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分卷閱讀24

熱門小說推薦

也撬不開嘴,顯然是個硬茬子。

定王心裡有了數,眼神掃過阿殷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時,一向冷肅的臉上終於起了波瀾,側頭問道:“撐得住嗎?”

“撐得住。”阿殷胸口悶痛,聲音也微微發顫,“謝殿下關懷。”

當著眾位將士的面,定王並未說什麼,進城後吩咐高元驍等人將擒獲的山匪關入大牢,他回到都督府,將阿殷帶入書房,問了那女匪身手之後,道:“往後遇事不必逞強,這種山匪跑了還能抓回來,你不必拼死守著。”

阿殷猶自茫然,定王加重了語氣,“那女土匪的袖箭有毒!”

有毒?

阿殷又被驚出了一身冷汗,然而對於他的前半句卻不甚認同,“卑職向殿下保證過不放一人逃脫,必定說到做到!”

這般態度叫定王詫異,將她打量了幾眼。她的神情中分明堅定,帶著有諾必踐的架勢,只是手臂上的衣衫被血染紅了,愈發襯出臉頰的蒼白。

都督府裡常備的郎中就那麼兩位,此時正在外頭給其他侍衛瞧傷口,不知要到何時。

定王轉身,取出個藥箱子扔在案上。

阿殷不解其意,定王皺眉道:“要我幫你處理傷口?”

“不敢不敢,卑職自己來。”阿殷忙不迭的搖頭,見那邊定王已經往案頭翻文書去了,便自己捲了袖子擦傷口。幸好當時躲得快,傷得不深,只是力戰女匪時撕裂傷口出了血,瞧著有點驚心。

她擦淨血跡,瞧著藥箱中五花八門的藥瓶,懵了。

猶豫了半天,阿殷抬頭小聲詢問,“殿下,哪個是劍傷用的?”

……定王丟下文書,瞧著那如玉的手臂,冷著臉別開目光,“站好。”

伸手取了個瓷瓶拔掉木塞,竟是要親自給阿殷上藥的意思。

第17章

被赫赫有名的殺神親自上藥,阿殷覺得很惶恐,身體有些僵直的站著,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定王殿下低頭幫她抹藥,離她不過一尺半的距離,阿殷怕鼻息吹到對方那兒,惹得定王不悅。

冰涼的膏藥抹在傷口,尖銳的刺痛淡去,就連胸口的悶痛都似乎輕了許多。

定王嫻熟的自藥箱中扯了細布,猶豫了下,繼續冷著臉吩咐,“抬起來。”

阿殷遵命,僵直的抬起胳膊。她習武日久,有時候扎個馬步站半個時辰都不覺得怎樣,然而這次,也不知是受了傷的緣故,還是她心裡緊張,不過片刻功夫,她竟覺得胳膊都有些酸了。

定王神色如常,將傷處用細布蓋著,拿食指按住,隨即將細布饒了一圈,纏至介面處,向側面挪開手指。那細布壓得極低,他修長的手指離開細布,輕輕掃過阿殷的肌膚,留下柔軟微熱的觸感。

有時候,最輕盈、若即若離的接觸,往往能如烙印般刻在人的心裡。

像是秋葉落在水面蕩起微弱的漣漪,比之石子投入水中濺起的水花更能叫人心笙動搖。

阿殷的手臂明顯僵了一下,定王動作微滯,隨即不動聲色的繼續纏繃帶。

然而室內的沉默卻突然變得怪異起來,讓阿殷漸漸生出侷促。她知道纏細布的最後一道工序是要將細布綁起來固定住,那是她一隻手難以完成的,只能繼續勞煩定王。沒奈何,只能從混沌的腦子裡擠出言語,打破尷尬,“殿下手法嫻熟,經常受傷嗎?”

“沙場之上,受傷是常事。”

腦子似乎成了漿糊,阿殷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合適,倒是定王開口了,“在郡主府上富貴安逸,何必要來西洲拼死冒險?”

這個話題倒是挺合適,阿殷當即道:“平白得來的富貴安逸,哪有自己掙來的好?”

定王動作頓住,抬眼看她。

這句話他並不陌生,常荀和當年的崔忱都曾這樣說過,不想靠祖宗的蔭封度日,只想憑自己的本事安生立命。京城中世家子弟數不勝數,能有這般志氣的也不過寥寥數人,多少男兒都沒有的心志,阿殷一個姑娘卻能有這樣的想法……

心裡某根弦似乎被觸動了,定王識人善任,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錯,當即明白此前的種種揣測只是多慮。只是心中尚有疑惑不解——

“要自己掙富貴,投奔姜玳豈不更好?”

畢竟那是一方大員,手底下多的是適合姑娘的職位,比給他當侍衛好了太多。

阿殷腦中的混沌已然散去,當即明白了定王言語背後的意思。如此難得的機會,她不稟報實情,還要等到何時?

定王已然幫她綁好了細布,阿殷垂臂,衣袖掩住了玉臂。

“姜刺史那裡固然不錯,”她斟酌著字句,緩緩開口,“只是卑職雖身份卑微,卻並不願受姜家半點照拂。卑職的父親當年從最普通計程車兵做起,用了五年的功夫才到如今的都尉,雖是在西洲做事,卻也不曾受姜刺史半點恩惠。卑職又焉能墜了志氣?”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自半開的窗戶中照入,將仲夏明媚的陽光灑在阿殷的身上。

她的眼睛很明亮,像是最晶瑩剔透的琉璃珠子,其中神采令人目眩。她的肌膚如玉般光滑,陽光映照之下,愈見姣白,極漂亮的睫毛被拉出側影投在挺直的鼻樑。

他們站得那樣近,彷彿睜眼時就只能看到彼此。

定王有片刻失神,旋即道出最後的疑惑,“可刺史姜玳不是你的舅舅?”

——懷恩侯府姜家的地位誰人不知?京城內外,跟姜家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要削尖腦袋去跟姜家攀關係,想借姜家的威勢謀個出路,陶靖是姜玳的妹夫、阿殷是姜玳的外甥女,明明可以在臨陽郡主的牽線搭橋下青雲直上,他們卻都不想受姜家照拂?

從那晚林子山下發現阿殷立功的心思有些迫切時,定王便存了疑心。後來馮遠道同他舉薦阿殷,他便也順水推舟,打算將阿殷留在身邊,正好窺探底細。其後往來於州府衙門和姜家宴席,他也會留神姜玳和阿殷之間的往來,瞧見他們那般疏離時,只覺得那是假象。

而如今看來,那或許並不是假象。

定王相信自己的判斷。

阿殷也從定王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揣度與懷疑,於是朗然一笑,帶著些自嘲的語氣,“殿下難道沒有聽說臨陽郡主一無所出,卑職不過是她想極力掩蓋的庶女嗎?當年卑職的父親是如何成為郡馬的,彼時雖然沒洩露風聲,如今也漸漸為人所知了。郡主以勢壓人,奪走了原本屬於我親生母親的人,卑職再怎麼不濟,也不會到姜家搖尾乞憐。”

最後的幾個字,阿殷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