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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辰偷眼看了下他。
自家老大,已經算是很難得的帥哥了,那個叫池硯的,居然和他長這麼像,他都想懷疑,是不是越哥老爹,之前在外風流一度留下的什麼私生子之類的,不過看起來,性格倒是比越哥溫柔很多,沒那麼冷淡難以接近,女人應該更加喜歡那種型別吧。
不過這些話他都沒敢講,全悶在了心裡。
說完了,丁辰卻還沒走,
“還有事?”越沂問。
丁辰只能如實說,“越哥,還有個女的,在外面找你,說是阿姨叫她過來的。”
他沒讓她進,把她留在了外面。
沈清樂在外焦躁不堪的等著,她當年高考考得不理想,大學學了個犄角旮旯的專業,畢業後,厚著臉皮去沈讓公司混了個職位。
她長大後慢慢才知道,就算沒孩子,沈讓的產業也是不可能留給她這個侄女的。
在她小時候,餘心和越沂還沒來沈家時,沈讓早說過很多回,以後他死了,財產就全部捐獻出去,做公益事業,沈清樂一直以為他只是開玩笑,後來才知道,那些話不是空穴來風。
倒是餘心,這麼多年,一直還挺喜歡她,總是說越沂性格太孤僻,都沒有個關係好的女孩子,叫她沒事多和他溝通溝通。
沈清樂倒是也想啊,但是,越沂根本不見她,她有什麼溝通的辦法。
不過當年,小時候的越沂,也是真的不討喜,陰鬱寡言,眼神看著就叫人害怕,一個拖油瓶,據說親生父親還是殺人犯,這種人,誰會喜歡?她小時候是不懂事,他一個男孩子,歲數又比她大,就不能讓讓她麼。
誰知道,長大後,越沂會變這麼多模樣,現在沈讓已經基本不管公司了,全甩給了繼子,樂得逍遙,加上越沂自己的事業,基本上,成為了,想在沈家過得好,最需要討好的一個人。
沈清樂在越沂公司這兒守了好久,終於等到這天晚上,他居然沒有回家。
大部分員工已經下班。
沈清樂在大廳候著,心裡七上八下。
男人修長身影終於出現在了視野裡,
“你有什麼事?”他問,聲線淡淡的,很好聽。
男人極其俊秀,眉目間,有股冰雪般的清疏,她抬眸飛快看了一眼,心跳快了幾分,
沈清樂低聲說,“阿姨叫我過來,看看你,給你送點東西。”她話說得很溫柔,朝他湊近了幾分。
越沂薄唇微勾了勾,“我今天下來,是想告訴你,我快結婚了,太太不喜歡我出來見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
“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他緩緩道,聲音低沉。
沈清樂僵在了原地。
六十二...
竹吟到了他公司樓下,卻沒進去,在門口等著,既然是要給驚喜的話,她沒打越沂電話,看燈光,好像只有他辦公室在的那一層還亮著大燈。
果然,工作狂屬性屹立不倒。
竹吟不想上去打擾他,索性在樓下候著,門開了,出來的卻是個年輕女人,步伐略微凌亂,暗淡的燈光下,竹吟看出她畫著精緻的妝,黑色長直髮,五官長得不錯……她眯起眼睛,把這女人,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她神情逐漸沉了下去。
是張印象很深刻的臉,記憶裡……六年前,那天晚上,進了越沂家,一晚上沒有出來過的女生。
當年,她以為的,越沂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戀。
現在看來,大機率,那次越沂醉酒時,說的人是她,那麼,這個女人又是誰?為什麼現在還回來公司找他?
沈清樂沒有注意到她,她現在心裡亂成了一團。
越沂居然說他要結婚……和哪裡冒出來的亂七八糟的女人?餘心阿姨知道嗎,她同意嗎?她茫然的想,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一股股粘稠的酸冒上來,夾著隱隱的怒氣。
說不定,是越沂為了應付她杜撰出來的?絕望中,她忽然抓住了一線希望,這麼多年,她從沒見過越沂對哪個女人特別親近,有時候晚上異想天開,她甚至會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己?只是因為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才故意,裝得那麼冷淡。
竹吟站在暗處,猶豫著,到底還要不要在這兒等下去,還是直接回家,裝作自己沒有來過?
她轉身正想走,越沂從公司大樓出門,已經看到了她,幾步走了過來。
“我來接你回去。”被抓住,沒法跑了,竹吟只能老老實實坦白。
越沂握住她的手,察覺到手指有些冰涼,“外面冷,你在家等著就好。”
他脫下外衣,給她披好,現在十一一月份,寧市的冬天,開始降溫後,晚上,確實涼,風也有些大。
竹吟唔了聲,由他牽著,一起上車回家。
暖黃的光暈,勾勒出男人清俊的側臉,神情溫柔。
沒人找她說話,沈清樂站在門口,難以置信的看著倆人並肩離開的背影,她第一次看到,那個從小到大,冰冷淡漠,沒有給過她一個笑的越沂,會對一個女人這樣假以辭色。
*
回到家,竹吟心情有些複雜,悶悶的,正在琢磨怎麼開口找越沂問起。
越沂先接了個電話。
餘心在那頭的聲音有些無奈,“越沂,今天清樂是不是又過去找你了,你幹嘛又不理人家?”
二十多歲的人了,從原來到現在,她沒見兒子有過一個女朋友。
說實話,餘心自以為不算是個合格的母親,越業剛去世那段時間,每天家裡都有不同的人找上門找他們要說法,餘心性格不強勢,丈夫就是她當時唯一的倚靠和寄託,她人長得美,從小到大一帆風順慣了,根本無心也無力去處理這一攤亂麻。
當時,她精神已經差不多崩潰了,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誰都不見,成天昏昏沉沉的睡,根本沒有考慮到年幼的兒子處境如何,更加沒有想過要去安慰開導他。
包括後來的強行搬家,她也沒有徵求過越沂的意見,改嫁後,沈讓對她很好,餘心再度沉浸在愛情的甜蜜裡,倆人出去度蜜月,全球旅行,又把越沂獨自留在了沈家。
嚴格說起來,在他的成長過程中,她作為母親,基本沒有盡到過職責。
越沂就這樣獨自,慢慢長大,竟然沒有長歪,反而愈發俊美優秀,只是餘心發現,自己也已經看不懂兒子了,他不對任何人說起心事,整個人,都琢磨不透。
沈清樂這姑娘挺好,溫柔漂亮,和越沂也算是從小認識,親上加親,餘心一直想著,可以撮合撮合他們,過幾年,給她生個孫子孫女,也算是圓滿了。
她在那邊的聲音有些大,越沂看了眼旁邊的竹吟,起身,繞去了陽臺。
餘心還在說著,“清樂之前就找過你好多次,多好的姑娘,漂亮能幹,還和你從小認識……”
“我不喜歡她。”越沂聲音很平靜,“你以後不用再讓她來找我了。”
“那你想怎麼辦?”餘心有點急了,“一輩子不談戀愛結婚?”
“我有想結婚的物件了。”越沂淡淡道,“只要她同意,明天就可以結。”
餘心呆在了電話那邊,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