我奶奶還有爸爸提起過你。”
“是嗎?”他尾音輕揚,像貓的尾巴,撓得她心有些癢,不過他的語氣中倒沒有很多驚訝的成分。
喬星眯著眼看著他:“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易深攬過她的肩,即使是秋風颯颯,但他懷中火熱依然。從貼在她耳朵的胸口處傳來悶悶的笑聲:“我只是太高興了。”
太高興她把他告訴給她家人。
但其實,早在他第一次去看喬奶奶的時候,喬父便把這件事告訴給他了,喬父還說,他並不反對他們在一起,但希望他們可以把重心放在學習上。
那時的心情已無法言說,只記得是特別激動吧。他一直以為喬星視他為可有可無,即使她最依賴他那陣,也不過是因為喬奶奶住院,她無人可傾訴。
直到從喬父口中得知,他才知道,他並不是一廂情願。
“易深,我希望奶奶可以早點好起來。”她窩在他懷中,良久之後緩緩吐出一句話。
易深心中一疼,摟緊了她的肩,她比夏天的時候瘦了好多,肩上的骨頭有些咯人,下巴放在她頭上,他的語氣輕柔的像一陣風:“會好的。”
自從喬奶奶住院之後,喬星便非常懼怕醫院,裡面每天都經歷著生離死別,她經常聽見哭喊聲。
她怕有一天,別人也會聽見她的哭聲。
喬奶奶的骨折仍舊沒有好,肇事逃逸的司機也沒有找到。
喬星去到醫院的時候,喬奶奶正和隔壁床的小夫妻聊天,臉上有些羨慕的神色,看到喬星和易深進來,喬奶奶朝他們露出個笑容:“小李的腿好了,他媳婦正給他辦出院手續呢。”
小李便是喬奶奶住院時,和喬星說話的妻子的丈夫。
聽到喬奶奶的話,溫柔的妻子說道:“您的傷也會好的,到時候就可以出院了。”
喬奶奶笑呵呵地應答了一句好,但並未說其他的話。
看著奶奶的神色,喬星心中酸澀的疼,易深的校服寬大,把她整個人都蓋住,她在校服的遮掩下死死抓住他的手,手背顯出蒼藍的經脈,如果不抓住他,她就忍不住了,總得有些開口讓她發洩自己的情緒。
“奶奶,你就別擔心了,我問過醫生了,你恢復得很好。”
明知是假話,但在場的人都不忍心拆穿。喬星是問過醫生,醫生給出的回答卻是回家靜養。
喬奶奶已經住了將近一個月的院,原來這間病房裡的病友,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又住進來一些新的,只有喬奶奶仍然住在那個床位。
這樣對人的心理最是折磨。
“喬喬,我和你爸也商量過了,不如就出院回家吧,住院每天都得花這麼多錢,而且我感覺也沒多大用。”
喬星坐在病床旁邊,聲音柔和卻堅定:“花不了多少錢的,等我工作了,我會賺很多錢的,奶奶你別擔心。”
喬奶奶卻是什麼話都沒說。
一中午的時間過得如此快,他們在醫院的食堂吃了飯便準備回學校。
喬星一路情緒低糜,要到學校時,忽然問他:“你說我做的對嗎?”
明明她沒說是什麼事,但易深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她不願意讓喬奶奶回家休養的事。
易深想了一會:“你不覺得這時候順從奶奶的意願更好嗎?她自己最瞭解自己的身體情況。”
其實這事的結果,喬星已經想的清清楚楚,只是她還在騙自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