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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茶杯穩當,聲音卻稍有哽咽。

應該算是喜極而泣吧。

前世父親戰死沙場,她未能見他最後一面,甚至連父親臨終時將梳篦葬回南郡的心願也未能達成。如今父親好端端的坐在跟前,還是令人著迷的偉岸風姿,沒有戰死沙場,更沒有那時的殘破遺憾。

所有的一切,都還有轉圜的機會。

陶靖跟臨陽郡主成婚十數年卻一無所出,膝下只有陶秉蘭和阿殷這對‎‎兄‎‌妹‍­​。陶秉蘭是臨陽郡主自小帶在身邊,當成親生兒子教養的,只是阿殷這個庶女瞧著礙眼,常受冷落。陶靖知道女兒的委屈,平常也更疼阿殷一些,如今見她如此,便覺心疼。

“我在西洲也總惦記你,”陶靖的目光籠罩女兒,嘆了口氣,“這府裡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女兒已經長大了,父親不必擔心。”阿殷微笑。

十五歲的少女漸漸長開,容貌裡也有了她母親當年的韻味,是京城上下無人能及的麗色。陶靖整年沒見她,如今瞧著明顯的變化,有些恍然,“才十五歲,還是個小姑娘。再過兩年,我給你找個好人家,就再也不必懸心了。”

阿殷知道那個人家,是他同僚的兒子,前世若非那場變故,她本該在年底時出閣的。

可如今阿殷卻不想毫無作為的等待,然後眼睜睜的看父親戰死,兄長被斬。

她取了一方繡凳坐下,將手臂擱在桌案上,望著陶靖,“聽說父親升了都尉,在鳳翔城有自己的住處了?”她唇角翹起,若有期待,“我想跟著父親去西洲,一直都聽父親講那邊的趣事,我還沒親眼見過呢!”

“西洲比不得京城,你去做什麼。”陶靖失笑。

阿殷卻是認真的,“我不想困在府裡,與父親兩地相隔各自懸心。哥哥在這兒很好,我卻不想任由郡主擺佈,聽說北庭都護的千金如今都當女將軍了,我就算沒那個本事,也想做些事情,自己掙個出路。”

如今風氣比較開放,女兒家不必困在深閨繡花逗鳥,集市上有女商人,書院裡有女夫子,邊塞有女將軍,宮廷中也有女侍衛,只要肯吃那份苦,總能找到出路。

陶靖未料女兒還有這份心思,遲疑道:“認真的?”

“認真的!”阿殷斬釘截鐵。

陶靖一時還拿不準該不該讓女兒去西洲歷練,便沉默著沒說話,阿殷便續道:“還有,父親教了我那麼多弓馬功夫,二月中旬的馬球賽我也想去參加。”她靠近陶靖軟了聲音,是平素極少流露的撒嬌頑皮情態,“父親,你可一定要答應!”

——那場馬球賽可是她在定王跟前露臉的最好機會。

定王殿下是當今皇帝的次子,果敢決斷,英武過人,因為幾年前的墨城之戰得了“殺神”這麼個不為文臣所喜的稱號,加之又是庶出皇子,如今朝堂上下都瞧著東宮的太子,對他不怎麼看好。

阿殷卻知道,代王等人謀逆時,太子軟弱無能,是定王以雷厲手段穩住京城形勢,得了帝位。

而阿殷想要豐滿羽翼改變結局,跟隨定王是最好的出路。

第04章

陶靖沒有立時應準阿殷去西洲的事情,卻答應了馬球賽的時候允她參加,至於臨陽郡主那邊,由他去說。

馬球是京城內外最受喜愛的活動,陶靖雖算不上精通此技,卻也擅長。他去年在西洲整整待了一年,這回永初帝准許他在京城修養兩個月,在最初的朋友宴飲過去後,便分出了數天的時間,還特地找了個擅長此技的朋友指點,專門教阿殷打馬球。

到得二月中旬,馬球賽如期舉辦。

京城裡每年都有上百場的馬球賽,最隆重的當屬二月中旬由皇帝在北苑舉辦的這次。

北苑是皇家園林,裡頭草木豐美,密林陰翳,除了獸苑及各處景亭外,專門有片極寬敞的馬球場,每日都有人除草清理,周圍又修了高臺涼棚供人休憩,是皇帝舉辦馬球賽時最鍾愛的場地。

這時節裡草長鶯飛,捂了整個寒冬的皇親貴戚們紛紛換了輕薄的春衫前來,在馬球賽開始前先賞玩北苑風光,就著惠風麗日,言笑晏晏。

阿殷換上窄袖衫,握住球杆時,心緒漸穩。

今日要打好幾場,絕大部分都是男子,皇室有興致的公主、郡主、縣主們比試一場,各宮有頭臉的宮女們賽一場,剩下的便是似阿殷這般十六七歲的貴家千金比賽一場。

這些貴女們平常往來交遊,或者熟稔交厚,或者罅隙芥蒂,此時打趣笑語,鬧個不住。

阿殷是郡主府上的庶女,臨陽郡主極力想要抹滅的人,平常也沒機會跟她們來往太多,此時便也不去湊熱鬧,目光只在高臺上逡巡。

那裡正中坐著的就是當今的永初皇帝,旁邊是雍容的孟皇后及得寵的幾位妃嬪,下首坐著的是幾位親王和長公主、公主等人。

阿殷見過定王幾次,留神往那裡分辨,見他正盤膝端坐時,勾了勾唇角。

有了定心丸,待得公主們賽罷了,她便精神奕奕的上場。

二十位姑娘分作兩隊,阿殷穿著是零星點綴細碎白花的妃色窄袖袍,對面則是繡了纏枝牡丹花樣的白色窄袖袍。對面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阿殷視為榜樣的北庭都護之女,已經能夠獨自率兵打仗的隋鐵衣。

阿殷因為馬術精熟,雖說以前沒在馬球場上露過頭角,這幾日試訓時技藝精湛,被安排做了個先鋒。待得場上揮旗令下,眾人在鼓樂聲裡縱馬馳入場中。

二十餘位姑娘穿著同樣款式的衣裳,都是十六七歲風華正茂的時候,一個個精神抖擻的縱馬而來,自是引得一片喝彩,就連高臺上的永初帝都起了興致,眯著眼睛打量一圈兒。

定王自然也注意著場上的情形。

他雖久在京城,這些貴女們卻大多不認得,除了那廂領頭的隋鐵衣是他表妹外,其他的面孔皆是陌生。不過同樣的衣衫裝束,便更能顯出各自氣質的不同,比如那妃色隊伍中的小先鋒。

那姑娘身材修長,脊背挺得筆直,雖然隔得遠不太能看清臉,卻叫人覺得滿身皆是蓬勃朝氣,比之其他女子更多幾分幹練。

她馬術嫻熟,球技上乘,出手精準,應該是會武功,打起來比其他的貴女們都出彩。

定王舉樽飲盡,覺得挺有意思。

旁邊坐著是堂兄代王,三十歲的男子,通身皆是文雅,瞧定王多看了場上幾眼,便打趣,“怎麼,隋小將軍一出來,總算是有興致了?”

定王未置是否,只是再次舉樽,“代王兄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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