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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道:“你已經有猜測了?”
“我不敢確信。”魏欣咬了咬唇,轉而握住青梅的手,“雖說好了一些,這兩天還得靜養。前兩天剛傷了胳膊,這會兒又傷了腿,你呀,以後可別調皮了。”
明明兩人年齡相近,魏欣卻儼然一副苦口婆心的小大人模樣,逗得青梅忍不住笑道:“遵命!”
她倆人笑得歡暢,君離也被感染,抬手道:“走吧,去客廳!”
“客廳?”魏欣仰頭,君離解釋道:“顧夫人待會過來。”
魏欣聞言,哪能猜不到後面的事情,微微嘆了口氣,同青梅一道跟在君離身後。
客廳中已有兩人等候,正是沒用早飯就匆匆奉命趕來的顧夫人和顧榮華。按說她們畢竟是女眷,理應由女眷接待,可惜英王府目下並沒有女主人,餘下的長史等人自然不適宜應付這等場合,君離只得親自上陣。
門外站著紅香和檀鶯,瞧見青梅拄拐過來,均是訝異。裡面顧夫人見了青梅更是吃驚——她受命匆匆趕來,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而顧榮華這回也是什麼都沒跟她說,神情舉止都有些失魂落魄,叫顧夫人極為懸心。本以為是為了旁的事,哪隻青梅也在此間,看起來似乎還受了傷?
顧夫人連忙向君離行禮,瞧著和魏欣相伴走來的青梅,目光中難免探究。
英王府還在督建之中,目下君離住著的仍舊是原來的宅邸,府裡的婢僕倒是比往前多了不少,各有司職的婢僕們立在當地,更兼廳中早有諸多陳設,顯得有些擁擠。
君離命人奉茶捧果之後,留下隨身的侍從,叫其餘人等皆退出客廳,而後開門見山,“昨兒青梅往五柳原騎馬郊遊,卻被人暗害險些喪命,今天請夫人過來便是為了此事。”他的目光掠過顧榮華,後只見者面色蒼白,有些出神。
顧夫人被此事所驚,連忙問青梅是否無礙,倒是一副關切之極的模樣。
她的關懷還未表達完,君離便截斷她道:“後經本王查問,是有人用針筒將鋼針射到馬身上,才使馬發瘋癲狂。巧的是,”微微一頓,便見顧夫人面含忐忑,君離唇邊浮起些微諷刺,“這個原本屬於欣兒的針筒,當時是被顧姑娘撿到,在你的手中?”
他的語氣是詢問,卻又透著篤定。眾人的目光皆挪向顧榮華,便見她面色蒼白如紙,下唇已被咬出深深的印子。
客廳中針落可聞。顧榮華沉默了半晌,美豔的臉龐上收卻表情,抬頭問道:“英王是懷疑我用針筒射了鋼針?”
“不錯。”
“青梅是我的義妹,還請英王明察。”顯然是有些力不從心,顧榮華這話說的很沒底氣,她看了尚自震驚的顧夫人一眼,目光落在魏欣身上,“欣兒呢,你也這麼懷疑?”
“昨天針筒丟失後我也沒在意,若此事當真不是顧姐姐所為,解釋清楚便是了。”魏欣面色不變。
“解釋清楚?既然有人咬定是我撿了針筒,我如何辯白。”顧榮華忽的一笑,“那些不過是下人所言,如何能信。我若讓人說,那針筒壓根就沒丟,始終都在欣兒手中,難道要就此認定是欣兒下的手?”
“顧姐姐!”魏欣顯然有些不豫,“事關性命,怎可胡說!”她倒不是因為顧榮華提起她的嫌疑而生氣,只是覺得顧榮華這態度著實叫人窩火。
青梅是她的義妹,以前見面時兩人還親密有愛,彷彿感情深厚。可昨天青梅遇險時,楚紅.袖當即追了上去,就連沈家姐妹都滿臉焦急,唯獨顧榮華從容不迫,雖然也口道擔心,卻分明沒有半點行動。當時魏欣就覺得顧榮華這作為叫人寒心,待得後來青梅被君離救回時,魏欣擔憂之餘偷偷觀察過顧榮華的表現,將她的數次冷笑盡收眼底。
怎能不令人起疑?魏欣覺得眼前的顧榮華已不再像當初美麗和善的大姐姐,心裡多少有些惋惜。
君離的目光落在顧夫人身上,“夫人覺得呢?”
“青梅雖非我所出,我卻將她視同女兒看待,這件事還請英王明察。”顧夫人倒是鎮定,“榮華與青梅既為姐妹,怎麼可能下此狠手,她昨天大概是被嚇呆了,到現在都有點神情恍惚。”
“夫人也覺得這是狠手?”君離向前一步,徐徐道:“既然夫人是青梅的義母,本王便問一句,夫人覺得這真兇當如何處置?”
“但請王爺做主。”顧夫人並沒說什麼“枉顧性命嚴懲不貸”之類的話,大概是她心裡也因顧榮華的反常表現起了疑影兒,不敢將話說死。
君離明顯冷笑了一聲,叫丹青進門,讓他把手中的托盤舉到顧夫人跟前。
“這是從河邊撈出的針筒,難得筒中尚有鋼針,陷入沙泥後沒被沖走。上面掛著的是浮光錦,兩位可認得?”
那微小的碎錦落入眼中,顧榮華當即臉色煞白。
她是昨晚更衣時才發現袖口被撕去了一塊,思來想去,覺得是因袖藏針筒,不小心被其中的鋼鉤撕掉了。不過那針筒已被她踢入河中,因此也沒放在心上,誰知她一時疏忽,竟忘記了鋼針沉重,會陷入沙泥?
若是沒這段碎錦,她還可抵死否認,可偏偏這碎錦連在針筒上面,叫她如何抵賴?浮光錦並非俗品,那些個侍從自然穿不到這好東西,顧榮華清楚的記得昨天只她一人著此衣物,這是萬萬抵賴不掉的。
廳中瞬時陷入寂靜,君離一步步逼近,臉色也冰寒了下來,“你還有何話說?”
他平時瞧著溫和隨性,然而天家身份擺在那裡,加之身材頎長氣質貴重,這般肅容問話時自有攝人的氣勢。何況此事關係到青梅性命,君離渾身怒氣逐漸散發出來,顧榮華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
她強撐著抬頭,迎上的是英王冰冷的目光。
他早就查清了吧?為了那個微賤的女子,連夜大費周章,毫不留情的戳破這件事情。顧榮華自然也瞧見了魏欣的神色變化,原先對她那般殷勤親近,如今卻是站在青梅身邊,看她的眼神裡似乎有……鄙棄?
已無可抵賴無可逃避,顧榮華扶著旁邊的花梨大案穩住身形,緩緩開口,“是我。”
“為什麼?”君離和顧夫人同時開口,前者是為質問,後者則是意外。
“看不慣而已,還需要理由?”顧榮華輕飄飄的轉頭撥弄案上的花樽,聲音中含有嘲弄。君離被她這語氣給氣笑了,向顧夫人道:“令嬡供認不諱,夫人覺得當如何處置?”
顧夫人傻眼了,千祈萬盼,到頭來聽到的卻還是她最不想聽的答案,一時間有些無措應對。
她從來都將顧榮華捧在手心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