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就開跑。
好在孫鍾和申豹並沒追上來,兩人才得以逃脫,停下來喘氣。
白得得一邊喘氣一邊偏頭皺了皺眉頭,“不對啊,孫鍾他們怎麼沒追上來?”
杜北生其實也在奇怪。
這兩人肯定憋著壞,但他們卻猜不到是怎麼回事,直到背後出現兩頭異獸王時,白得得也沒意識到問題,還以為是他們身上帶著的靈藥味道吸引了異獸王。
這異獸王可不管白得得爺爺是誰,只是到獵物就在嘴邊,可見拼爹並不是每時每刻都管用的。
“師傅,快跑。”杜北生拉著白得得就繼續跑,身後那兩頭異獸裡有一頭是豹王,還有一頭是雷霆獸,全是強大的存在。
那豹王速度快如閃電,瞬間就到了白得得和杜北生兩人前方擋住去路,雷霆獸隨後而至,張口便突出雷電,若是捱上一擊,皮都得燒焦。
好在杜北生蓄力已經完成,拉著白得得施展了閃電閃,兩人竄出了三里之外,如果杜北生修為再高一些,一閃十里、百里都是可能的。
視線裡,兩頭異獸已經不見,白得得和杜北生剛喘了口氣,便再次聽到了豹王奔跑的聲音。
白得得皺眉道:“這異獸是怎麼知道我們藏身之所的?”
杜北生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白得得道:“不好,一定是孫鍾他們和我們交手時,趁機撒了藥粉。”雖然白得得不知道是什麼藥粉,但無疑乃是可以吸引異獸的粉末。這是宗門內訌最常用的手段。
自己殘殺同門,即使背後有大靠山,肯定也會被人不恥,可若是她們是被異獸殺死的,孫鍾就沒有任何責任了,這可真是好算計。
“過分,真是太過分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白得得一邊跑一邊懊惱地捶著自己的腦袋。
這其實是怪不得白得得的,她雖然腦子不壞,可經歷的事情並不多,以前有她爺爺罩著,誰也不敢得罪她,所以她實際並不知道人心壞時究竟會有多可怕。她哪怕是最憤怒的時候,也從沒想過要人命。
接下來杜北生連續施展了幾次閃電閃,可每一次都會被豹王追上,而且彼此的距離越拉越近。在途中他們甚至都跳到了水潭裡想要洗掉藥粉的味道,也沒能躲過豹王的追蹤。
其實杜北生有可能逃生的,但因為要帶著白得得,速度就被拖延了,但若要讓他放棄白得得,一個人逃生卻是絕無可能。
就在杜北生將再次施展閃電閃時,雷霆獸卻從捷徑抄到了他們前方,一記雷霆襲來,杜北生往旁邊一滾,白得得卻沒他那般敏捷。
被雷霆擊在心口,頓時便口吐鮮血,人事不省。杜北生瘋了似地回身抱起白得得,一個閃身離開了雷霆獸的襲擊範圍,可是因為慌不擇路,卻到了一處懸崖邊上,崖下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杜北生也顧不得再躲,先停下來檢視白得得的傷勢,他不懂這些,只能將南草叫出來,南草嘆息道:“心脈斷了,死翹翹了。”
“你胡說。”杜北生吼道,“師傅,明明還有呼吸。”
南草道:“你不信就算了。她現在之所以還有氣,可能是穿了心神衣。”
心神衣是個很久遠的東西了,凡是能煉製出心神衣的煉器師都堪稱驚才絕豔,因為這件衣服是穿在心上的,可保護修士的心臟,只要這個地方不死,就有被救活的可能。
“不過,看她這情況,進氣少出氣多,應該是心神衣也沒保住她的命。”南草又道。
杜北生正要反駁,卻見豹王和雷霆獸,一左一右奔來,現在他已經是無路可退。
杜北生舉起劍,擋在白得得面前,有些瘋狂地朝豹王和雷霆獸喊道:“我殺了你們。”
豹王和雷霆獸已經是靈智開發了少許的異獸王,彼此對視一眼,同一時間朝杜北生襲來,杜北生豎劍劈空,剎那間寂滅之意從劍尖鋪開,一瞬間彷彿荒地千里,再無一絲生氣。
豹王和雷霆獸同時一頓,身影從空中硬生生地落下,臉上露出了一絲懼意。
而杜北生則還沉浸在剛才那突如其來的境界裡,那一刻,他眼裡的一切顏色都變成了灰白,彷彿他就是這片世界的主宰,要消滅所有的生靈。
“那是,劍意!”南草驚呼道。劍意不論修為高低,只論領悟之力。而一旦劍修領悟了劍意,其未來的潛力就不可估量了。哪怕是七寶宗是五大仙宗之首,它的劍靈門內領悟了劍意的弟子也不會超過十人。非常地罕見。
若非杜北生被逼得走投無路,又要護住白得得,他也未必能領悟出劍意來。而他的劍意叫“寂滅王”。
修行同一門劍法,卻未必能領悟出同一種劍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杜北生剛才使用的是寂滅劍的第二式“寂滅亡”。
亡與王同音,他心裡想著當初創出這門劍訣的前輩,所不定領悟的就是“王者劍意”。
而杜北生領悟了劍意後,他的第二招就再不是寂滅亡,而是成了寂滅王。
但不管杜北生是否領悟了劍意,他對豹王和雷霆獸的震懾也只是一時的,畢竟是修為太低,兩個異獸王遲疑之後,瞬間又朝他攻了來。
而這一次杜北生的劍意卻不靈了,怎麼也無法再沉浸入那種玄妙的境界,他左臂被豹王的利齒劃過,眼看著就要保不住白得得。
杜北生想著白得得那麼愛美,哪裡肯做異獸的腹中食,所以將她一把抱起,絕望地跳入了身後的懸崖。
一跳下崖,急速地墜落,風颳在臉上眼睛都睜不開,落了好半晌,下面越來越窄,杜北生強行睜眼,發現下面似乎有一條紅線出現,熱氣灼得人頭髮都快燒起來了,看得出下面應該是地熔漿,即使是定泉境的高手也抵擋不住這種岩漿。
杜北生重新閉上眼睛,無懼死亡,只是大仇未報終究有些遺憾。
就在杜北生感覺他和白得得就要落入岩漿時,突然頂上一暗,有涼意襲來,緊接著他們似乎就被吞進了什麼東西的肚子裡。
杜北生猛地一睜眼,四周全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好在他隨身帶著的火摺子,點燃後只見四周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像個巨大的黑暗空間。
最致命的是,這裡一絲靈氣也沒有,正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但不管怎麼說,他總算暫時保住了命。
杜北生將白得得輕輕放在地上,顫抖著伸手探了探白得得的鼻息,雖然微弱,卻依舊存在,杜北生鬆了好大一口氣,才又繼續將白得得抱起,開始探索這處黑暗世界。
這處空間十分巨大,走到牆壁邊才發現,那壁面算是比較光滑,可是如果仔細看話,就能發現,那牆壁上好像印著一個又一個人的影子。
“啊,啊,這是魔舟。”南草尖叫道。
“魔舟是什麼?”杜北生問。
“魔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