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唐娜戴上同款小帽子,在唐娜伸手求抱的時候,他考慮到她這兩天的精力消耗,什麼也沒說就把她抱了起來。
虞澤說“你不該這麼快就簽下合約,萬一裡面有什麼陷阱,後悔也來不及了。”
“誰稀罕算計你?”唐娜遞給他一個“沒有點ac數”的目光“你會算計路上一坨臭狗屎嗎?”
虞澤黑下臉“……你想自己下來走路嗎?”
唐娜眨眨眼,抱住他的脖子“是娜寶寶疏忽了,白亞霖——白亞霖那坨爛狗屎一定想算計你。”
虞澤看了她一眼,暫且放過這個滿嘴謊話的書精。
他走到臨時停靠點剛想攔下一輛計程車,抬起的手臂動作忽然頓住。
“怎麼了?”唐娜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在林立的大廈間發現一塊聳立的巨幅廣告牌,白亞霖的大臉在廣告牌上笑得十分開心。
“那裡原本是我。”虞澤自嘲地笑了笑,輕聲說“太久沒來這邊了,連什麼時候被撤了都不知道。”
唐娜看了看虞澤眼中的黯然,又看向遠處的廣告牌,她的手剛動,就被看穿她想法的虞澤按住了。
他望著遠處的廣告牌,目光變得堅定沉著,燦爛的夕陽為他冷白色的肌膚染上一抹溫度,唐娜看見那雙深邃黝黑的眼眸中,有什麼在執著地燃燒。
他輕聲說“總有一天……我會重回那裡。”
唐娜回到舒適的家中後,如隔三秋一般興奮地在家裡跑來跑去。
而虞澤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則是拿出擦鞋巾心疼地清潔他穿了兩天,混亂中不知被人踩了幾腳的球鞋。
他一邊擦鞋一邊瞥著像個小麻雀一樣,吵吵鬧鬧地飛來飛去的唐娜“有這麼想家嗎?”
“當然!”唐娜大聲回答“畢竟以後都沒什麼機會見了嘛!”
虞澤停下擦鞋的動作“怎麼會沒有機會再見?”
“我們要搬出了,你不知道嗎?”唐娜停下飛奔的腳步,一臉無辜地看著虞澤,臉上彷彿寫著“你是傻子嗎”幾個嘲諷的大字。
“搬出去住哪兒?別說傻話了,我們哪兒也不去。”虞澤說完,提著擦完的鞋站了起來。
“你不搬出去,難道想和新的租客住在一起?”唐娜瞪大眼睛,顯得更無辜了。
“……你說什麼?”
“你不搬出去,難道想和新的租客住在一起?”一字不差,她還補了一句“可是新租客不一定想和你住一起啊。”
虞澤“……”房子都租出去了,為什麼他這個房子的主人卻一無所知?
沉默許久後,虞澤問“你租給誰了?”
唐娜理直氣壯地說“我怎麼知道?委託給中介公司了。”
“你聯絡他們,房子不租了。”虞澤說。
“這怎麼行?”唐娜說“不租房子,我們吃什麼?你真想賣鞋子來維持生活?”
虞澤皺起眉“我們已經簽了綜藝節目,馬上就會有收入進賬了。”
“真是愚蠢,愚蠢小爬蟲裡的愚蠢小爬蟲。”唐娜爬上沙發,衝虞澤招手“你過來,讓偉大的血腥魔女給你上一課。”
虞澤把球鞋放進鞋櫃,朝她走了過去。
等虞澤在身旁落座後,唐娜一本正經地開口了“想要在娛樂圈立足,必須要有獨特的標籤。”
她的神情和說的話都太過嚴肅正經,讓虞澤也不由地露出認真的表情。
“你承認這一點嗎?”唐娜問。
虞澤點點頭。
唐娜問“你知道你身上的標籤是什麼嗎?”
“歌手、流量……”他猶豫了一下,說“劣跡藝人。”
“不,大錯特錯。”虞娜說“是敗類、人渣、大豬蹄子、除了臉一無是處的人造垃圾。”
虞澤“……”
“根據我這段時日對你們娛樂圈的研究,恕我直言——”唐娜特意用上了一個現在流行的網路用語來顯示她的專業“你完全臭了,別家偶像香噴噴的炒作路線不適合你。為了逆天改命,今後你要啟用全新的一套人設。”
虞澤忍住心肌梗塞發作的感覺,艱難地發出他的疑問“……新人設是什麼?”
“問得好!”唐娜從沙發上一咕嚕地站了起來,用力一跳,囂張地叉腰大笑“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 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你的新人設是——”
虞澤心驚地豎起耳朵,生怕從她嘴裡吐出什麼聳人聽聞的詞語。
唐娜到了緊要關頭又不說了,神神秘秘地要虞澤附耳過去。
……她到底想說什麼?虞澤對接下來要聽到的話更覺不安。
他過去後,聽見她極其小聲地,極其認真地,在他耳邊說
“……求我啊,大笨蛋。”
虞澤起身,無視見勢不對開始撒嬌耍無賴的唐娜,攔腰將人抱了起來,在她徒勞無功的掙扎中走進臥室,面無表情地將人扔到床上。
“你居然敢扔偉大而可怕的血腥魔女!你這個愚蠢的凡人,你——”憤怒的血腥魔女想起從床上爬起來,卻被羽絨被一腳絆倒,在床上再次摔了個狗吃屎。
“你找的哪家中介?電話給我。”虞澤說。
唐娜從雪白的被子裡抬起頭,凌亂的金色髮絲沾在她憤怒的小圓臉上,她毫無威懾力地扔出隨手抓到的枕頭“才不告訴你!”
虞澤準確抓住扔來的枕頭,隨手又扔回床上,從兜裡拿出手機“難道我不會查通話記錄嗎?”
“你敢!”唐娜氣得跳腳。
虞澤已經拿著手機轉身走了出去。
虞澤最後還是被迫搬了出去。
他萬萬沒想到,唐娜在連房產證都沒有的情況下,忽悠著租客連租房合約都簽下了。
他萬萬沒想到,當他正在和中介公司扯皮的時候,搬家公司已經上門了。
他萬萬沒想到,在他站在公寓樓下,和搬家公司協商著取消搬家服務的時候,娛樂圈娛記界的半壁江山徐柴,帶著工作室裡的好幾個小狗仔出現在了面前。
虞澤吃驚“你怎麼也來了?”
狗仔講究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獲取被採訪者最真心的回答,徐柴沒有任何鋪墊,開門見山地問“聽說你打算搬到偏僻的前海新村去……”
虞澤“???”他要搬到前海新村去嗎?
“這是不是和你窘迫的事業現狀有關?”徐柴問。
虞澤“……”只和一個金色頭髮的書精有關。
他低頭看了唐娜一眼,對方一臉無辜,在他看來的時候還揚起圓臉朝他甜甜地笑了,彷彿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毫無關聯。
“別擔心——”書精扯扯他的衣袖,一臉天真善良的表情“雖然你窮得快吃不起飯了,但是娜寶寶不會離開你。”
虞澤“……”
事到如今,不搬也得搬了。
他嘆了口氣,對等著他做最後決定的搬家公司說“你們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