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見寧謐手中提著的黑色登山包,驚訝道:“那邊有吃有住的,你東西帶這麼多也太誇張了?”
“不懂了吧,”寧謐拍拍她的肩膀,“這叫窮家富路。”
王思茹不理解她的行為,但是也沒有多說,車子很快出了郊區,往越來越偏僻的地方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風景秀麗空氣清晰,意境美得很,尤其適合寫生。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裡卻將將回春。桃李爭妍,伴著清風捲花香緩緩拂來。
看的出這次出遊選地方的時候還是下了功夫的。
果然就像阿姨說一樣,車子停在了一處農家小築。不過小巧雅緻,環境清幽,還是很難得的好地方。
她和王思茹自然分到一間。剛放下東西班長又在群裡下了通知——我跟體委打聽了一下當地的人,準備下午帶大家去原溪山看溶洞。天氣變化快,大家注意保暖,因為有段山路要走,出行衣服最好舒適休閒為主,水杯自帶。
天氣的確是比市裡的要涼幾分,寧謐脫下藍格子襯衫換上黑色的衛衣,王思茹輕裝簡行,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把這裡想的太周到了,這樣的踏青,遠比她估計的氣溫低一些。
房間更像是學校四人間的宿舍,不過多出來一張吃飯放東西的小圓桌和賓館風格的獨立寬大的衣櫥,衛生間乾淨整潔,熱水器裡熱水充足。一路過來看見很多青磚瓦房配著現代風格的小院落,他們選擇的應該是比較中端價位的住處。
院子中間有大客廳,小型會議室大小,鋥亮的落地玻璃窗,淺色的落地窗簾,簡約精緻的長方桌,還有原本色的躺椅。
中午去餐廳就餐,老闆笑著招待他們:“都是鄉野的粗茶淡飯,你們別嫌棄,可能味道不如酒店的好,但是量足,管夠管飽。”
寧謐往桌子上的盤子一掃,這還叫粗茶淡飯?老闆真會說話,不過量足這句話不是自誇,盤子的量確實夠多。
一路舟車勞頓,早就飢腸轆轆。
誰料到天公不作美,活該他們這群人倒黴,飯才吃了一個開頭外面轟隆隆一陣雷鳴,黑雲緊接著以可以看見的狀態從東面山頭滾滾而來。
寧謐扔了筷子跟出來,大家都仰著頭看。
“哇塞,果然還是山裡風景好,下個雨都這麼驚天動地。”
“黑雲過來了,快吃了飯回房間吧。”
“班長組織今天出遊是不是沒看天氣呢?”
一滴雨忽落在寧謐眼睛裡,她下意識閉上眼,緊接著在更多的水滴落下來。
劉贇喊了一嗓子:“別看了,趕緊進來,淋溼了小心感冒。”
寧謐拉著王思茹回來,對方還處在震驚中,驚歎說:“你看剛才黑壓壓的雲,我以為得下冰雹呢。”
“冰雹就算了,一下雨山路就會又溼又滑,我猜下午不會去看溶洞了。”
話剛說完劉贇從外面打著傘回來,肩膀溼了半截,扔下傘說:“剛才跟這裡的老闆要了幾副撲克,下午活動取消,都來客廳打牌吧。”
瞬間怨聲載道。
“打撲克也沒必要來這裡啊,來這裡誰為了打撲克啊。”
“做了兩個鐘頭的車就為了聽著雨打撲克,社會社會。”
王思茹蹙了蹙眉,畢竟是在學生會待過,跟班長關係還不賴,提聲替他說話:“外面下著雨誰也不想,誰有意見就打個電話讓老天爺把雨停一停改時間下唄。”
寧謐忍不住發笑,王思茹偷扯了扯她:“笑屁,快點幫我說話。”
寧謐清清嗓子:“這是個好辦法,就怕山裡的訊號不夠好,打不通。”
這麼一說也沒有人再好意思發牢騷。
下午只能自己找地方消遣,想打牌的在客廳打牌,不想打牌的窩在房間裡睡覺。女生的房間就比較熱鬧,一個當紅小鮮肉就足以YY半天。
寧謐中午大油大膩吃的有點多,當下便感覺有點反胃,跟她們說了句端著茶杯出去,想到廚房問這裡的人要點茶葉衝著喝。
劉贇領著一幫子男生打牌,瞧見她問了句:“幹嘛去?”
“去廚房要撮茶葉泡茶喝。”
“你等著,”他想了想把牌扔下,“我替你去要。”
寧謐笑說:‘你不打牌了?’
“又輸了。”
這時就有人開始開玩笑:“憐香惜玉這塊體委總是比不上班長,這也是體委老是單身的原因。”
體委不好意思,“滾一邊去。下次考試別讓我坐你前面。我天天圖書館坐著,都是為了犧牲小我幫你們考試。我要是把學習的勁兒用在找女朋友上還能找不到嘛。”
“是是是,學霸辛苦了,何止能找到啊,女朋友得一打。”
劉贇沒把他們的調侃當回事,反而問:“有人喝熱水嗎?我去提暖水瓶。”
“熱水就算了,冰水可以來一杯。”
“冰箱有冰皮,自己拿。”
他說完接過去寧謐的杯子,“你等一下,馬上回來。”
“我不急,”寧謐看了看外面的雨,“咱倆一塊去吧,我在這也是乾等。”
院子挺小,鵝軟石的小道,有些不常走的地方有青苔,下雨的時候踩上去特別滑。
小心翼翼到了廚房,看到兩個小姑娘趴在桌子上頭低著頭畫畫,年邁的老太太靠在一邊打瞌睡。
劉贇問:“小朋友,你們家人呢?”
“在、在後面裡屋呢……”
抬頭怯生生看著他們,聲音軟軟的。
劉贇一愣,開始仔細端量她們,“你倆……是雙胞胎吧?長得真像啊,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兩個小朋友都擱下筆伸直手指頭指對方。
“哈哈,”劉贇對寧謐說,“怎麼這麼可愛。”
寧謐雖然平靜,但是眼神卻膠著挪不開,鼻子酸澀,眼窩子也逐漸溼潤起來。
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哭,趕緊別開頭。嘩啦啦的雨水砸在屋簷下面得水泥地上,濺出去好遠,房間裡特別安靜,她耳朵裡只有小孩子兩人在對話。
“你在畫什麼呀?”
“我在畫大船呀,外面很多水,待會兒回家的時候可以開船……”
“那、那、那可以讓我坐船不?”
“可以呀,你坐這,我坐這,奶奶坐這……”
寧謐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心靈深處有個地方被喚醒,隱隱作痛。
這時候裡屋有人聽見外面的聲響出來,問:“你們……有什麼需要?”
“借點茶葉。”
“茶葉有啊,”對方熱情說,“進來吧,我拿給你們。”
劉贇扭頭看了看她,發現她心不在焉,自己便直接進去,讓她在這拿著傘等。
她控制住情緒,淡淡點頭。
劉贇掀起簾子跟過去。
回來的路上劉贇看了她幾次,忍不住問:“你怎麼了?不會是生病了吧?”
她藉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