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種形態,就像是一個奶嘴一般,達爾文將‘奶嘴’塞到了她的嘴裡。
“我給你調配好了。”
周菁感覺很怪,但還是順從的含著‘奶嘴’。
味道不錯,她喝了幾口。
還沒等她嚥下第三口,便覺得渾身發熱,面板上瘙癢難耐。
她痛苦的張開嘴,捂住自己的脖子,喉嚨腫脹的讓她無法呼吸。
周菁突然明白了手腕上那一圈紅印起來的原因。
這也是和人類達爾文結婚以來,他從未烹飪過的一種食材。
周菁對海鮮過敏……
周菁盯著眼前透明的身軀,達爾文不知所措的伸出觸手慌亂間剝弄掉觸手上的毛巾,紅色的液體在沾染上週菁的面板後帶起一大片的紅點。
周菁捂住脖子,痛苦的躲開貼上來的觸手,倒在床上。
她在那一瞬間弄清了達爾文種族的本體。
“你……你……是水母……”?
☆、十二
? 周菁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和達爾文約會的時候。
現在回憶起來,那短短的由戀愛走向結婚這段路程,就是一段血淚史。
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沒有選在昂貴的西餐廳亦或是外面臨街的大排檔,全都只是因為達爾文的一句話。
“來我家,我來下廚。”
其實按照當時達爾文的想法,星盟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有發下來,但是按照地球的習俗,第一次帶自己有好感的物件要去的地方越昂貴越好,著讓這個‘帕帊舥’星人一時犯了難,但他又突然想起了最近從母星上郵寄過來的土特產。
骨厄拉,一種非常昂貴的水生動物。
於是,達爾文非常乾脆的對周菁說明了其中原因,彼時還不知道自己未來丈夫是外星人的周菁,在被暗戀的物件說明可以去對方家裡吃飯的時候,已經完全無視了其他任何原因。
周菁還記得當時達爾文手中提著一隻扁平的還在不斷掙扎著的奇特生物詢問她。
“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周菁只說了一句。
“我對海鮮過敏。”
達爾文舉著手中活蹦亂跳的奇怪生物,低頭沉思了一陣。
“骨厄拉是生活在湖裡,應該就不是海鮮了吧……”
周菁看著那條名為骨厄拉的生物,想著應該是達爾文故鄉的一種獨特的水產品,又回想自己曾經吃鯽魚之類的河鮮從未出現過過敏反應,於是就點了點頭。
達爾文轉身走回廚房‘啪啪啪啪’四刀,就把骨厄拉給剁成了五塊。
周菁掃了一眼從埠冒出的藍色血吸了一口氣,達爾文家鄉的物種真的是非常神奇,沒有河鮮那種腥味,相反聞著還香香甜甜的,說是動物,聞起來卻更像是植物。
“喜歡喝湯嗎?”
達爾文扭過頭。
其實周菁不怎麼喜歡喝湯,因為不喜歡河鮮身上的那種腥味,但轉念一想,這古怪的生物身上沒有腥味,香香甜甜的,煮湯味道也不錯。
“喜歡。”
周菁毫不猶豫的撒了一個小謊。
隨後她就看著達爾文將剁成四塊的骨厄拉清洗了一下,便丟進了鍋裡,然後便被這廚房的主人請出了廚房,坐在椅子上乖乖等待飯菜做好。
骨厄拉熬好的湯端上來的時候,周菁大吃一驚。
因為實在是太漂亮了。
普普通通的紫砂鍋掀開蓋以後,藍汪汪的湯麵,像海面一般波光粼粼,清澈的能望到鍋底。
周菁用湯勺輕輕撥了一下,便感覺湯勺像是碰到了什麼異物,於是她捏著湯柄向上舀了一勺。
這會兒,周菁是終於看清楚了。
不是湯汁清澈,而是骨頭被熬成了透明放置到淡藍色的湯汁中,如同水晶一般,晶瑩剔透。
真的是非常神奇的水產品。
周菁內心不由的感嘆一句,隨後在達爾文眼神的鼓勵下,用湯勺舀了一勺到自己碗裡,喝了下去。
真的是非常的好喝,沒有腥味,酸酸甜甜的倒像是飲料。
不得不說,這種味道,非常開胃。
周菁緊接著喝了第二口。
肚子被燙的熱騰騰的非常舒服,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瘙—癢,像是從皮肉裡蔓延出來的一樣。
周菁低下了頭。
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冒出了一串紅點。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
達爾文手中的湯勺掉在地上,他繞過餐桌飛跑到她的面前。
“怎麼可能,骨厄拉生活在湖……”
後面的話語被扼在了喉嚨裡,達爾文突然想了起來。
每種文明對到湖泊與海洋都有不同的叫法。
而他們的星球,只有湖泊。
這就是周菁在遇見達爾文後的,第一次過敏。
被過敏症狀折磨的意識模糊的周菁,不知怎麼的就突然想起了她第一次和達爾文約會的場景,想到達爾文臉上錯愕與驚恐交錯的神情。
那個笨蛋……
她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結果喉嚨腫脹的唾液都咽不下去,這麼一笑倒流嗆到鼻腔。
她又是激烈的一陣猛咳。
被咳嗽帶動的仰起身,便被環入一個懷抱。
周菁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藍色的大眼就這麼闖入了她的視線。
本來就是水汪汪的藍色,這下……真的就是‘水汪汪’了。
“病人家屬要哭就一邊哭去,別擋在這裡!”
一個晃神,那藍汪汪的眼睛便被人推到一旁,周菁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躺在一章推床上。
啊,簡直就是和第一次約會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周菁躺在推床上,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白霧。
當時也是這樣,她喝了那古怪的生物熬出來的湯,因為過敏反應太過嚴重而被送進了醫院。
不過也多虧了那次的過敏,周菁爭取到了和達爾文相處的寶貴時間。
要知道那時候的達爾文可是相當的受歡迎。
好不誇張的說,整個小區的單身女孩都搓著手躍躍欲試。
自然界裡普遍都是雄性花枝招展的圍著雌性打轉。
到了達爾文這裡,就是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豔麗雌鳥們,‘嘰嘰喳喳’的轉著圈。
周菁一直覺得自己能夠殺出一條血路,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她直到現在都覺得,能遇到達爾文和他在一起是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但她現在最擔心的,渾身透明的達爾文是怎麼和她一起進的醫院?
周菁掙扎著努力從床上坐了起來,過敏反應帶來的後遺症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即使是打了針,能夠呼吸,渾身的瘙—癢感褪去不少,她面板還是隱隱發癢。
可能是這次攝入量比之前那次要多上很多。
這次周菁的眼睛都腫了起來,這大概就是她之前覺得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