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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水小河上的幾座浮橋，一大早又被白茫茫的大霧籠罩。北岸，泥地被無數人馬踩過之後，地面變得十分堅硬。昨日的千軍萬馬卻已不在這裡了。

唯有稀疏的遊騎，正在北岸遊蕩。騎士們的身體在馬背上微微起伏，轉頭觀察著浮橋對岸。

就在這時，忽然空中傳來“嗖”地一聲，一枝重箭破空而來！一名北軍騎士嚇了一大跳，猛踢了一腳馬腹，這時箭矢已經落到了旁邊的硬土上，“噗”地一聲入地極深，箭羽尾部還在劇烈地抖動著。

那坐騎突然捱了一腳，“嘶”地一聲驚叫，奔跑起來。

不一會兒，北邊的燕師盞口銃“轟轟”兩聲巨響。一枚炮彈落進了河水裡，“撲通”水響一聲。

炮聲的餘音未盡，但周圍已恢復了寧靜，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只剩下那匹受驚的戰馬“噠噠噠……”的馬蹄聲。

……北軍中軍行轅裡，幾十個武將正擠在帳篷中。燕王站在上方，因為他如果坐下、後面的武將就看不見他了。

朱高煦作為郡王，站在靠前的位置，便能清楚地觀察到燕王臉上暗藏的憂慮之色。燕王神情沉穩，不仔細是瞧不出什麼的。

昨日小河大戰，雖然未分出勝負，但北軍軍中新增了很多傷卒。而且大將陳文、以許多中低階武將陣亡了……顯然燕王軍沒撈著半點便宜，要說吃了虧也不為過。

燕王開口道：“平安軍從濟寧追趕下來，一路兵馬疲憊，俺們不能給他喘息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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