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笑笑,“當然,五爺如果不相信,也沒關係,那我們師徒就先走了。五爺如果想除煞氣,把玉石送走就行了,也不需要我再做什麼。”
宋正觀帶著小冬出門,玉五爺忙送出門來,小冬抱著給師傅的禮物上了車。
車上,小冬跟師傅說,“師傅,我覺得徒兒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第一,給師傅揹包,把師傅那些劍啊、印啊、符啊、紙筆啊、硃砂啊,統統拿好。第二,就是幫師傅收錢收禮。”
“小財迷!”宋正觀開著車笑話她。
這事過去兩天後,玉五爺把血玉退回去了。這玉是馮老闆賣給他的。馮老闆知道了來龍去脈,就請了宋正觀過去,說是有事跟他商量。
小冬隨著師傅過去,馮老闆一見了他們,就叫苦,“我說老宋啊,你這可給我出難題了。這塊血玉是我賣出去的。現在玉五爺家出了這事,說是這血玉里的活血帶著怨氣,還成了煞氣。這還讓我怎麼賣呀!這不是砸我手裡了嘛!我收這玉的時候,可不便宜。你得給我想想辦法。”
宋正觀問,“老馮啊,你也給我說句實話,這血玉,是你從別處收來的,還是你自己做的?”
☆、血玉
老馮不高興, “你這人!你是懷疑我?我說是收的, 還騙你啊!”
“哪裡收的?”
“這我就不能說了。”老馮拒絕透露資訊, “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的行規, 不問出處。”
宋正觀堅持要問,“老馮,這血玉里面有怨氣, 怨氣不散, 到哪裡都會害人。你做生意, 誠信為本, 明知道有問題,我相信你也沒法再推薦給別人了。”
馮老闆略微一笑, “那當然, 我老馮是有講究的。”
“可是, 你這血玉要出手,是不是應該先把它弄乾淨。”
馮老闆一拍大腿, “就是說嘛,找你來就是這個意思!你給想想辦法。當然, 我不讓你白忙。”
宋正觀告訴馮老闆,“這問題不在玉石本身, 也不在於那滴活血,而在於血的主人。那人一定死得有蹊蹺,不然不會怨氣不散。而且,這血的主人還沒有投胎。只要那死者的亡靈一日沒有投胎, 這血玉里的活血,就一日怨氣不除。我們得去找埋屍之地。”
馮老闆聽了覺得有道理,終於說了,“地方在紅山村。咱們這個城市裡,玉器店的血玉都是從附近村子收的。紅山村算是個能信得過的,他們那邊只要有人快去世,就聯絡買家做血玉。當然,買家只負責提供玉石,下手放玉,是村子裡的人自己來。不過,放玉和取玉,買家要參與,不然被他們騙了都不知道。好在,那個村子的人還算守信。這麼多年,也算是形成規矩了。”
“我要見棺材。”
“行,我聯絡一下。”馮老闆正準備打電話。
宋正觀阻止了,“不用聯絡,現在就走,免得打草驚蛇。我開了車來的,你要認識路,就帶路吧。”
馮老闆雖然覺得宋正觀有些性急,但也相信他有自己的道理。小冬揹著師傅的包,上了車,她心想,就師傅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確實需要隨時揹著他的法器揹包,說走就走,說動手就動手。
兩個小時後,三人到了紅山村。
這個村子看起來還算富裕,從房子就能看出來。
馮老闆找到了收血玉的人家,主人被人從地裡喊回來,是個消瘦的中年男人老劉。他一見到馮老闆就說,“最近村裡沒有快死的人,等有了我聯絡你吧。”
“好。不過,我今天來是說另外一件事。你家收上來的玉,出事了。”
老劉一聽馬上立起眼,“啥?!出事!不可能!我們村幹這行的,那都是講信譽的!能有什麼事兒!我是換了你的材料了?還是多問你要錢了!”
小冬一看,這人脾氣真不好,別一會兒打起來,不過,小冬想了想師傅的身手,應該打起來也不會吃虧。
宋正觀出面對老劉說,“有人戴了這血玉,全家人都病倒了。我是個懂行的。這血玉里的活血,含著怨氣,死者還沒有投胎。我擔心,不光是馮老闆這塊血玉賣不出去。恐怕,就是死者的身邊人也會被糾纏。”
馮老闆也說,“老劉,這可是個高人。他們師徒兩個特地跑來這一趟,你說嚴重不嚴重?”
他說得嚴重,那老劉沉下臉,琢磨起來,老劉一會兒低頭想想,一會兒抬頭看看三人,有些猶豫不定。
此時,在門外偷聽的老劉老婆闖進來了,她著急地說,“還想啥?三娃子這幾個月一直生病,我也身體一天比一天難過,大姑家也是,病倒一片!既然師傅請來了,就給看看唄。我也覺得是不對勁。反正看看又沒壞處。”
老劉聽了,才開口,“馮老闆,養玉的死人,是我大姑。三年前死的,在地底下埋了三年,養這血玉就養了三年。前幾個月,你也親眼看見了,從她身上起出這東西來。也沒發現有啥不對的。”
“去看看吧。讓大家安心,沒事最好。”宋正觀堅持去看,老劉到底是答應了,他幹這行,也怕招來禍患。
老劉叫上了他大姑的兒子老許,還僱了兩個幫忙幹活的。
大家去了許家的墳地,那裡立著老劉大姑的墓碑,小冬看了看,死者名叫馬改梅。
宋正觀在墳前,焚香,祭拜。死者為大,其他人也趕緊跪下了。
宋正觀對著墓碑拜了三拜說,“今天打擾長輩了,實在是不得已。一會兒我們一定好好給您埋回去,還多給您燒點紙錢和祭品。”
幾人開始挖墳,開啟棺木,露出了屍體。死者的衣物已經腐爛,只剩下白骨。但是,小冬奇怪的是,這白骨不是安然躺著,而是呈現出非常扭曲的身體姿態。
宋正觀仔細看過死者的樣子,又看過棺材裡其他的陪葬品。最後,目光落在了棺材蓋上,他說,“把棺材蓋反過來。”
老劉和老許動手翻過了棺材蓋,宋正觀仔細看了一回,就向老劉和老許招手,“你們看,這是什麼?”
老劉一看,“這蓋子裡頭咋有這麼多道道,這蓋子做得不好。”
老許也說,“這咋像是誰拿手摳下的。”
說完,老劉和老許面面相覷,眼睛也睜大了。
小冬取出陰陽水來,抹了眼皮,眼前的情景讓她多少嚇了一跳:棺材裡,一個白髮老婆婆,滿臉皺紋,她抓住自己的脖子,使勁地抓著,很痛苦的樣子,眼睛都掙扎得紅了,眼珠子慢慢凸出來。她伸出一隻手,似乎在求救。這隻枯瘦的手使勁想抓什麼東西,手指都爛了,指甲蓋翻起,血淋淋的……
宋正觀起身對身邊的人說,“這些痕跡,是死者自己抓的。我剛才跟死者的靈魂溝通過了。她當時確實病重,但是還沒死,是昏迷了。你們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