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充盈了些,真正是白裡透紅了。
正是過年,許碧又還算是新婦,做的新衣裳也是顏色鮮豔,往那裡一立真算得上豔光照眼。雖然長得有點兒——太過嬌媚,但目光清正,端立著也很有正室範兒了。
“這年下了,外頭冷,寧波也不近……”沈大將軍心裡很高興兒媳婦惦記兒子,但嘴上還是要意思意思的。
“這都沒什麼,只是要請父親別怪罪我不能在家中侍奉了。”許碧乾脆利落地說,“除夕闔家團圓,大少爺一個人在外頭,我實在是不放心。”
“那就去吧。”沈大將軍心中竊喜,面上不露,“多帶幾個人,不要嫌麻煩。”
大年三十一早,許碧就動身往寧波去了。這一路其實並不遠,道路也修得不錯,清早出發,晚上也就到了。
這年頭兒,到了除夕這日,路上連行人都不多,沈府的馬車也是特製,馬匹亦好,不但車廂寬敞,跑得還快,也不十分顛簸。天色將黑的時候,就進了寧波城門。
沈家在寧波也置了處宅子,沈雲殊就在宅子裡養傷。這宅子其實就為了沈家父子從營裡出來歇歇的,自是不大,不過是兩進二十來間屋子,還在小巷之中。許碧才進門呢,就聽見屋裡頭沈雲殊在嚷嚷:“不成不成,我這一子就要落在這裡!”
這聲音聽著倒是中氣甚足。接著就是一個微顯蒼老的聲音用力咳了一聲:“你方才明明已經落子了,如何能悔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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