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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見過?什麼時候見過?”
方舟異常激動,狠狠抓住他的肩膀。
“哎,哎,疼啊,鬆手!”
“快說!”
“手勁兒還挺大!”
“到底在哪見過?”
方舟語氣陰沉下來,眼瞅著就要動怒,卞山邁自然識趣,他手上的槍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在這裡啊!不然能在哪?”
“這裡?”
方舟不可置信。
“就是這裡!”
卞山邁堅定十分。
“那她們現在在哪?”
“現在,我就不知道了!”
“那她們去哪了呢?也不知道?”
“嗯,不知道!”
“她們來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和我父親談生意了,她們做的好像是什麼,國際貿易之類的,具體我也記不太清,畢竟時間太久了。”
方舟疑惑地看著他,“時間太久了是什麼意思?”
“我是十年前在家裡見過她們的,她們來這裡做客,當時我還小才十歲,放學回來就撞見了她們,哎呀,兩位姐姐實在是太漂亮了!”
卞山邁說著,便憧憬了起來,彷彿跌進了一個美好的夢境。
“你再仔細看看,真的是她們嘛?”
方舟再次把照片放在他面前,讓其確認,後者卻看都不看,轉身走到靠牆的櫃子前,悠閒地拿起水壺倒水。
“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當時我就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娶這樣的女人為妻,以至於,我在這十年裡,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夢見她們,前天晚上還夢見了呢。”
“那你知道她倆叫什麼名字嗎?”
方舟簡直不敢相信,現在想要極力尋找出不一樣的地方,安慰自己,兩者之間也許只是長得像而已,他那時還小,記憶產生了模糊也說不一定,所以見到相似的就會認定。
卞山邁拿著水杯遞給他倆,“喝點水!”
遊走當中的孫雨晴接了過來,一仰而盡,方舟卻沒有什麼心情,著急知道答案。
“你倒是說說,她倆叫什麼名字?”
“彆著急,讓我想想!”
卞山邁措著水杯,看著天花板,努力的回想,看得方舟這個著急啊,右手不知不覺中摸了手槍好幾下,估計再聽不到答案,他就會暴怒地舉起手槍吧!
“哦,想起來了。”
“快說!”
“她倆叫什麼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聽見父親叫過她倆什麼小姐,姓還挺古怪,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
這個字到嘴邊,卞山邁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越努力想,越叫不出來。
“冰!”
“對!就是這個,冰家小姐!”
聽得方舟心裡咣噹一下,彷彿萬頃天雷同時墜下一般。
十年,那可是十年啊!
蟲洞的時間偏差竟然會這麼大!
方舟有些接受不了,整個人都癱了下來,突然眼中一亮,猛然舉起射線手槍,向卞山邁身旁的牆開了過去。
嘭的一聲,牆上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你特麼地是不是在耍我?”
“大哥!天地良心啊,我怎麼會耍你,你手上有槍的好不好!”
轉眼,他又心疼地看了下牆,“你知道這面牆值多少錢嘛?你就這麼破壞!”
雖然自己嚇得半死,但是富人的尊嚴他還是要的。
他說的也對,在自己面前,他又怎麼敢耍滑,那不是找死嘛?
況且,編造這個謊言也完全沒有意義啊!
方舟一時失神,嘴中呢喃著十年,甚是不可思議。
“她倆到底和你什麼關係,你這麼激動?”
方舟沒有回答,沉迷在自己的思緒中不可自拔,十年啊,那可是十年,人生中能有幾個十年?
末日才剛發生兩年,也就是說,她們很有可能現在還活著,絕望中彷彿又看見了一縷希望,只是這十年中到底能發生什麼,他很難想象!
夜色降臨,兩人順其自然地待在了這裡,卞山邁沒有一點介意,反倒盡了地主之儀。
也許,在末日中,每個人都是孤獨的。
他把家裡囤積的食物,都拿了出來,做了一桌子好菜,又把父親珍藏的紅酒開了,三個進行了浪漫的燭光晚餐。
“哇,你家裡還有這麼吃的啊!”
孫雨晴看見滿桌子菜震驚不已。
“那是!末日發生之前,不是有預警嘛,不管真假吧,反正囤了,有備無患,只可惜啊,哎,現在只剩下我自己了!”
孫雨晴感同身受的低下了頭,現在也不知道是該為活著慶幸還是為死者感到惋惜。
“我們吃吧,為了我們的相遇乾杯!”
卞山邁率先舉起了酒杯,示意兩人。
一口冰涼下肚,醇香濃郁,整個人都精神不少。
“這酒怎麼這麼涼?”
孫雨晴不可思議地看著卞山邁,現在水電都已經停了,冰箱是不可能再用了。
“在這裡,每家地下都有個涼窖啊,要不然你以為這些菜怎麼能儲存到今天的?”
在他看來這種事情稀鬆平常根本不值一提,孫雨晴則暗中感慨,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真是貧窮限制了想象啊!
“你們這裡的變異者多嘛?”
方舟想起來他和孫雨晴進來的時候就遇見一個變異者的事兒。
“哦,你說這個啊,我給你倆講奧,你們應該也知道,末日剛降臨的時候,變異者還不是現在的這樣,他們和普通人沒啥區別,就是比較殘暴,互相撕咬,在我家前面有棟樓裡有個老頭,八十多了身體還挺硬朗,你們猜後來怎麼著?”
卞山邁喝了口酒,看著兩人繼而神秘兮兮地開口,“誰都沒想到,他被感染後異常兇猛,把小區內所有的人都殺了,不光是普通人,變異者也沒能逃脫!殺了還不止,還把他們都給吃了,足足吃了三個月啊!”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孫雨晴嘟著小嘴邊吃邊問。
“父親為了保護我和我媽,別人打來的時候,他出去與別人打鬥,結果被害,我媽呢?把我藏在了床底下,憑藉一己之力將那些人拖了出去,之後便再也沒回來!”
卞山邁每每回想這一刻,都心痛萬分,那時自己早已被嚇傻,根本做不了什麼,到現在就只能混著一杯濁酒入肚。
天下母親都是一般剛強啊!
方舟不由得低下了頭看著嬰兒,想起了幼兒園裡的那個女人,為了孩子與病毒抵抗到了最後。
晚飯過後,熄燈睡覺,方舟又在門口做了一些防護措施。
卞山邁給他倆安排了兩個房間,孫雨晴藉口自己害怕非要與方舟在一起,後者只好答應。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甚是舒服,孫雨晴怯怯地褪去身上的衣物,鑽進了被窩,被子很輕柔,像紗一般,除了空氣中的熱度,沒有增加一絲溫度。
“你不進來睡嘛?”
看見方舟依舊站在窗前冥想,不由得喚他一聲。
“你睡吧!我一會躺在地上睡。”
“你也上來睡唄,地方夠用!”
四米寬的大床躺兩個人搓搓有餘!
“你都脫成這樣了,我還怎麼躺上去?”
“哦,對不起,我這就穿起來。”
孫雨晴本想完全放鬆一下,卻沒想到給他添了麻煩。
“不用了,有我在,就沒人能傷害你!睡吧!”
“嗯!”
心中暖流又過,真是個體貼的男人,只怪自己沒有早點遇到他!
凝視著無邊的黑夜,方舟真想不到,她們竟然能比自己早來十年!
第二天早上,孫雨晴睡醒的時候,看見蜷縮在床邊的方舟,有些心疼。
真是傻瓜,床這麼大,再怎麼咕嚕也不會碰到自己,非得整得這麼難受,不由得身體靠了上去,想要給他一個擁抱。
手剛碰到他的時候,方舟突然醒了,十分警惕,“你幹什麼?”
“沒,沒什麼!”
孫雨晴十分尷尬,臉頰飛來兩朵紅霞。
方舟長舒口氣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激,語氣緩和過來,“醒了,就走吧!”
兩人剛要走出的時候,身後的卞山邁就大喊起來,“你們幹什麼?”<!--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