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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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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先止血……”許廣海冷靜下來,迅速找出備用的止血棉和碘伏,把女兒的手拉過來給她處理傷口。

許思意垂著眸,依然很平靜。

許廣海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打量了幾秒,說:“傷口有點深,還是去醫院吧。”說著就扶著許思意的肩要帶她走。

許思意輕輕掙開了。

許廣海的動作驟然僵住。

“沒事的,爸爸。我有創可貼,貼一下就好了。”許思意很淡地彎了彎嘴角,一眼沒有看許父,轉身走回臥室。

關上門。

傅紅玲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撫了撫心口,陰陽怪氣道:“你這個女兒是不是有神經病啊?拿手來搶刀,她不受傷誰受傷。”

許廣海抿唇,忽然反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傅紅玲被這一耳光打蒙了,捂著臉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尖聲叫道:“許廣海!你居然敢打我!你瘋了你!”

“這一巴掌你早該受了!”許廣海怒不可遏,“傅紅玲,看看你這些年對思意做的事!我步步忍讓,你得寸進尺,世上怎麼有你這麼惡毒的女人!”

“我給她吃給她穿,拿錢養著她供著她,我哪點對不起她了!”

“她怕黑的毛病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有數。”

“我……我……”傅紅玲語塞,頓了下才又說:“小孩子犯了錯關一下怎麼了!誰知道她會得那種怪病!要怪也該怪她命不好。”

“是啊,有我這麼一個爸爸,她當然命不好。”許廣海冷笑了下,語調極沉,“有你這麼個後媽,這孩子太苦了。”

“許廣海,注意你跟我說話的態度,你有今天靠的是誰你自己清楚。我實話告訴你,我就是討厭許思意,就是見不得她,她長得和她那個媽太像了,我看見她就恨得牙癢癢。你最好別跟我上綱上線,否則這個家裡有我沒她!”

“那你就給我滾出去!”

……

隔著門板,各種聲音有些模糊。男人的憤怒低吼,女人的尖銳怒罵,緊接著就是一陣噼裡啪啦花瓶摔碎的聲音。

最終,暴怒的許廣海奪門而出,傅紅玲也重新整理了妝發,回了公司。

這場爸爸和繼母的爭吵,和過去數年中的發生的那些,並沒有太大不同。

許思意又成了被丟下和遺忘的那個。

她坐在臥室的書桌前,垂著眸,安安靜靜地給右手的傷口貼創可貼。桌面上是已經被剪成好幾塊的照片殘骸。

傷口很長,也有些深,橫過了四根手指的指根關節。

許思意用了四張創可貼,把受傷的手指分開包紮纏起來,然後舉起來看一眼。由於傷口充血,原本纖細雪白的手指都有些紅腫,再配上創可貼,醜醜的。

她兩邊嘴角往下垮了垮,然後左手拿起透明膠帶,準備粘照片。

誰知右手手指剛一彎,便疼得鑽心。

許思意咬咬唇,不敢再動右手了,硬著頭皮單手嘗試幾次,全以失敗告終。

怎麼辦呢?

她鬱悶地鼓了鼓腮幫,片刻,想了想,再看一眼時間。下午的四點半。拿起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

沒響幾聲便接通。

“想我了?”聽筒裡的聲音萬年不改,漫不經心又懶散,一點都不正經。

許思意忍著疼暗暗做了個深呼吸,吸氣吐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沒有區別,柔柔的:“你現在在哪裡,還在忙嗎?”

那頭報了個地址,“剛忙完。怎麼?”

許思意說:“我過來找你。”頓了下,又很輕很輕地補一句,“想你了。”

*

忽然變天。

整個桐市上空都堆積著烏雲,狂風呼嘯,滿城的樹木讓那風一吹,吱嘎作響東倒西歪。暴雨來臨的前兆。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顧江嘴裡叼著根草,靠著根電線樁子,原地等。他身前是一片長了雜草的空地,面積不大,背後卻是鱗次櫛比的林立高樓,空地陷在整座城的繁華中,格格不入,若從高處俯瞰,像極了一塊長在正常面板上的斑。

忽然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輕盈細弱,不細聽教人察覺不出。

顧江嘴裡的草晃兩下,迴轉身,見到了許思意。

姑娘小小一隻,身形纖細而柔弱,和從晏城來時一樣,柔軟的黑髮散在肩頭,穿著一件米白色的蓬蓬棉服,一雙裹在修身牛仔褲的腿纖細筆直。又和從晏城來時不一樣,她的棉服衣襬上沾著血跡,垂在身側的小手纏滿創可貼,創可貼邊緣隱隱滲出血跡。左邊臉頰腫起老高,幾根手指印清晰可見。

短短几秒,顧江冷黑的眸子裡結出了千丈寒冰。

“誰幹的。”他問。極低又極冷靜的語氣,平而緩,聽不出任何喜怒。

許思意怔住,一時沒作聲。

天邊忽然一道閃電划過去,驚雷乍響,顧江的臉一瞬明暗森白。

“嗯?”他忽然笑了下,眼底陰沉狠戾,冷進了骨子裡,一字一頓,“許思意,我問你這他媽誰幹的?!”

第35章 Chapter 38

Chapter 38

許思意從沒見過這樣的顧江。

其實以前, 王馨和羅文朗作為顧江的高中校友,或多或少都跟許思意提過顧江當年的事蹟。在八卦王和煙花辮口中,顧江在初高中時代,十四歲的時候撂著刀去和社會青年幹架, 吊兒郎當喝著豆漿就去單挑二十幾個職高生, 打架打進局子的次數、把人斷胳膊斷腿打進醫院的次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殘暴狠戾至極。

但是這些事,許思意一直沒怎麼真正放在心裡。

那個惡魔少年活在古老的傳聞中。她十八歲這年認識的顧江,是一個自侃殺馬特、偶爾漫不經心講冷笑話、會面無表情對她說“哄哄老子”的少爺,桀驁不馴,吊兒郎當, 長期缺覺, 隨時一副懶洋洋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還很不耐煩的紈絝樣。堪稱大佬界的一股泥石流。

對此,羅文朗曾經眯著眼,老氣橫秋地跟許思意感嘆了一番, 說歲月是把殺豬刀,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大家老了,世界變了,連顧老大都他媽快佛成一尊佛爺了。

然而此時此刻, 看著眼前面色陰沉渾身戾氣的顧江, 許思意腦子裡莫名生出種念頭:她覺得他在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內, 從佛界再次墮入了魔道。

忽然有點後悔過來找他了。

不, 更準確的說法是後悔來找他之前, 沒有先照一下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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