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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百餘里,遙相呼應,互為援救。而撇開這明面上的官道,兩者卻都處在連綿山脈之中,隔著數座高山背靠而立,中間是否已經鑿出了通道,就連官府都不得而知。按路上探到的訊息,兩處匪窩已有了數十年的光陰,早年兩處各自佔山為王,互不相擾,中間官兵圍剿時,是否已暗中聯手,自是無人知曉。

周綱、周衝二人落草為寇是六年前的事,土匪窩站穩了腳跟,便成了獨立的江湖勢力,裡頭自有規矩,輕易不許外人進入。定王初來乍到,來不及安插釘子,官府又軟弱無能,這幾年裡,還真沒人知道兩處是否連了密道。

如今阿殷站在山腳下,仰望那高聳的山峰時,也覺其巍峨險峻,不易功克。

天色漸漸昏暗,定王不知是何時到了她的身邊,隔著一步的距離並肩而立。

兩人都沉默不語,遙遙將山峰走勢熟記於心,待得月上柳梢,便關了窗戶,各自盤膝坐在榻上,閉目養神。

人定時分,萬籟俱寂。

山裡的禽鳥都已棲息,除了掠低而過的風,幾乎聽不到什麼動靜。

兩道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入院中,站在了屋門口。阿殷和定王都凝神留意動靜,此時對視一眼,便輕手輕腳的出門。這院裡住著五六個人,白日裡那漢子久睡在門口,手邊放著大刀,顯然是在值夜。

定王常年習武,腳步極輕,動作也極快。他疾掠至那漢子跟前,周身的威壓氣勢驚醒了夢中人,那漢子尚未睜眼開口,喉間便被定王扼住,半點聲息都未曾發出,只能驚駭的看著定王。

阿殷已然開了屋門,外頭高元驍和馮遠道執刀而入,隨阿殷步入內室。

銅瓦山下的農戶自非善類,卻也不算太厲害的貨色。定王和阿殷投宿在此數個時辰,已大約摸清了各自處所。此時悄無聲息的潛入,片刻功夫後,便已將旁人制服,拿布帛封口噤聲,馮遠道麻利的拿繩索捆住了。

這些人跟銅瓦山土匪往來,自是瞭解其中情形的,比之前幾日的農戶有用許多。

高元驍和馮遠道將他們拖出來,定王便道:“人呢?”

“有四名侍衛在外等候,魏副典軍也在外面接應。”

“回頭帶到府裡,別弄死了。”定王稍稍鬆了手下勁道,問那值夜的漢子,“銅瓦山外圍佈防如何?”見那漢子似有反抗之意,當即抽出短刀便往他胸前刺入。

這下出手毫不猶豫,卻是又狠又準,刀鋒若稍稍偏離,便能傷及臟腑。

那漢子的喉嚨重新被定王扼住,連痛呼聲都發不出來。胸口劇痛分外清晰,甚至能感受到刀鋒的冰冷,呼吸卻難以為繼,雙份痛苦交雜,瀕臨死亡邊緣的恐懼輕易將他制服。那漢子幾乎窒息的時候,定王才鬆了手。漢子白日裡瞧著陰鷙兇狠,此時臉已經痛得扭曲,額間有豆大的汗珠滾落。

“我說……”他的聲音已然顫抖,為定王狠厲所懾,幾乎沒有半點隱瞞,將外頭佈防盡數道來。

定王又問他上山道路,他也不敢違抗,吐露殆盡。

此時夜深人寂,屋中雖有變故,卻不曾發出多大的動靜,銅瓦山的土匪縱有巡邏經過的,也沒發現屋內半點異常。

定王將最要緊的探問過了,同馮遠道遞個眼色,兩個人身強力壯,片刻後便將擒獲的幾人交給了魏副典軍,由六名侍衛護送,深夜偷偷帶回鳳翔。

而在這邊,定王卻不急著動手,將那漢子所言揣摩了片刻,問高元驍,“探得如何?”

“末將探到的與他所說相近,只是有幾處防衛藏得深,末將也未能察覺。”

定王將短刀歸入鞘中,“從南側上?”

“可以。”馮遠道點頭,“那邊山勢最險,防衛較弱,崗哨設在懸崖頂,看不到底下情形。山下只巡邏,間隔一個時辰。”

——他早年曾是軍中斥候,打探敵情的本事無人能及,後來被定王賞識,帶入王府做了右典軍,雖是執掌帳內守衛陪從等事,打探訊息的本領卻與日俱增。這回他與高元驍各自帶了侍衛分頭探訊息,在銅瓦山下會和後將侍衛交給魏副典軍,他便與高元驍探查山下佈防形勢,雖然官位低了些,這件事上高元驍卻也服他。

定王便也不再多言,帶三人離了這農家,繞至側峰底下,算著時間等那波巡邏的山匪過去,便開始悄無聲息的登山。

這邊地勢果然險峻,站在底下仰頭望上去,一段段峭壁直立,如刀削斧劈。

前頭馮遠道已率先開路,定王緊隨其後,高元驍卻怕阿殷有閃失,非要跟在她的後面。這時節裡計較不了那麼多,阿殷也不敢拖延,將衣衫累贅處擰成結以免不慎掛在哪裡,隨後將短刀別在腰間,緊跟著前行。

遠處瞧著垂直豎立的崖璧,走進了也稍有坡度,且一段段層疊而上,只消身手足夠敏捷,倒也能瞅穩落腳處,盤旋而上。

今夜又有薄雲遮月,天色時明時暗,倒能便宜眾人行事。

夜色掩護下四道身影迅速攀援而上,自底下幾乎看不到那幾個黑點,也未驚動任何人。

定王和馮遠道攀過的險峻山峰不知有多少,自是熟稔,高元驍也頗經歷練,有馮遠道開路,跟得極穩。阿殷跟他們比起來顯然缺了經驗,可她勝在身體輕盈,靈活機變,馮遠道踩不住的地方,她卻能夠借力,馮遠道跨不過的地方,她卻能一躍而過。

於是陡峭的山崖間,勁裝少女如靈狐騰挪,比其餘三人走得都要輕鬆。

碰到有些地方不能太重著力,她還能回身給定王遞出手臂,稍稍拉住他,免得踩落山石。

兩人數日來假扮夫妻,曉行夜宿均在一處,如今又是在險境中相互扶助,偶爾接觸時並不覺得怎樣。

後頭高元驍看著,卻是暗暗心驚——

他當然記得阿殷剛進都督府時的樣子,那會兒她常在外侍立,跟小松樹似的站得筆直,碰見定王時只恭敬行禮,敬畏之態分明。至於定王,他原本就是個冷肅威儀的人,身邊沒有王妃滕妾,平素除了隋鐵衣和嘉德公主,幾乎不曾跟哪個女子來往,對於阿殷,他雖也曾在言語中讚賞過,卻也沒有任何親近之態。

可是如今,他們忽然就這樣了!

右衛軍中的侍衛久處皇宮中,除了要伺候皇帝,守衛幾處要緊官署,平素來往最多的就是后妃、宮女和內監。這些人各個都是七彎八繞的心思,做事情隱秘又幽深曲折,總要見微知著,才能擔得重任。時間久了,高元驍觀察這些細枝末節的功夫便比旁人高出許多。

且他原本就心繫阿殷,自是格外留心,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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