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唐色空眼裡卻是另一幅美得充滿了神秘感的畫卷。
那朵墨線白瓣的陰陽修容花突然大盛,而且顏色驟然反轉成了白線墨瓣,將白得得託在了花芯之中,而那花瓣的邊緣漸漸地被一顆又一顆的星子所點亮,星光順著白線進入了墨色花瓣的脈搏裡。
星光從花瓣中透出,若隱若現,空靈飄渺,好似宇宙萬物的演化都盡在那一朵繁花裡了。
唐色空的身體劇震,所謂符陣,都是演化自天地,演化自星空,而現在星空正將它的規則明明白白地呈現在她眼前,她如何能不激動?
而白聖一的悸動絲毫不亞於唐色空,丹藥其實就好比一個微型宇宙,裡面的規則正是在人為地模擬天地之道,和宇宙之法。
這兩人就彷彿深入寶山之山,哪裡還顧得上白得得的異狀,不過他們都在突破之中,即使發現了白得得的異樣,也不可能有所動作,否則就會走火入魔,筋脈寸斷。
而此刻身在山巔的白元一眉頭一皺,兩個定泉境修士突破的氣息何其強大,當然會驚擾白元一,不僅是白元一,得一宗其他八脈的長老目光都投向了三脈。
白元一一抬手,寬大的袍袖在空中飛舞,立時隔絕了三脈周遭的窺視。
其他八脈的長老,也具是心頭一震,剛才那股威壓,明明白白是來自孕神境大能,顯然是白元一突破了。
來自於三脈的異動一共持續了九日,也就是說白得得一息不歇地跳了九天九夜,也難怪以後但凡她想起跳舞和彈琵琶就忍不住頭髮暈,眼發花。
九日之後,白聖一和唐色空同時完美突破至築臺境,醒來時卻發現白得得昏厥在地上,兩人自是著急上前,誰知道白得得周遭彷彿有一道無形結界將他們彈開。
唐色空急得不行,幸虧白元一感知他們突破成功也從山上下來了。
“爹,你快看看得得的情況,我和聖一都沒辦法靠近她。”唐色空道。
白元一上前想探白得得的情況,居然也被那結界隔絕在外,想他如今乃是孕神境修為居然都奈何不得那結界,心裡也極為驚訝。
“無妨,雖然不能靠近得得,但看她神色並無大礙,我來守著她吧。你們倆剛突破,境界還不太穩定,去山上閉關穩定了境界再下來吧。”白元一道。
白聖一和唐色空沒有拒絕,因為他們這次最大的收穫並非來自境界的突破,而是在煉丹之術和符陣之術上的領悟,因此閉關潛心研究一段時日十分有必要。白得得有白元一守護,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然而誰也沒料到,白得得這在地上一躺就是一年。為了給她遮風避雨,白元一還專門替她動手搭建了一間小屋,並不敢假手他人。
因為白得得的情況很特殊,白元一怕落到居心叵測人的眼裡而生出是非來。
現在不管是白元一還是白聖一夫婦其實都已經明白了白得得天賦的可貴,陰陽修容花的功效實在太強大了,簡直聞所未聞。
這一年白得得的小屋都被星力結界所包圍,無人能靠近,即使是白元一也不行,直到那星力漸漸被她完全吸收,而血肉也徹底淬鍊完成,這才緩緩地甦醒過來。
“得得。”白元一見白得得醒過來,激動得幾乎老淚縱橫地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
“痛!”白得得發出一聲尖叫,嚇得白元一趕緊鬆手,“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唐色空和白聖一在半月前已經出關,聽到白得得醒來的訊息也趕了過來。唐色空自然也是激動地就上前去抱白得得。
“疼,疼,疼!”白得得痛得倒抽氣,眼淚直接流了出來。
白得得這般情況直接將白家的三個人都給驚呆了。白元一轉頭就問白聖一,“聖一,得得這是情況?”白聖一是醫修,白元一自然要問他。
白聖一將手指搭在白得得手腕的脈搏上,靈氣從指間流出去探查白得得體內的情況,只是並沒發覺什麼異樣,因此也是一頭霧水。
“我們一摸得得,她就喊疼,你摸她怎麼沒事兒?”唐色空心細地問。
後來三個人才搞清楚,直接用手摸白得得,一碰到她的肌膚,她就受不了,必須要用靈氣做緩衝,才能不刺激她那嬌弱的肌膚。
“應該是得得的天靈體大成了。”白聖一道。
“什麼天靈體?”白元一還有些不清楚。
白聖一便將白得得身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是他也只是懷疑。
白元一道:“應該就是天靈體了,世間無奇不有,得得後天得成天靈體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其實白得得並非是天靈體,只不過東荒域在整個宇宙之中只能算是低法星域,很多事情他們並不能知道。如果是到了上法星域,或許就有人能看出來了,那是……
星體。
這些體質可並不是名字越長越牛,反而是越短越厲害,比如道胎、星體。
這星體在某些程度上的確和天靈體有相似之處,好在唐色空有先見之明,也只有冰霧雲柔紗能護著白得得那嬌弱得碰都不能碰的肌膚。
只是人之面板難免有不裸露在外的,比如臉與手,白元一不得不連夜請練雲裳為白得得趕製了面紗與手套。
練雲裳出手,哪怕是面紗與手套這種小飾品也製得十分典雅精美,她又素來知道白得得的挑剔,因此用了十分心力來做。
不過即使這般,白得得也在發脾氣。
“爺爺,難道我以後就只能這樣出門了?連人都見不得?吃個飯還要撩起面紗?”白得得覺得這什麼鬼“天靈體”超級不方便,在心裡將陰陽修容花罵了個半死。“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改變體質啊,爺爺?”
“胡說什麼呢,得得?天靈體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體質,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暴殄天物。”唐色空道。
的確是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但那是針對有上進心的修士,白得得的心可沒在修行上。她指著自己的臉道:“娘,你把我生得這般美貌,難道想我一輩子都藏在面紗下面見不得人?什麼叫暴殄天物,這才叫暴殄天物呢。”
這話把唐色空堵得又好氣又好笑,旁邊的練雲裳輕笑出聲道:“得得這話卻也沒錯。”
其實練雲裳這話大家都聽得出裡面對白得得的討好,這小祖宗在白元一老頭子心裡可是排名第一的,練雲裳想和白元一走到一起,當然不能得罪白得得。
然而如果平時練雲裳如此說話,白得得肯定要反駁的,她可是不領練雲裳的情的,當著白元一的面都敢喊練雲裳做老妖精。
偏偏這次白得得只看了一眼練雲裳,卻一句話沒說。
不說唐色空覺得奇怪,就是練雲裳都生出了點兒“受寵若驚”的意思了。
其實白得得可不是接受了練雲裳,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