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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立的皇帝。

但在定軍周遭,此舉一出,仍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百姓如何姑且不論,單單魏府之中,就比從前熱鬧了許多。

——為稱帝得有模有樣,魏建不止拿麾下官員草草建了個小朝廷,還打算冊立東宮。

魏從恭是嫡長子,被魏建器重栽培了許多年,原本是太子的不二人選。但去歲長武關一役,他慘敗於傅煜手中,至今都沒能立個功勞挽回。而兩次戰事過去,原本擁護他的老將折損了數位,也令他勢力銳減。

相較之下,魏天澤擊退趙延之、收復城池,在先前的敗仗襯托下,名聲大噪。且他背後有姜邵這位岳丈做靠山,實力頗強。

為長遠計,論能耐手段,當以他為東宮。

魏建卻始終猶豫不決。

——十餘年的分離,魏天澤在他心裡,是隨手安插的棋子,是傅家幫著打磨出來的鋒銳利劍,卻並沒多少父子情分。且魏天澤雖是他的種,許多主張卻與他迥異,像一根刺似的戳在他心裡,怎麼想都不舒服。

魏從恭看準這點,懷揣攘外必先安內的打算,使勁吹風。

這晚魏建召諸子議事,提起囂張得逞的傅煜,魏從恭便暗恨道:“當日天澤在齊州時,若能除掉此人,怎會有今日之事。”

“是啊,那時傅家沒起疑心,這事理應不難。”魏從修附和。

——在魏天澤從天而降,奪走與姜家的婚事後,他便迅速投到了魏從恭麾下。

魏建想起這茬,也是暗惱,瞅了魏天澤一眼,埋怨道:“當時我曾數次授意,讓你伺機除掉他。沙場上刀槍無眼,他就算死了,傅家也懷疑不到你頭上。你就是不聽,偏要把他救回去!”

“還有傅德清那次,追到韃靼腹地,若不是你,他也未必能活著回去。沒了他,這回咱們勤王時,也不至於被傅煜搶先。”

魏從恭補充。

原本就明爭暗鬥的氛圍,在此時變得愈發僵硬。

魏天澤即便竭力忍耐,面上卻仍籠了寒色,冷聲道:“戰場上並肩殺敵,我怎能背後插刀。傅德請深入敵腹是為斬除邊患,為百姓冒死拼命。他若死了,東丹聞訊南下,只會令邊防動搖。”

“所以你就救他,來咱們添麻煩?”魏從恭冷笑了聲。

魏天澤沒理他,只看向魏建。

幾乎是意料之中的,魏建冷哼了聲,“不分輕重,不明白大局。傅煜和傅德清只消有一人死了,咱們也不至於吃那大虧。我苦心安排你去齊州,叮囑那麼多次,到頭來,非但沒除掉勁敵,連離間傅家的事,都沒辦成!”

——數年苦心毀於一旦,還折損了他許多眼線,魏天澤當日灰溜溜逃回來時,魏建可沒少暗怒。只是看中他一身的本事,覺得能為己所用,才揭過不提。如今吃了傅家的大虧,再說起舊事,那埋怨暗恨便難以掩藏。

他既開口,魏從恭半開玩笑地道:“莫非是惦記跟傅家的那點交情,忘了生恩?”

“大哥慎言!”魏天澤橫眉。

魏從恭有點顧忌,沒再多說,只嗤笑了下,架完秧子撥完火,仿若無事地喝茶。

魏建息事寧人般拍了拍魏天澤的肩,卻仍責備道:“傅家教你的本事有用,但那些愚蠢的念頭,早該扔了。你是我的兒子,別總跟我犟。”

說罷,便商議起了小朝廷官員的事。

燭火明照,那兩位是魏建親手教出來的兒子,很會投其所好。

魏天澤站在旁邊冷眼看著,神情幾番變幻,終是心煩氣躁,抱了抱拳,只說還有件事沒辦妥,辭別魏建,自回住處。

……

遂州月明,冬夜裡溼冷得很。

魏天澤沒罩披風,隨便找個藉口支開隨從,孤身走在暗夜裡,眉頭緊擰。

在齊州的軍牢裡謀劃越獄的事時,他便推想過回遂州後的情形——魏建的行事和性情,他藉著傅煜眼線探來的訊息,知道幾分。自幼淪為棋子,與生母兩地相隔,對魏建這位生父,他並沒抱多少期待,也知道貿然回去與兄弟爭利,必會處境艱難。

但他沒有旁的選擇。

身世與圖謀暴露,傅家不可能再信重於他,他也沒有面目再去見傅煜父子,和那些曾教導他、視他如子的傅家老將。

要不負磨礪、施展抱負,魏天澤只能借魏建的地盤。

卻沒想到,真到了遂州,處境比他所想的還要難以忍受。

父子生疏、沒半點情分,兄弟相爭、為權利勾心鬥角,這些都無所謂。總歸是算計權謀,他有滿身的本事、有赫赫戰功、有姜家的助力,並不懼一星半點。事實上,時隔一年,他也籠絡培植了羽翼,從當初的人生地不熟的尷尬生客,搖身成為魏建的左膀右臂,全然掩蓋了嫡長子魏從恭的鋒芒。

甚至,以他目下的本事,幾乎能與魏建分庭抗禮。

真正讓魏天澤難以忍受的,是他跟魏建迥然不同的心性。

魏建貪婪、驕橫、不擇手段,雖是一方之主,有雄兵強將、富饒山川,卻沒多少愛民之心。帳下貪官惡吏不少,盤剝欺壓百姓,若不是老天爺賞飯吃,沒鬧饑荒,又有這群強悍兵將鎮壓,怕是早已鬧起民變了。

軍政事上,魏建最看重的亦是權謀,以利為先。

魏天澤卻迥然不同。

哪怕早已與傅家反目,他也是傅家兵將教出來的。拋灑熱血護衛百姓、戰場袍澤生死相托,這些念頭早已深植在心底,融入骨血,不自覺流露於言行。

以至於許多事上,他跟魏建格格不入。

魏天澤滿心煩躁,回府後,並沒去跟姜黛君的起居處,而是折道去尋母親楚氏。

……

楚氏年約四十,當年也曾是淑女窈窕,姿色過人。這些年孤身住在西平王府的偏僻獨院,沉鬱得久了,年輕時的動人風姿消磨許多,便只剩滿身沉靜。哪怕如今魏天澤建府獨居,以金玉綾羅奉養著她,仍深居簡出,打扮得簡素。

這會兒夜深人靜,楚氏正坐在燈下,縫製衣裳。

針走線穿,她有些出神,聽見門外的動靜時,猛然抖了抖,針尖戳破手指,滲出細密的血珠。她迅速擦乾淨,抬頭見是兒子進來了,才暗自鬆了口氣。

見魏天澤神情陰沉緊繃,便起身道:“怎麼了?”

“剛從那邊回來,順道來瞧母親。”魏天澤看向她手裡縫到一半的衣裳,那布料紋飾,顯然是給他縫的。十數年兩地相隔,幼時的記憶早已模糊,但骨血之親卻仍斬不斷,他回來得這一年,楚氏便如枯木逢春,煥出些生機,裁衣做鞋,甚是用心。

魏天澤神情稍緩,幫著將東西收起。

“這些事交予旁人就是,母親不必太費神,夜深了,當心熬壞眼睛。”

“我做著高興,不妨事。”楚氏拉著他坐在對面,取晚飯時蒸的糕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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