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跨步一個轉角就不見了。
陸蓮雅氣惱,又實在擔心顧餘,只能把火氣壓在心裡, 蹲下來扶住顧餘的手臂。
“魚魚,你怎麼樣?”陸蓮雅手使力, 擔憂地看著顧餘,“摔疼了麼?”
顧餘順著陸蓮雅的力道站起來,剛想說沒事,一陣刺痛感,突然就從左腳腳腕處傳上來, 讓顧餘立時就擰了眉心。
陸蓮雅瞧見顧餘的角色,低下頭,“魚魚, 是不是哪裡疼?”
顧餘垂下眼,左腳邁出一步,果不其然,又是一陣疼痛。
她抿了抿唇,“我好像扭到腳了。”
陸蓮雅有些急了,“怎麼辦?對了,去校醫那。”
顧餘無奈地笑了笑,“校醫早就下班了,肯定不在了。”
顧餘活動一下腳腕,感覺似乎也沒那麼痛,冷靜道:“應該不要緊。”
陸蓮雅焦急,擔憂道:“誰知道有沒有問題,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好。”
頓了頓,堅定道:“必須去!”
顧餘想了想,這樣子自己也不能走回去,她拿出手機,“我讓我爸來接我,再去醫院看看。”
陸蓮雅點點頭,滿意道:“那我先扶你到花壇那裡坐吧。”
顧餘沒意見,單腳一蹦一蹦地朝花壇跳了過去。
坐下來,顧餘就給顧軒打了電話,讓他來學校接她。
顧軒馬上就答應了,讓她在原地等他,他很快就到。
陸蓮雅看見顧餘掛了電話,心裡的氣憤真的憋不住了,憤憤道:“氣死我了,那張海月有病吧,撞了人不僅不道歉,還陰陽怪氣的,怪不得那麼多人不喜歡她!呸,就是一神經病……”
顯然氣急了,胸口不停地起伏,又扭頭過來,肯定道:“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顧餘心裡說不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還有理智。
不過,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熟悉。
顧餘思索了一番,怎麼都想不起這個人是誰,只有模糊的印象。
但是從剛才她的反應來看,她分明就是認識她們的,並且對她們很不喜。
顧餘繃緊唇,“她是誰,我怎麼覺得我聽過這個名字。”
陸蓮雅握著拳頭,嫌棄道:“張海月,二班的。體育挺好的,上一年校運會四百米第一和一千五的第一名,當時可是傲得很。”
又不甘心道:“學習也還行,畢竟是二班。”
只比一班差。
顧餘點了點頭,又不明白道:“我怎麼覺得她認識我們,而且似乎對我們有意見?”
陸蓮雅撇了撇嘴,冷笑,“那是個瘋子,自以為自己很好,覺得我們又作又裝唄。”
頓了頓道:“認識你有什麼奇怪的?年紀裡怕沒誰不認識你,在她心裡你估計跟菟絲花差不多,瞧不上/你。”
顧餘覺得真是飛來橫禍,一個屎盆子就這麼扣在頭上,真是讓人越想越不爽。
顧餘沉了眼,“我知道了。”
她彎下腰,手摸上腳腕,手指揉了揉,隱隱的痛感就傳了上來。
陸蓮雅覺得顧餘現在的情況自己也得分一部分責任,自責又喪氣,“都是我不好,我躲開一點就不會這樣了。”
顧餘笑了笑,伸手擰了陸蓮雅的臉頰一把,“胡說什麼呢?別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往自己身上攬。”
陸蓮雅嘆息一聲,又壞心笑道:“還別說,當初她可是口口聲聲說要進一班,誰不知道啊,結果只進了二班。”
說到這裡她終於開心了一些,“活該。”
顧餘歪頭,眨了眨眼,笑了。
顧軒很快就到了,小跑過來的,臉色都是擔憂。
顧餘沒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扭到的。
這種事情,自己解決就好。
顧軒將顧餘帶去醫院,到醫院的時候腳腕已經腫了一圈,醫生檢查沒什麼大問題,並沒有傷到骨頭。
囑咐顧餘多注意,這幾天這隻腳儘量不要太使力。
回了家,顧餘躺在沙發上,一邊用冰敷袋敷著腳腕,一邊聽著陳嬌嬌喋喋不休地嘮叨。
陳嬌嬌埋怨道:“你多大了,又不是小娃娃了。這麼不小心,走路都可以扭到。”
又低頭,手指想戳一戳,想碰又不敢碰,心疼道:“都腫了一圈,醜不拉幾的。”
顧餘覺得有些好笑,她已經嘮嘮叨叨好久了,也沒有要消停的意思。
只是,到底是因為關心她,她心裡還是暖洋洋的。不過,現在也有些扛不住了。
顧餘仰頭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又低頭指著腳上的冰敷袋,“親愛的陳嬌嬌女士,已經不冰了,幫您最愛的女兒換一下吧。”
陳嬌嬌微微撅起了嘴,不樂意道:“就知道使喚你媽。”
手上卻是立刻拿起冰敷袋,站起來,朝廚房走了過去。
顧餘看著快步朝廚房走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翻了身,撐著腦袋,看著明顯比另一隻大了一圈的腳腕。
素了臉,不會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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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讀時間。
封辰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又瞥了一眼門口。
空蕩蕩的,沒有看到想見的女孩。
英語課代表讓同學們拿出課本,然後開始帶領同學們開始讀書。
教室裡讀書聲漸起,響亮又整齊。
封辰沉默了一會,抬手拉了一下陸蓮雅的椅子。
陸蓮雅回頭,沒等封辰開口,她就直接了當道:“魚魚昨天下午腳扭到了,應該要請假幾天。”
封辰一愣,而後攏了眉,語氣清冷卻不免透了一絲急切,“怎麼突然就扭到了腳了?”
陸蓮雅糾結了一會,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封辰顯然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他沉了聲,“怎麼回事?”
陸蓮雅想了想,封辰那麼關心關心魚魚,就算她不說他也肯定會想辦法弄明白的。
而且,封辰那麼關心魚魚,說出來也不是壞事。
這事想想都要氣炸!
陸蓮雅瞧了一眼門口,估計暫時應該不會有老師來了。
她回頭,將昨天發生的事細細地告訴了封辰,順便激昂地表達了一番對張海月的厭惡。
陸蓮雅滔滔不絕地說完,緩了一口氣,再看向封辰時,發現他低下頭,綿長的睫毛垂下,留下一片陰影,看不到眼裡的思緒,薄唇繃成一條直線,清俊的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只是,這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分明就是山雨欲來。
想到封辰對魚魚的在意,陸蓮雅嚥了咽口水,還是出聲提醒道:“這件事魚魚還是想自己解決的。”
封辰抬起眼,深沉的眸子定定看看著她,寒意依舊繼續蔓延。
陸蓮雅的頭皮發麻,“這種事魚魚肯定是想自己來啊,你理解吧。”
封辰想到女孩的性格,默了默,視線移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