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會如何?”
“極有可能歸屬於哪一派系吧,不好說是要投靠人族還是巫族。”清冽的聲音自身側傳來,雲七七頭顱微側洗耳聆聽,腳下步伐與他同步率,白袍紫裙映襯著滿天繽紛流光,周遭過往人群熙熙攘攘,居然有一種花燈節遊街的錯覺。
尤其在他也垂眸望來之時,耀眼夜空不及他眸底神采半分風流。
“一會兒本君潛回玉虛山尋一尋時軒霖的行蹤,你在庭軒閣安心等我。”
“有沒有危險啊?”
“小事,悄悄尋些訊息罷了,無需擔心。”廉靖話鋒一轉,竟然表露出一分強勢的不悅:“倒是你,城中動盪,在本君回來前莫要亂走動。”
嗯?我什麼時候亂走動了?我最乖覺了好嗎!
“嗯……”雲七七心裡暗自腹誹,轉動瞳孔擠出一個輕輕的氣音。
“待本君回來,我還有些事沒告……”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打住,眼神驀然鋒利看向側前方,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庭軒閣門口,一個布衣短打打扮的少年看到他二人眼前一亮興沖沖便迎上來。
此人他們皆不認識。
“誒誒誒!疼!仙長手下留情!”衝上來的少年被廉靖隔空一掃定在原地,動都動不了,一臉恐慌忙亂,一隻手正不受控制抬起微微扭曲,在他手心中赫然捏著塊玉簡,
“仙長仙子,我是來送信的!送信的!”少年稍微有一點練氣修為,眼睛不停往雲七七和手上玉簡來回掃動焦急道:“這位仙子我真的是來給你送信的,你看就是這封,二位別動怒啊!”
“送信?”雲七七打量著少年:“誰讓你送的?”
小孩兒苦著臉:“是一個蒙了一身黑衣看不清面貌的人,我就是個送信的,我不知道啊。他給我看了仙子畫像,還告訴我說這些天就在庭軒閣門口等著,一定能遇到仙子。這不我在這已經守了兩天,果然等來了仙子。我真的就是個送信的!”
“嗯?傍晚我就在庭軒閣了,怎沒看見你。”
“啊!下午等著的時候吃了兩個桃兒,傍晚腹中難忍……就來晚了些。”小年面色發囧,急得眼珠子顫動:“我家就住在城南,鄰里鄰居都能作證,哎呀我收了那位的靈石,真的就是個送信的。”
少年語氣真誠神色焦急,幾乎都要開始報備家中族譜以證清白了。天地良心保證就是收了靈石來送信,其他全然不知。
雲七七見他不像是說謊,且身上也並沒有發現異樣。謹慎起見護心甲自動沿著手臂蔓延包裹,上前一步迎著琉璃光抬起手,彷彿能看見手面表皮一層波光粼粼的白磷。
與廉靖對視一眼,識海傳言——
“先別放他走。”
說完雲七七就抱著拆炸彈的心態去少年手中拿玉簡。隔著一層蛇蛻接到手心裡,玉簡潤華、平整、內裡有靈力湧動,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
緊接著玉簡表面浮現一個陣法,儲物袋內發出一陣顫抖,另外一塊不知何時出現在口袋裡的玉簡緩緩發著光與手心中這塊交輝相應。
臥槽!這熟悉的操作!
兩塊玉簡咔嚓一聲脆響合二為一,極其熟悉的聲音乍然響起,讓雲七七當場石化——
“雲丫頭!此界變天啦,你個小丫頭有沒有乖乖修煉?我想肯定是沒有的,哼哼,老頭子我太瞭解你了!此界一變天,金丹元嬰修為才好在外跑一跑,趕緊找個地方專心修煉,你這麼點修為就別到處亂竄了。師父我最近忙,暫且走不開身,忙完再去尋你小丫頭,嘿嘿。”
!!!!!
是師父!!!
居然是老頭子留下的訊息!!!
雲七七忙抓住送信少年急切詢問:“你當真沒看見來人模樣?身材呢?聲音呢?連鞋子都看不到嗎!”
“就、就普通身高,圍得密不透風,聲音一聽就是處理過的,其他真的沒有了!”少年瘋狂搖頭,都快哭了:“我就這麼點修為,大人有意隱瞞我根本看不透啊,仙子,你看我確實就是個送信的,等你們到大半夜也不容易,放我回家吧TAT。”
少年說得都是實話,明顯再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雲七七心緒震盪也不想再為難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手心大小的中品靈石作為補償,解開了少年的禁錮。
少年冷不丁收到這麼大的中品靈石嚇了一跳,眼睛瞪得鈴鐺大 ,這塊最起碼能切割成六七塊通用大小,關鍵是這一整塊可比切割好的珍貴的多啊!
他忙把靈石踹到懷裡,臉上再無驚恐而是滿眼對土豪的崇拜:“多、多謝仙子!我叫肖寄哲,就住在城南福元街,仙子要是下回要送信跑腿儘管來找我哈保證第一時間送達再也不吃桃兒了!”
少年喜不自勝自我推銷一番然後離開。雲七七一把拉住廉靖的手腕,風馳電掣拉著他進入庭軒閣一路直奔自己的天字乙房。
砰。房門緊閉,禁制全開,她面頰浮上激動的紅潮,瞳孔滿是激動!
“廉公子!!是我師父!我師父又給我傳訊息了!天啊這老頭子怎麼回事,不是說飛昇上界了嗎,難不成他嘴裡的上界就是旁邊的人界嗎!”
*
巫族界內,御靈殿。
這一代的巫族年青一輩有三位天賦血脈極強的天才,其中一位天生能感知靈體,比如那些天地寶物孕育出的器靈寶靈,與靈體溝通籤契戰力百倍。
便是住在這御靈殿。
宮殿並無過多裝飾,寬闊的空間就顯得有些空曠。在寢殿的隔壁房間正中央,軟塌上坐著一個人,正百無聊賴地透過窗看月色。
夜色琉璃,四方天柱的光彩照射到每一處,外面一定很熱鬧。
“哎。”
這時一位侍女端著靈茶進來,步履娉婷,眉眼靈動好看。軟塌上坐著的人見終於有了第二個喘氣的,瞳孔發亮,彎成一道溫柔彎月。
“碧螺姑娘,我喝不到茶,也吃不了糕點,你日日來送新的不是故意折磨我嘛。”
說著指間冒出一點光芒,像是螢火蟲拖著光尾飛舞,在飛到靠近案几幾寸的位置時,螢光撞到一層看不見屏障,透明屏障在螢光觸碰下微微閃爍出淡金色,冒出幾條細如髮絲的金蛇閃電。不消片刻後又恢復了透明,而那一點螢光則是被徹底斬盡。
“你看,出不去嘛。要不你和你們殿下說一說,給我送進來?”
溫潤的聲音彷彿春日化冰的泉水,又像是林間和煦的春風,讓人聞而心悅,覺得這般聲音的主人一定是個儒雅清朗的公子,再抬眼看看說話的人,便覺心中感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