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些技術上的事情，小冬也不好理解，最後她打斷了李主任滔滔不絕的抱怨，“那個，李主任，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您說肖毅死後做怪，我怎麼聽著，覺得像是肖毅在自己熟悉的遊戲程式裡，加了一個bug，而這個東西，在他死後還執行著。與其說是靈異事件，不如說更像是電腦病毒在傳播。”

宋正觀也點頭表示贊同，“我也有同感，不如請你們技術部門的人來溝通一下吧。”

“行，行，我這就叫人上來。”

技術部的小許是曾經跟肖毅共事過的人，他提起這件事還心有餘悸，“肖毅搞出來的東西太嚇人了。不光是客戶投訴，有的客戶被嚇得心臟病發作，就連……我們吳經理也……警察來了，法醫鑑定，說是驚嚇過度死亡。大家都傳鬧鬼，可是吳總不信這個邪，讓我們去查，肖毅生前是不是入侵了公司的電腦，傳播了病毒……”

根據小許的介紹，大家在發現了問題後，就想法修補程式，但是都無濟於事。他們好不容易才查出了修改了程式介面的電腦IP，後來一查，根據地址，上門一問，果然是肖毅的家。他們花大價錢才買走了肖毅生前用過的電腦。

小冬插了句話，“他怎麼死的？”

“他前些日子死了，醫院給的死因是過勞死，兩個月裡，他一直廢寢忘食地研發新遊戲程式，在自己的家裡，一個人……”

小許講述了處理肖毅電腦時候發生的靈異事件。他們想辦法刪除了程式碼，關了機，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電腦在被關後，自動開機了，問題程式碼又不斷地反覆出現，甚至入侵了公司的財務系統，把公司的假賬問題都翻出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明明無人使用的電腦，鍵盤上的按鍵卻一個個被壓下，螢幕上有程式碼不斷被創造和複製，開始瘋狂地執行命令，甚至把自己變成了整個公司的主機，開始向全體員工傳送內部郵件，內容還是肖毅對“戰鬥大聯盟”的創意貢獻以及他被侵犯智慧財產權和無辜被開除的事情。

小冬問，“我能看下郵件嗎？”

“可以啊。”

小許抱著一臺筆記本過來，打開了郵件內容，“你們看到的這封郵件，是我死後發出的。是的，我已經死了。但是，我的靈魂不會被毀滅！吳總，還有他的侄子吳經理，剝奪了我作為主程式設計師的貢獻和創意，公開檔案的遊戲開發團隊名單裡甚至連我的名字都沒有。因為我要維權，吳總甚至把我開除。我不是他的侄子，我也給他拉不來投資，可是，我為公司日夜不眠不休的貢獻不能被否定！被開除後的兩個月，我也沒閒著，我沒日沒夜地做了很多事情，……我的報復才剛剛開始，請各位拭目以待。”

小許在旁邊解釋，“我們受了驚嚇，把電腦砸了。可是，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砸了電腦也沒用，公司任何一臺電腦都有可能成為他的操作平臺。我感覺，他的遊魂在電腦裡遊蕩……”

宋正觀耐心聽了許久，終於問了句，“你們，在技術上沒辦法嗎？”

“這是一種區塊鏈技術，消滅不了。”小許無奈地說，“資料來源頭和印證是分散式的，他透過分散式儲存把意識複製在很多資料儲存平臺上，而我們毀壞主機的行為，等於自動激活了分散式儲存的其他部分。”

小冬已經像是在聽天書了，她撓撓頭，“您能解釋得簡單點嗎？”

“就是，他的靈魂已經把自己的意識分佈儲存在了很多計算機上……一段程式碼分解後，分開儲存，變成了很多的程式碼片段，你看到的可能只是0，1，0，1……透過傳統的方法，無法查殺這種病毒……毀滅主機，這是觸發條件，那些片段程式碼會透過網際網路自己重新組合起來。繼續按照它原先的邏輯和記憶恢復了自己的智慧。”

小冬聽到這裡，已經腦補出了很多畫面，……孤獨的程式設計師，被人欺負孤立……天才程式設計師，情商低，智力成果被人盜取，……為了證明自己，他夜以繼日去開發新程式，但是僅憑一己之力，過大的工作量，讓他耗盡了心血，最終讓他丟掉性命的是，過勞死，死在自己的家裡……他的靈魂附著在了程式上……

李主任拍了拍桌子，“這是我們公司的一起公共安全事件，肖毅他不止是報復，他要讓人們知道，他的智慧有多強大。這是他的虛榮心在作祟，死了還讓大家不得安寧！”

小許也發愁地說，“大師，你想想辦法，我們現在已經無能為力了。整個技術組，全歇菜了，我們公司的內部主機已經跟癱瘓差不多了，還不如癱瘓呢，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鬼魂又會在電腦裡釋出什麼命令，公司客服電話都被打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七點二更。

☆、刪不掉的程式

宋正觀取出了羅盤, 把整個公司的樓層都轉遍了, 每個辦公室, 每個座位都經過了，最終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從總經理到員工, 已經都無心工作，他們就出了辦公室，探頭探腦, 看著宋正觀和揹著揹包跟隨的徒弟小冬轉遍了所有的地方, 然後, 搖了搖頭。

“這裡沒有。”

宋正觀的答案顯然不能讓吳總滿意, “公司最好的遊戲程式已經徹底被毀了！這個月的訪問量每天都直線下降！那個鬼東西隨時都會出現，而且是出現在任何一個遊戲環節裡。遭受了驚嚇的客戶天天都在投訴, 還有人要到法院告我們, 說是被嚇出了毛病！大師, 我原先是不相信什麼靈異事件的，可是現在, 也只能求助於你們這些高人了。可是，您說什麼？沒有？！那你說怎麼辦？”

李主任跟在吳總後面也說, “是啊，大師, 您不能不管啊！前兩個請來的師傅都沒用，我問了好些人，都說您是個有真本事的，怎麼……”

小冬看不下去他們咄咄逼人的樣子, “各位，大家都是受過教育的高階知識分子，咱們要講理。我師父，他是有一說一的人，不喜歡吹牛，不喜歡坑蒙拐騙！你們也知道，這次肖毅的鬼魂是附著在程式裡的，那就意味著哪裡程式執行，他就有可能去哪裡，他不是縛地靈！師傅的羅盤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就說明，最起碼，此刻，現在，這裡，沒有髒東西，沒有邪祟！我們總不能給你們變一個鬼出來吧！”

吳總和李主任也說不出話來，但是，很明顯，他們很不甘心，吳總衝著樓道里探頭探腦的員工們吼一嗓子，“都回去幹活兒！”

員工們縮回腦袋去了，但是，他們還是很好奇，隔著玻璃偷看。

宋正觀坦然地說，“抱歉，無能為力。”

“那這勞務費……”李主任聲音弱弱地問，聽那口氣，像是不想給的意思。小冬心想，不管有沒有起作用，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