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陰陽交替之後才緩緩睜開眼。
南草上前道:“主人的臉……”
白得得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南草知道白得得是誤會了,“只是覺得比昨天又更好看了。”
白得得翻了個白眼,“你恭維人的水準越來越差了。”
南草看著白得得的背影摸了摸嘴角,“怎麼說實話的時候反而覺得我是拍馬屁了?”南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只是剛才看著白得得的臉時,只覺得空靈秀極,微微暈出的靈光看得人心曠神怡的,其他部位卻沒那個感覺。
需知南草看女人向來是先看胸部的,而這是第一次他覺得白得得的臉居然比胸部還來得更吸引人。
南草慢了片刻後,快步跟上白得得進了房間,“洗臉的泉水北生已經打好了。”這小子似乎很喜歡給他師傅打洗臉水或者洗腳水,每天都準時準點地準備好。
白得得“嗯”了一聲,彎腰開始掬水洗臉,只是那水才碰到臉上的肌膚,她就痛得抽了口氣。
“怎麼了,師傅?”杜北生從門外走進來,他是來陪白得得用早飯的。
“這水是不是有問題啊,我潑到臉上覺得好疼。”白得得緊張地照了照鏡子,生怕被人下毒毀容了。可是鏡子裡的臉完好無損,而且是越看越覺得漂亮,白得得索性在鏡子面前坐了下來,仔細欣賞。
杜北生快步走到那盆他打回來的泉水前,仔細查看了一番,雖然看不出問題,嘴裡卻道:“我再去打一盆回來。”
可是杜北生接連打了三次水,而且換了三次盆子,白得得洗臉還是覺得疼。
“什麼毛病啊?就連洗臉水都欺負我?”白得得火大地掀翻了洗臉盆。
“師傅,那剛才你手伸進去的時候有感覺嗎?”杜北生問。
白得得這才反應過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沒覺得疼。”
也就是說水並無問題,有問題的是白得得的臉,她想起昨晚吐納的元氣好似全都只是在淬鍊頭部的肌膚。
白得得目露兇光地看著南草,“說,是不是你在陰陽植上動了手腳?”
南草大喊冤枉,“主人,我可是發過神魔誓言的,絕不會不利於主人。”
白得得也知道南草動手腳的可能性很大,再說了,元氣如果有問題,陰陽修容花那挑剔貨能沒反應?
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又開始懷疑是練體術出了問題,但她用的一直是這一套練體術,還是她自己完善過的,對過程及原理都熟悉,按說就算沒有助益,也絕不可能有害處。
白得得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將心事放到一邊,好在她爹孃馬上就要到了,屆時問他們就好。
在種靈境的比試裡,得一宗共拿到了16分,這可是近三十年的最高分,而在接下來的開田境比試裡,得一宗又斬獲了30分,如今總排名已經到了第四,而瀚海宗墊底。
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定泉境比試了,每贏一場可以拿到5分,所以各宗都很關注。白得得自然就更關心了,因為她爹孃即將代表得一宗出戰。
而在定泉境比試的前一日,白得得那對大牌爹孃總算是到了。
“娘。”白得得撲到唐色空的懷裡開始哭,她這一年過得可是委屈極了,不僅多次被嘲諷,還捱了打受了傷,差點兒死掉,如果不哭得肝腸寸斷,她生怕她爹孃不能理解她的委屈。
唐色空狐疑地看了白聖一一眼,在她家裡,白得得向來是和白聖一最親的,她這個娘什麼時候能先於白聖一享受被“撲”的待遇了。
白聖一見白得得哭得肩膀直抽,心就開始痛,在一邊有些無措地道:“得得,得得。”
白得得反手推開白聖一,“不要爹!”
唐色空和白聖一面面相覷。
白聖一不懂自己怎麼得罪自家寶貝的,“怎麼了,得得?爹哪兒做得不好,你說出來,爹改呀。”
瞧見了吧,白家上上下下,最疼白得得的還不是白元一,而是夾在中間做人的白聖一。
白得得哭了一會兒之後,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離開唐色空的懷裡,那手絹揉著鼻子恨恨地看著白聖一道:“讓你不要閉關,你非要跟著孃親閉關。你看見了吧,你一閉關,白元一那老頭子就把我送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來了。”
東荒第一宗的七寶宗是鳥不生蛋的地方?這也太得罪人了。唐色空看了白得得一眼,就想說兩句,卻被白聖一制止了。
這事兒白聖一覺得是有些對不起白得得,但是對年輕的男人來說,女兒再好,又哪裡比得過貌美如花的妻子。唐色空一閉關,白聖一就覺得整個生命都空虛了,也就跟著閉了關,結果害慘了白得得。
白聖一道:“得得乖,你就熬一熬吧,咱們家得得這樣聰慧的人,要達到你爺爺的要求還不簡單啊?小菜一碟兒。你爺爺也想你想得緊呢,我和你娘在得一宗眼睛都望穿了就盼著你回去,你……”
“白聖一!”白得得又想哭了,“你當我傻啊,說這麼多,你們就還是不想讓我回去,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啊……”白得得哭得還帶著拖腔,快趕上唱戲的了。
唐色空不忍看地閉了閉眼睛,眼前這倒黴熊孩子真是她生的?她當她是戲臺子上的戲子呢,這麼誇張。
“白得得,趕緊把你眼淚給我收拾起來。你瞧瞧你這樣子,醜不醜啊?你這什麼髮型?你指甲多久沒剪了?”唐色空開始挑剔起來。
白得得發火道:“什麼髮型啊?我爺爺根本就沒讓我帶人來,頭都是我自己梳的,指甲,誰還顧得上指甲啊。”
唐色空吸了口氣,捉起白得得的長指甲看了看,“哎,你爺爺真是的,送你來七寶宗修行也沒什麼,怎麼也不讓你把東食西器帶上,瞧你現在這樣子,還是個女兒家嗎?”
唐色空拉了白得得就往她房間去,她的奴婢鸞草也趕緊捧了器具跟了進去。
白聖一在這三人身後沒奈何地聳了聳肩。
女人!多嚴肅的話題都能被她們的髮型和指甲給岔開了。
在鸞草給白得得修指甲時,白得得抬頭問唐色空道:“娘,你快看看我的臉,這幾天也不知怎麼回事,一洗臉就疼。”搞得白得得不得不現學現用了個清淨術,可是她還是喜歡用靈泉洗臉的儀式感。
唐色空捧著白得得的臉看了看,“你臉的光澤和剔透都好了不少啊,手感也是。”
白得得已經痛得皺眉頭了,“疼,疼,娘。”
“誇張。我不就是碰了一下嗎?”唐色空道。
“是真的疼,娘。”白得得沒說謊。
唐色空又自己端詳了一下白得得的臉,看不出個所以然,便出門將白聖一叫了進來。
白聖一醫、藥雙修,在這些事上自然比唐色空和白得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