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夏來給蕭氏梳頭,邊梳邊從銅鏡裡看她的神色,見她神色懨懨的,中途還打了好幾個哈欠。
“老太太,鄭三公子到了。”
“派個人去叫啼春。”
涼玉急忙對鏡看了看形象,銀絲滿盤,上面兩根玳瑁簪子,精神又氣派,最後抓緊打了一個哈欠,囑咐鳴夏道:“請進來。”
鄭襯想過很多次面見蕭氏的場景。
在想象中,蕭氏是個滿面威嚴的婦人,畢竟,曾經的應侯府軍權是這個女人牢牢掌握,她戎馬一生,赫赫威名。
更何況,他們鄭家有負拂月在先,她願意見他,已是意料之外。
拂月,這兩個字在他唇間輾轉,便牽得他胸口一陣悶痛。
他早年輕浮,是因為被家中嬌寵,他遊戲人間,不知道愁為何物,怡紅院裡的姑娘,一大半認得他,因為他年少風流,做得一手好詞,音律詩作無一不精,最會討姑娘的歡心。有他在的地方,總是笙歌滿堂,鶯歌燕舞,熱熱鬧鬧。
他喜歡這樣的熱鬧,每個人都只看眼下,愉快滿足。而拂月完全不同,如果五年前沒有那件毀掉她一生的事情,也許他與她會在春社中見面,相識,相知,也許他會驚豔,但絕不會出格,因為他們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驕傲,無需依憑彼此。
可是現在,拂月是被掐掉一半的一朵嬌花,堪堪落在他腳下,脆弱得讓人憐惜,這罪惡中有他的一份。可她又跟世界上許許多多的可憐人不同,她堅韌,頑強,宛如一株紫藤,蜿蜒著爬上牆壁,遭人一把拽斷,還能安安靜靜地開滿紫色花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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