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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明兒不如披那件銀紅灑金的斗篷吧,保準比誰都好看!”

阿殷想了想,忙說不必。

那件銀紅灑金的斗篷是陶靖幫她挑的,還說她穿了格外好看,這一點上,他跟定王的眼光倒是一致。可惜她如非必要,不怎麼愛穿太鮮豔的衣裳,明兒更不打算穿去招搖。

裡頭如意又捧著個漆盒走過來了,“對了姑娘,高司馬昨晚送來這個,叫奴婢轉交給你。”

高元驍?

阿殷詫異,接過那漆盒揭開,裡頭躺著柄平淡無奇的匕首。炭盆火紅的光照在匕首上,皮製的刀鞘上花紋有些模糊,像是被人摩挲太多次損了原貌,刀柄上襄著兩顆寶石,此外乾乾淨淨的沒什麼花紋。

如意站在旁邊,有些惴惴,“姑娘吩咐過不許收他的東西,可他就要走了,硬是……”

她的聲音阿殷已經聽不進去了,目光緊緊鎖在匕首,想起高元驍的諸多古怪行徑時,心底漸漸升騰起震驚。手指將那匕首抓得越來越緊,阿殷死死看著那熟悉的刀柄,忽然明白了高元驍某些古怪話語的意思。

都督府夜宴那回,他喝醉了說“不知道她是否記得”;昨日清晨在餛飩店裡,他有幾次欲言又止,在馮遠道等人過來時,卻倉促說了句“我們是一樣的人”。

阿殷當時並未留意,而今回想……她只覺得心跳愈來愈快,某件事呼之欲出。

高元驍,他也有前世的記憶!

否則,他無緣無故的為何要送這把平淡無奇的匕首?刀鞘上的花紋、刀柄上的寶石,在京城中著實算不上多好的東西。它唯一的特殊之處就在於——阿殷前世困於高府,出門時曾拿著它防身!

高元驍特意將它送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阿殷只覺得手都有些抖了,思緒乍然紛亂,阿殷震驚之餘,立時便想,該怎麼辦?

高元驍知道前世的結局,甚至知道的比她更多——臨陽郡主如何謀劃安排、如何逼宮篡權、朝中都有誰參與其中、外頭如何應對、京城之外又發生了什麼……他那時在禁軍官職頗高,必定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定王在登基前做過的許多安排,都已被他窺破。

若他此生能為定王所用,那自是無往不利。

可若他的心思與定王相悖,定王對從前的事毫不知情,豈非處處受制?阿殷既已隨父親投靠定王,往後定王榮,她未必榮;定王辱,她必定辱。她自然不願定王落入逆境。

高元驍兩次都看中她的容貌,表露得十分明顯,他送來這匕首,究竟是什麼意思?

少不得等來日回京,去尋他探個明白了。

阿殷思緒翻騰,一頓飯吃得沒甚滋味,飯後粗粗梳洗過,聽著外頭風聲呼呼,一夜輾轉。

*

兩日後,定王帶秦姝母子啟程,欲經北庭都護府前往墨城,由馮遠道、魏清兩位典軍帶著十數名侍衛護送,阿殷自然在列。

臨行前,阿殷特地找了趟休沐在家的夏錚,請他得空時照拂如意,不叫人欺凌,夏錚欣然答應。又因北地天寒,夏錚也不知從哪裡尋了個貂裘送給阿殷,叮囑她務必保重身體,絕不能受寒。

陶靖此時正忙著啟程進京上番,阿殷也不去打攪他,自己收了個簡單包裹,隨行護駕。

離了鳳翔一路往北,天氣日漸寒冷。走出西洲地界後,魏清帶幾人暗中折回鳳翔,剩下六人守在秦姝母子的馬車兩側,只剩馮遠道、阿殷和另兩名侍衛跟在定王身邊。到得後來,定王以秦姝母子無力自保為由,安排阿殷入車廂內隨身保護。

這自然是變著法兒體貼阿殷,不叫她吹風受寒了。

秦姝猜度其意,閒行時也打趣阿殷兩句。阿殷因知她居心,這種事上更不會應和,於是謹記著侍衛的身份應答進退,倒叫秦姝興致索然。

二十日後,一行人終於安然進入北庭都護府地界。

如今的北庭都護是定王的舅舅隋彥。都護作為一府長官,不止執掌轄內軍政,也需料理民事行政,手中權力比一州刺史更重。隋彥治下十分嚴明,這北庭都護府雖處於邊境,卻比西洲還要太平許多。

定王自入北庭地界後顯然也鬆了口氣,這一日後晌遭遇寒風大雪,便不急著趕路,只在投宿的客棧中避雪。傍晚時分雪勢愈來愈大,漫天皆是白茫茫的飛雪,被呼嘯的寒風一吹,刀子般刮在臉上,更是讓人連方向都辨不清楚。

阿殷見慣了京城裡規規矩矩的雪片,起初還因好奇而觀玩,此時凍得手足發寒,更不敢逗留,便要入屋。

定王不知是從何處尋了兩壇酒,饒有興致的拎過來,叫住阿殷,“過來溫酒。”

這一路沒有丫鬟僕從伺候,侍衛便身兼數職,日常幫定王打點些起居之事,也在分內。這日該當阿殷值守,她應命隨他進屋,解下腰間彎刀,自去尋溫酒之物。

第32章 12.27

北地天寒,如今深雪之際,屋中炭火更旺。

阿殷在外頭值守時披了件貂裘,此時穿著燥熱,便將其搭在門口衣架上,只著侍衛慣用的圓領袍。這套客房內外共有四間,最裡頭是盥洗寢臥之處,外頭狀若書房,有几案桌椅,議事閒談皆可。

靠近窗邊籠著炭盆,旁邊一張膝蓋高的矮案,兩側是質地不錯的厚毯。

定王將兩探究拎過去,盤膝坐在矮案邊,拍開上頭泥封,興致頗高。

這頭阿殷沒費片刻功夫,便找到了套白瓷的溫酒壺拿過去,跪坐在他的對面。

這炭盆不止能取暖,也可煮水。四周的紅彤彤的炭火圍著中間的圓形泥臺,上頭隔著把銅壺,此時水已沸了,滋滋作響。

阿殷取了銅壺,上頭副手稍稍發燙,她將熱水注入母壺中,又過去舀些冰涼的水過來,兌在一處。對面的定王已然舉起酒罈,將冷冽的酒注入子壺,而後遞給她。

“這是當地釀的酒,入口綿軟清香,後勁也小。”他取了兩隻梅花杯,往阿殷跟前遞了一隻。

阿殷此時才將溫酒壺放穩,見狀詫異,“殿下,卑職今夜還要值守。”

“北庭天寒,喝點熱酒,可活血暖胃。有馮遠道在,無妨。”定王甚少有這樣怡然的時候,低頭把玩著酒杯。目光斜落,恰恰能看到她膩白修長的手指落在白瓷上,經炭火映照,愈顯纖細柔軟。

深雪封路,外頭連過路的客商都不見半個,冷風的呼嘯被隔絕在窗扇之外,這炭盆旁邊,卻是暖氣逼人,只有沸水作響。

阿殷臉上有些發紅,大抵是衣衫略厚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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