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見光,裡面黑沉沉的,摞著不少體育器材,軟墊,籃排球等等……走進去時,溫度明顯比外面低了好幾度,竹吟打了個輕輕的哆嗦,覺得裡面怪陰寒的。
“老師要我們拿什麼啊?”她見越沂一直不說話,終於忍不住問。
越沂頓住了腳步。
一片黑暗裡。
竹吟眼睛睜大了,腳像是被黏在了地上,無法移動,只聽到他腳步聲離得愈發近,她後退,背撞上了一堵堅實的牆,震得她有些狼狽,背脊緊緊貼在了牆上。
她被困在了他和牆壁之間,動彈不得。
幽暗的光線裡,撫上她臉頰的那隻手手修長冰涼。
“你……”他吐出一個字,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這幾天,為什麼一直不說話。”黑暗裡,隔得太近,落在她耳畔,像是水滴落進靜泊的水面,悅耳低沉。
平時她那麼嘰嘰喳喳一個人,他話少,光聽她說,一整天都不會寂寞。
這幾天,她不止沉默,一下課就不在座位,出去和人玩,總而言之,盡力減少和他獨處的時間。
“我沒……”竹吟垂下睫毛,小聲分辯。
哪有那麼多話說,而且她不說,他不也沒說嘛。
“你再這樣下去。”越沂壓住她的手腕,竹吟背後是牆,動彈不得,男生乾淨清冽的氣息拂在她的頰側,近在咫尺,“我就要提前履行約定了。”他輕聲說。
竹吟緊緊靠著牆,面紅耳赤,在黑暗裡,視覺被剝奪……觸感,嗅覺,聽覺,其餘感官的感知便被無限放大。
竹吟忍不住閉了眼,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潛意識有些害怕,卻沒有抗拒。
心跳得好像要從喉嚨口躥出來,耳尖發熱,第一次有這種奇怪而異樣的感受,是和哥哥接觸時截然不同的感覺。
領口是熟悉的好聞的味道。
他手繞過來,緩緩觸及她的面頰,一個極具有佔有慾的姿勢,把她禁錮在了他和牆壁之間,他比她高了一個頭,竹吟鼻子正好撞上他的胸口,她哼了一聲,悶悶的。
也聽到了他的心跳聲……
“以後多說話。”他開口,“和我。”淡淡的語氣,用的卻是陳述句。
好在他很快鬆開了手。
黑暗真是奇怪。
明明已經那麼熟悉的一個人,總覺得,剛才黑暗裡,把她壓倒在牆上的那個人,和她認識的他,截然不同。
倆人拿了器材,走出倉庫,外頭明亮的陽光傾撒而下。
竹吟面頰上似乎還殘餘著燙意。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手裡也沒拿幾樣東西,只能埋頭走路。
倒是越沂停下了腳步。
視線從她耳垂上拂過,白到幾乎透明,上面能看到細細的淺色血管,在陽光下,半透明間,漾著一股淺淺的紅。
竹吟自然注意到他的視線,垂頭盯著腳尖,清清嗓子,乾巴巴:“今天,天氣真好。”
越沂視線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竹吟被看得臉頰發燙,一股熱血衝上腦門,氣鼓鼓,“本來就是嘛,天氣難道不是很好?我說什麼話難道你還有限制的?這個內容你覺得不行嗎梓?”
說得又快又脆,女孩眉目一下鮮活起來,水潤黑眼睛睜得圓圓,氣鼓鼓的,得像個可愛的小河豚。
讓他想起了剛才黑暗裡,她面頰的觸感。更多小說關注公*眾*號:安安免費小說推薦
軟軟的,彈彈的……
他移開目光,“沒說不行。”
“天氣是不錯。”少年清疏的眉目間浮起淡淡笑意。
這是何等白痴的對話,竹吟有種一拳打進了棉花的挫敗感,簡直想仰天長嘆。
她不敢再故意不和他說話。
原本只是強行找話題,不知不覺,說著說著,就亂了,又恢復了之前嘰嘰喳喳的德性。
說得興起了,就連自習課,寫著寫著作業,都忍不住要偶爾探頭過去和他講幾句小話。
“睫毛。”他忽然說。
少年清雋的面孔緩緩靠近,眼睛是溫潤的黑。
“臉上沾了睫毛。”
睫毛?是她之前困了揉眼睛時,不小心擦到面頰上的?
竹吟愣愣的,她課桌上摞了橫七豎八一大堆課本,竹吟矮了矮身子,縮到課本後,低聲問,“哪兒呀?”
男生修長的手指,猝不及防,再次觸上她面頰。
“拿下來了嗎?”竹吟眨眨眼。
他指尖流連在她面頰上,目光沉沉的,輕聲答,“沒有。”
“你快一點。”竹吟有些不滿,有些焦急。
他指尖涼涼的,溫度很低,只是那雙手修長漂亮,骨節舒展,看著很讓人賞心悅目,竹吟被美色所惑,也就哼哼唧唧的催促了幾聲,沒甩下他的手。
“我的臉要被你擼禿了。”她終於實在忍不住,憤憤。
他鬆了手,“拿掉了。”聲音淡淡的。
竹吟眯著眼睛打量他,總覺得莫名生疑。
一根睫毛而已,有必要拿那麼久麼?他又不近視,不存在看不清楚。
竹吟狐疑頓生,一眨不眨的默默盯著他,越沂依舊低著頭看書寫字,耳尖逐漸紅了,淡色的薄唇抿得緊緊的,雖然神情依舊維持著平靜。
他側臉生得幾乎完美,從頭到尾,好像都纖塵不染,潔淨得過分,眉眼乾淨,如淬冰雪。
╭(╯^╰)╮她純情的班長,是不是又回來了?
所以他剛才,是真的在幫她拿下睫毛吧?
算了,不計較了。
l*q
她果然還是比較喜歡他這種樣子。
可口誘人的美少年。
竹某人慣來好了傷疤忘了痛,又有著一番大無畏的冒險精神。
於是她立馬從抽屜裡翻出漫畫,重溫了一遍,再度興致勃勃的妄想了一番,把臉紅的美少年推倒,然後,為所欲為的美景。
作者有話要說:竹吟:為所欲為……呃……為所欲為……(聲音漸弱)
老菘我掐指一算,男二應該馬上要出場了~~(小聲BB,可能是我認為的男二233)
31、三十一...
天氣越來越熱,竹吟過得優哉遊哉,畢竟還在高一,也沒太大壓力;但是同樣是今年夏天,趙微樹和司凜學期末都有重要考試,一個要高考,一個要學考;
趙微樹成績向來好,高考是看著TOP大學去的,他比從小自律,對自己要求嚴苛,做什麼都要拔尖,竹吟早就意識到自己是拍馬也趕不上的了。
她能做的也就是這段時間不給他添亂,在家端端茶,倒倒水,給予他一點來自妹妹的精神支援。
不過,另一位就大不相同了……
“這函式題得數你算錯了。”
“這個化學方程式沒配平。”
“第一次鴉片戰爭是1840,不是1972!!1972我爸都快能趕上參加了!!!”
“還有這裡,這不是初中單詞嗎?”竹吟快崩潰了,指著他剛寫完的一道英語翻譯,問司凜,“您為什麼會覺得,有人會要坐著麵包去美國呢?”
把on board翻譯成坐麵包。
board和broad分不清也就算了……
然而bread又做錯什麼了呢,它只是個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