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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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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黑影,正健步往這邊跋涉。

隔著頗遠的距離,看不清那人面容,但她心中卻已篤定,那就是傅煜。

心思微動之下,待手裡的肉烤熟了,她也沒給誰吃,隨手放在旁邊的白瓷盤裡。

……

傅煜後晌出了館舍,心裡著實憋悶。

他自幼習武讀兵書,有祖父和父親的英武擺在跟前,大哥和堂兄也都很成器,他本就心高氣傲,幼時爭強好勝,心思幾乎都用在了正途。旁的小男孩上躥下跳欺負小姑娘時,他捧著沉甸甸的刀劍習武,旁的少年情竇初開、討姑娘歡心時,他已在沙場歷練了幾年,能獨自帶著比他年長許多的軍士巡哨殺敵。

這般過了二十年,成日跟粗豪男人打交道,地位身份使然,很早就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

從前被人惹惱,或是當場發作震懾,或是暫且按捺、到了火候一併收拾,冷厲鐵腕之下,叫人不敢輕視,更不敢攖其鋒芒。

但對於攸桐,這招顯然不管用。

她畢竟才十六,嬌滴滴的小妻子,比他年少好幾歲,哪能虎著臉發作?

何況,攸桐雖翻臉無情,卻也盡心照顧重傷的傅德清,友愛弟妹,沒半點對不起他的。

那股悶氣無處發洩,留在那裡恐怕會越來越僵,索性騎馬入密林去射獵。

憑他那百步穿楊的身手,密林裡的野味哪裡是對手,整個後晌,射的野兔禽鳥不知有多少。圍場的管事哪敢插手,只默默瞧著,等傅煜挪了地方,才派人過去將射好的野味揀出來,末了,等傅煜縱馬出來,才迎上前,恭恭敬敬地請他示下。

這圍場的野味不止供射獵,時常也會送到齊州城那幾家頗有名氣的酒樓。

傅煜命他們自行處置,只挑出幾樣稀少的,叫人收拾好了,送到傅家南樓。

之後,才如常往湖邊來。

遠遠就見傅昭揮刀弄籤的忙活,秦韜玉兔子般跑來跑去,傅瀾音和攸桐則對坐在篝火旁。

初入夜,因天上堆了薄雲,星月無光,周遭便格外暗沉。

漆黑夜幕裡,有火光的地方便格外明亮。

攸桐背對著她,青絲盤成髮髻,點綴了簡單的珠釵,背影纖秀。走得近了,便能看到她的側臉,火光映照下神采奕奕,大抵是聽見腳步聲,她抬起頭,眼波如水,從容沉靜,彷彿對他的歸來不以為意,只取了旁邊的瓷盤笑吟吟起身道:“剛烤的獐肉,將軍嚐嚐嗎?”

那獐肉果然是剛烤的,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咬到嘴裡去,滋味也恰到好處。

傅煜吃了一串,覺得腹餓,索性將旁邊烤好的兩串也吃掉。

攸桐也沒攔他,只問他想吃什麼,而後跟傅瀾音一道去烤,卻絕口不問他後晌去了哪裡。

漠不關心似的。

傅煜嘴裡是美味,瞧著她那滿不在乎的態度,更覺氣悶了,便只狠狠咬那兔肉。

……

傅家的東院裡,此刻的沈氏瞧著在跟前抹淚的沈月儀,也覺滿心煩悶。

在這位孃家侄女來齊州之前,她並沒多想過,但自打沈月儀進了傅家,慢慢得傅老夫人歡心後,她的心思便活絡了起來。瞧著侄女肯往老夫人跟前湊,又隱晦地向她探問南樓的事,便心思活絡起來,幫著添了把柴火,讓老夫人將她留在壽安堂,時時陪伴。

她久在傅家,知道攸桐不得老夫人歡心,或早或晚,都會跟傅暉娶的韓氏那樣搬離府邸。

看老夫人那喜愛態度,甚至揣測,那位有以沈月儀取代魏氏之心。

這事兒於沈氏而言,無疑是樂見其成的。

——沈家門第不算高,跟傅家比起來,更是差了好幾層。她當初能嫁給傅德明,全憑運氣,能在傅家站穩腳跟,也是憑著溫柔體貼的性子和會討老夫人歡心的抹油蜜嘴,在三個兒子逐漸長成後,地位更是牢固,亦漸漸捏緊了內宅的權柄。

她的弟弟沈飛卿,也是仰賴傅家的提拔,進了清貴吏部,又外放齊州的肥差。

沈氏是長姐,幼時沒少照顧弟弟,哪怕到了如今,也時常幫襯,為弟弟打算。

倘若沈月儀能留在傅家,與沈家而言,無疑又添了道助力。而內侄女進了二房,她也不必擔心有人來染指中饋權柄的問題。是以梅氏和沈月儀探問時,她便默許,甚至在梅氏打算探問老夫人態度時,幫著遞了個話茬。

誰知道,當時傅老夫人沒表態,只單獨跟沈月儀說了那般古怪的話。

沈氏那時只以為那位老眼昏花,沒瞧破沈月儀的心思,便不甚放在心上,甚至在婆媳單獨相處時,旁敲側擊地隱晦提醒。

誰知道那日在壽安堂,老夫人竟說出讓攸桐協助操持宴席的話。

那安排猶如一記警鐘敲在沈氏頭頂。

讓魏氏幫著料理內宅之事,是老夫人有意挖坑,還是暗示要將魏氏留在傅家。

沈氏猜不透,今日傍晚從壽安堂出來時,便以沈月儀知道老夫人喜好、讓她幫著挑花樣為由,將侄女帶到了東院她的屋裡。此處不像壽安堂,內外都是她的人,不用太避諱的,進了屋掩上門,沈氏便問侄女在壽安堂處境如何。

誰知沈月儀一提此事,眼圈就紅了。

“侄女的心事,姑姑也知道。就是再活兩輩子,都未必能再碰上傅將軍那樣的人物。是以前陣子,哪怕豁出這張臉不要,也在老夫人跟前討巧賣乖,為的是我,也是為了沈家。”

“我知道。”沈氏握著她的手,溫聲道:“若此事能成,咱們沈家在齊州,就能有一席之地。畢竟……”

她嘆了口氣,沒敢深說。

若擱在從前,傅德明是嫡長子,老太爺戰死後,軍政大權便都在長房。再往後,這節度使的位子,也該落到她的兒子手裡,屆時沈飛卿是節度使的舅舅,有她在,處境自然無虞。偏巧傅德明腿受了傷沒法領兵,二房的傅煜又太過出色,鋒芒輕易蓋過幾位堂兄,以至於軍權悉數落在二房父子手裡。

傅家的勢力全靠軍權支撐,沈氏當然清楚。

如今傅德明兄弟和睦,但到了兒孫輩頭上呢?

節度使的位子,必定會落在傅煜手裡。

屆時傅家開枝散葉,傅煜自有他的舅舅和親戚要照拂,沈飛卿算得上什麼?

外面的事她無從插手,兒子們的本事擺在那裡,傅德明早就清楚明白地說過,軍權由能者掌之,她也不敢插嘴,奢望由兒子取代傅煜。但內宅裡的事,卻是老夫人做主,倘若有可能,她仍想將內侄女留下,兩全其美。

原本極有希望的事,卻因老夫人那隱晦的態度,忽而坎坷起來。

沈氏憂心忡忡,攬著侄女肩膀,低聲道:“她可說了什麼?”

“她……”沈月儀臉上一紅,卻仍低聲道:“她又問我中意怎樣的男子,侄女推不過去,說中意文武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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