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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怒不敢言,這樣被白得得直白地揭露出來,馬懷真臉上可就五彩繽紛了,“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是無賴,今日我非請宗規懲處你不可。”

“難道我害怕你啊。明明就是你故意挖坑給我跳。想讓我跟你道歉下輩子吧。”白得得道。

杜北生一看周圍全是七寶宗的弟子,就知道他師傅討不了好,他輕輕拉了拉白得得袖子,“師傅,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是弱者的生存之道。但對白得得卻不行,她寧願站著死,也不願坐著生,就那麼直愣愣地站著。

早有七寶宗弟子去請了段嚴守來,因為於萬山可不會處理這種小事,而他的其餘幾位弟子都有事不在,所以只好請段嚴守來。

早有監察弟子將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段嚴守,段嚴守卻一點兒沒有偏袒白得得和杜北生,雖然她們兩人由他負責指教。在段嚴守心裡反而神煩白得得,如果不是她挑事兒,他就不用打斷修行而來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

“白得得不敬兄長,按宗規打十鞭。”段嚴守道。

白得得當即就要發飆,杜北生趕緊拉住她。白得得卻不領杜北生的情,“段師叔,我挨十鞭我認罰,那他呢?”白得得指著馬懷真道。

段嚴守對馬懷真卻是挺喜歡的。且不說馬懷真是孫易仁弟弟的侄兒,就拿他平日對他的孝敬來說,也是個尊師敬長的弟子。“馬懷真有何錯?”

“你不分青紅皂白,只顧偏袒七寶宗的弟子,還算什麼師叔啊?”白得得不服地道。

杜北生抬頭望天,覺得神仙也救不了作死的白得得了。

“大膽!”段嚴守拍桌道:“你目無尊長,簡直無法無天,按宗規再多加二十鞭。”段嚴守說完就氣呼呼地走了。

而白得得是胳膊肘擰不過大腿,打也打不贏,逃也逃不掉,生生地捱了三十鞭。

長這麼白得得哪裡受過這麼重的傷,七寶宗的行刑弟子動起手來可是一點兒情面都沒留的,白得得當時就暈了過去,可即使暈了,刑罰也沒停。

杜北生在旁邊看得目眥盡裂,這雖然是白得得自己討來的打,可她是他的師傅,也是把他從淤泥裡救出來的人,在杜北生眼裡早就把性格十分惹人厭的白得得當家人了。

不過白得得底子實在是好,捱打之後,半夜就醒過來了。

“師傅,你醒啦,你覺得怎麼樣?”杜北生湊近床邊道。

白得得是趴在床上的,一動渾身就撕裂似的疼,不過這還是其次,“我餓,我肚子好餓。”白得得餓得直掉眼淚,這也是因為傷心了。

杜北生手足無措地拿了手絹給白得得擦眼淚,“師傅,你下次可千萬別這麼莽撞了,這是七寶宗的地盤,不是得一宗,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別再跟他們對著幹了,到最後吃虧的不還是你?”

“憑什麼啊,我就討厭七寶宗,討厭段嚴守,討厭馬懷真,遲早我要收拾他們的。”白得得哭道。

得,這是還沒受夠教訓。杜北生道:“好,就算是你要收拾他們,可你也得先把修為提上去才行啊?修為高了,就再也沒人能欺負你了,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白得得道:“才不是呢。指望我修為高,還不如指望我爺爺再努點兒力呢。”

杜北生絕倒,這可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了。卻聽白得得捶床道:“說一千道一萬,總歸就是白元一還不夠強,所以他們明知道我是白元一的孫女兒,卻還敢欺負我。我要給我爺爺寫信,督促他好好修煉,不許再東想西想,不許跟練雲裳談戀愛。”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師傅。”杜北生無力了,“可是現在白長老遠在天邊,你能靠的就只有你自己。”

白得得道:“白元一要是爭氣,就不會讓容舍那個拼爹貨當了得一宗的宗主。他如果不是宗主,白元一就不會被他挑唆把我送來七寶宗。所以,這件事歸根到底就是我拼爹拼爺輸給了容舍。”

杜北生攤攤手,再不想勸白得得了。

白得得又道:“我好餓啊,小徒弟,我餓得前胸貼後背,胃一直疼。”

杜北生可犯了難,“我去廚房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白得得點點頭。

杜北生沒用多久就找到了面,給白得得煮了一碗麵條。可是白得得只吃了一根兒就放下了,“不是這種餓,不是飢餓,應該是靈氣匱乏。”

白得得在得一宗的時候靈食是管飽的,從沒缺,所以沒感覺餓,哪怕是在瓊鯨舟上,容舍也沒苛待她。因為七寶宗可以苛待白得得,但是容舍卻不能,不然白元一老頭子肯定要記恨。

這會兒白得得靈食不濟,一下就感覺到了飢餓。

杜北生被白得得煩得無可奈何,又見她傷得太重,也知道得找靈食給白得得滋養,“那師傅你等等,我去去就來。”

杜北生剛才去廚房已經大致摸清了靈食的儲藏處,這會兒打算兵行險招,去給白得得偷一把靈米。

白得得在屋子裡等了許久也不見杜北生回來,只略微聽到一丁點兒嘈雜聲,她先開始沒放在心上,後來等得實在不耐煩了,拖著傷體呲牙咧嘴地從床上站起身走到門邊,一開門就見不遠處另一端的院子裡燈火通明,人影幢幢。

白得得扶著牆,一步一步挪過去,才挪到那院子門邊,就見裡面眾人圍著一個倒在地上蜷縮的小人兒正拳打腳踢。

“住手,住手。”白得得尖叫道。那地上的人正是杜北生,此時他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那些人哪裡肯聽白得得的,白得得只能尖叫著撲在杜北生的背上,替他擋了些拳打腳踢。此時有人認出白得得來,他們可不是馬懷真,背後有表叔當靠山,因此也不太敢欺負白得得,這才住了手。

“你們為什麼打他?”白得得質問周遭的人道。

“他到膳食堂偷東西,咱們打小偷難道有什麼不對?”有個七寶宗的弟子大聲道。

白得得一聽就知道是自己害了杜北生,也怪她思慮不周,杜北生連氣機都沒開,怎麼可能弄到靈食,除了偷還能怎樣?既然是杜北生有錯在先,白得得也沒辦法跟眾人爭論。

只得抹了抹眼淚,將杜北生扶回屋裡,兩個病號這下可是誰都沒辦法照顧誰了。

“對不起啊,小徒弟。”白得得趴在床邊對杜北生道,“你有事沒事啊?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人要點兒療傷藥。”

杜北生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拉住白得得,“這裡沒人會給你療傷藥的。我命賤死不了,休息幾天就好了。”說完杜北生再沒了力氣,直接昏厥了過去。

白得得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旁邊抹淚,覺得自己還真是個廢物。

第二天杜北生醒過來的時候,白得得正端了粥碗進門。

“你醒來,喝點兒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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