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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就是曲長嫣?”

“正是民女。”青梅不得不行禮回話。後面君離往前跨了半步,向太子道:“皇兄若有話要問,就到隔壁的訊室吧,大理寺的人已經等著了。”他顯然是公事公辦的態度,目光掃過青梅並沒停留。

太子“嗯”了一聲,後面獄卒上前來,便帶著青梅到了密室當中。

青梅以前還從沒經歷過這種陣勢,堂上坐著的官員她並不認識,太子和君離都在後頭的大方椅上坐著,聽那訊官問話。曲衡被判時青梅也才三歲,他們能問的也不多,不過是她當年的記憶和這幾年的經歷,青梅如實回答過,那訊官同太子回稟幾句,便又送她回去。

前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卻讓青梅覺得壓抑得緊,尤其太子那目光偶爾瞟過來時,漸漸的讓她脊背生寒。

按說太子如今已是三十歲的年紀,最大的女兒已經十歲還封了縣主,他又貴為東宮之主,當有尊貴端凝的風範才是。然而青梅暗暗瞧時卻並非如此,目光虛浮、腳步不穩,縱然是正當壯年的皇室貴胄,整個人卻不似君離那般有精神,反而讓人覺出點日傾西山的衰頹之感。便是他的目光,虛浮中透出陰冷,不似書上所說的帝王氣象。

這樣的東宮之主……難怪二皇子能與之抗衡了。

青梅坐在草蓆之上,將衣帶繞在指尖。剛才的問話很快亦很簡短,其實並沒多少重要的東西,能引得太子親自前來,恐怕是太子想見見她這個隱匿的罪臣之女的真面目罷。這個案子牽扯著朝中勢力最盛的何相,牽扯著掌管漠北軍隊的武安侯府,還牽扯著極得聖心的英王,甚至二皇子都可能暗中出手,會得太子重視並不意外。只是她始終想不明白,皇帝為何要讓太子介入此事。

終究是對朝堂之事知道的太少了,她輕輕一嘆,看向鐵門之外。獄卒慢慢的來回巡視,日光自牢牆頂上的窗戶照進來,只有那麼小小的一方,中間微塵飄動,陽光的溫暖明亮與獄中的陰暗清冷不過一步之遙。

她閉上眼,沒一會兒又聽見了腳步聲,獄卒開啟牢門,有人提著食盒走了進來,外面還有兩名侍衛守著。

“青梅姑娘。”是丹青的聲音,他將食盒放在簡陋的桌上,從中取出兩盤小菜和一壺梅子酒館的梨酒,“王爺事務纏身不方便親自前來,叫我過來看看你。”

“王爺費心了。”青梅在他對面坐下,吃了兩口菜終究有些擔心,“外面怎樣了?”

“王爺和武安侯準備了很久,事情很順利,姑娘且等著訊息吧,不出五六天就能有信兒。只是這幾天要委屈姑娘了。”丹青向外指了指,“王爺雖然打點過,畢竟這牢裡不比別處,他也不能插手太多,免得讓人捏住話柄影響了曲將軍的案子,他說會盡快接你出去。”

“我這裡倒是無妨,小時候怎樣的苦沒吃過,這算不得什麼。何況還有你給我送吃食。”青梅笑了笑,大有反過來寬慰丹青繼而寬慰英王的意思。她喝了口酒,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只是皇上怎麼派了太子來查這案子?”太子與何家利益相關,皇帝難道不怕他徇私?

丹青搖了搖頭道:“這裡頭的彎彎繞繞我也不明白,只是聽府裡的長史提過一句。”他湊過來低聲道:“長史大人說,皇上這是試探太子呢。”

皇上借這個案子試探太子,看他是否會徇私?這麼一想,倒是能解釋得通了。他倆說了會兒話,沒過多久便有獄卒過來催促,丹青只得先走了。

獄中的夜晚自然是清冷而漫長的,草蓆睡起來倒也不算太難受,只是夜裡天氣涼這裡又是石室,難免有冷氣,幸而有毯子蓋著,倒也不是太難熬。只是這樣的安靜和忐忑讓人覺得煎熬,好不容易盼到天亮,青梅有些期待外面的動靜,又有些畏懼,生怕出什麼變故。

漫長的一天過去,天色漸漸暗下來,除了來送飯的獄卒外,再無外人過來。

連著兩天都是如此,青梅一個人待在獄中,頭一次覺得時間竟是這般難熬。深夜漫長得沒有盡頭,白天的時間也一點點被拉長,看不到日頭挪動,聽不到熟悉的市井笑語,在石頭砌就的獄中,只有腳步聲迴響。沙沙的,從心頭擦過。

天光暗下去又亮起來,外面嘈雜的聲音中,青梅很快就分辨出了熟悉的腳步聲。那一定是君離!她心中振奮,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慢慢的抬起頭看向門口。君離走進來時就瞧見了這樣一幅情景——

昏暗的角落裡,單薄的少女蓋著毯子抱膝坐在草蓆上面,長髮隨意挽著散落在肩頭,清麗的臉蛋明顯消瘦了許多。牢獄不比外面,能幹乾淨淨洗把臉就已不錯了,這會兒她不施脂粉,不挽髮髻,帶著些悽惶的目光看過來,能將人的心都揉碎。

君離兩步跨過去,連帶著毯子將她緊緊擁入懷中,雙臂很用力,幾乎叫她無法呼吸。

青梅的身子有些顫抖,手背和臉蛋都是冰涼,他捧著她的臉蛋直視她的雙眸,緩緩道:“曲將軍冤案平反,咱們回去吧。”聲音醇厚低沉,卻帶著某種叫人安心的力量。

她的喉頭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數日來的積聚的擔憂恐懼一瞬間消失殆盡,心底攢著的委屈和榨聞喜訊的歡悅便陡然釋放了出來。他的懷抱溫暖堅實,莫名的助漲了她的委屈,叫人想要撲在他懷裡大哭一場。只是礙著獄中人多,於是青梅清亮的眼中溢滿淚水,卻只是無聲的看著他,眼睛闔上,淚水滾落。

君離拿起毯子將青梅裹住,抱著她大步往外走去。門口簇擁著幾名侍衛,連同獄卒一起垂首,沉默著跟隨。

這條逼仄的甬道青梅這幾天透過門隙看了很多遍,來的時候是由獄卒帶著走進來,漫長而清冷。這會兒君離走得快,青梅縮在他懷中,沒過片刻便到了外面。

陽光亮得刺眼,溫暖的灑在青梅身上,瞬時驅走所有的陰冷。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臉,英挺的眉目、分明的輪廓,卻分明比以前消瘦了許多。君離停下腳步,轉頭向她道:“皇上已經洗清了曲將軍的冤屈,嚴令責罰何廿海和其他欺君罔上之人。曲將軍的鎮守邊塞勞苦功高,追封為明威將軍。青梅,從今往後,你便是功臣之女,不必再隱姓埋名。”

功臣與罪臣,不過皇上一念權衡而已。青梅含著眼淚牽起嘴角笑了笑,淚珠滑過臉頰唇角停在細嫩柔膩的腮邊,日光下晶瑩柔潤,卻叫人心疼。

他輕聲道:“這十多年,對不起。”

青梅將頭埋在他的頸窩沒有說話。其實有很多想問,譬如審案的細節,譬如何家的下場。能將十年前的案子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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