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幾天,怎麼曬成這樣的,脫皮了沒,臉疼不疼啊?”
顧婉被他逗笑了,這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哪裡來的漂亮極了,再說了,她是個女人,面板能跟他一個大男人去比的嗎?不過秦志軍其實算白淨的了,天生曬不壞的那種面板。
見他那樣緊張,顧婉笑著道沒事,“這臉是我特意弄成這樣的,藥效過了就恢復如初了。”
秦志軍哪肯信,誰把自己臉這麼折騰啊。顧婉拉了他進屋,取了個裝著褐色藥汁的玻璃瓶子,沾了一點兒在他手心上,道:“你等二十多分鐘後自己看看。”
藥都拿出來了,應該是真的,他不明白顧婉這麼折騰自己的臉幹嘛,顧婉把方子君的顧慮同他說了,握著他的手道:“給我補習的兩位老師都說,我進學校好好學又肯努力的話,後年參加高考應該沒問題,算是跳級了一年,可秦大哥,我已經嫁給你了,總不能再叫你等著我慢慢讀書,我想著,有老師教著,我再多努力一些就能學得更快,我想直接參加明年的高考。”
這話,她跟誰也沒提過,如今距離高考只有七個多月了,這話聽著匪夷所思,還有說大話的嫌疑。
可她忍不住跟秦志軍細說,顧婉在她自己還沒發現的時候,已經學會了跟秦志軍分享,跟秦志軍撒嬌,他們的相處跟剛結婚那會兒已經很不一樣了。
“子君姐說,裡邊別看都是些初中生高中生,可每個人的背景都很強,校方和老師對他們的約束力也有限。我想著,雖不一定會出什麼事,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我這樣子挺好的,不打眼兒。”
秦志軍聽她一點一點盤算著未來,哪一處都有著自己的影子,把自己一張臉弄成那樣,雖不說,卻何嘗不是為他也考慮了良多。
“是我還不夠強大,沒有足夠的能力護著你。”他熱愛自己的職業,從前卻只是有滿腔保家衛國的熱血,對於權利職位並沒有太過熱衷,可此時的他心裡升起了無窮鬥志,想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一些,至少能護得住自己的家人,讓小丫頭不必因美貌而憂慮。
顧婉能感受到他的鬥志,仰著頭彎著眼笑,“那我們一起努力呀。”
顧婉又去捧了YL的校服給他看,淺藍色的運動服看著就充滿著活力。
兩人閒話一會兒,秦志軍翻看了櫃子裡的被子和顧婉的衣服,被子薄了,棉襖也不夠厚,鞋子單了點。
“這邊冬天比咱老家冷太多了,就這些扛不過冬天的,我瞧著不用幾天溫度就要降了。”
讓顧婉帶上錢票他陪她去再添置些東西。
又把口袋裡的津貼和票券拿出來,一部分票券給了顧婉,另一半票券和津貼他跟顧婉商量:“志剛下個月底就結婚了,我想著這個月的津貼都給媽郵回去,旁的我也幫不了什麼,就這上邊能幫襯一下。”
顧婉見他手上那一疊,連一塊兩塊的零票都有,問:“你手上是多少?我瞧著給你添補湊個整數吧。”
秦志軍還真是連之前顧婉留給他零花的錢都一併帶上了,摸了摸鼻子,說有一百三十八塊。
顧婉可真是服氣了,津貼八十九,那就是頭兩回她送去給他讓他自己留著用的錢一併帶出來了唄。
她從櫃子裡抱出錢匣子開啟推給秦志軍看,道:“你之前給我的六百多,媽給了我五十,再加上你上回給我的兩個月津貼一共有八百八十多,我自己這段時間賺了四百出頭,扣掉花用了的,還攢下了一千塊。”
她說完,拿過秦志軍手時原錢,數出三十八塊錢零票遞給他,又從錢匣子裡拿出五十補進去,道:“還是那句話,你一個男人身上不能沒錢,從這邊添些,給媽寄一百五回去吧。”
林春華平常也不要他們往家裡寄錢,小叔子結婚這樣的大事,她眼下能賺點兒錢,能幫還是多幫點兒。
秦志軍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了,把人摟進懷裡抱了抱,低聲道:“謝謝媳婦兒。”
等到要出門的時候,秦志軍發現自己手上抹了藥汁那一塊的膚色真的變了,覺得挺神奇,再三跟顧婉確認了這東西沒有副作用,才沒再說什麼。
小夫妻倆個先去了趟郵局把錢匯了,又去了趟百貨大樓,秦志軍挑了一床足有八斤重的棉被,這可夠暖的了。又給顧婉買了兩件厚實的長款棉襖,一雙裡邊帶毛的皮鞋,光買這些東西就花了差不多兩百塊,這都夠鄉下人家一大家子人一年的嚼用了,看得顧婉著急。
在她看來這真挺浪費的了,棉被買一床薄一點的跟現在這床一起用,兩床疊一塊兒就夠暖的了,棉襖和皮鞋也沒必要買那麼貴的。
可秦志軍哪哪說起來都有理,她要去上學了,不能穿得太寒磣,把面板弄成那樣已經委屈死了,生活上不能委屈。皮鞋穿著暖,B市一年會下好幾場雪,化雪的時候鞋子就容易溼,有雙好皮鞋是非常必要的。
回家後,秦志軍又去了趟煤炭大街,訂了煤球柴炭讓人送過來,又買了一口大鍋和搭棚子的材料,在院子裡搭棚子以便存放東西。
這動靜大得,對門的莫大嬸哪能瞧不見呢,趁著秦志軍在院子裡搭棚子,她湊到顧婉跟前道:“你這男人是個過日子的,還曉得疼你。”
顧婉真真是哭笑不得,跟莫大嬸道:“我媒炭和白菜都沒少囤啊,偏他覺得不夠,說要多備著些讓每天夜裡燒暖牆用。”
莫大嬸笑道:“你男人疼你還不好啊,多少人家煤都省著用呢,你這是有福氣。”
半天的時間,這院子就變了個樣,原本屋簷下就堆了一排的煤球和白菜,灶房裡堆了柴火,這會兒院子一角搭了個棚子,地上架了塊木板,板上也都碼滿了蜂窩煤。
秦志軍幹完了活到一邊直接用冷水洗手,顧婉看得直咋舌,去給他端熱水的話都還沒說出來,他就快洗好了。
邊洗還邊交待顧婉:“別心疼那點煤火錢,人凍著了更不划算。”還誇道:“你現在賺錢可比我都快啊,咱該用的就用,等天氣暖和點我再陪你多進幾回山裡。”
顧婉撲哧笑了起來,想著狐狸跟雞真是累世的冤家,駐地邊兒上那些山裡的野雞碰著她可真是倒了大黴了。
晚上做飯的時候秦志軍就直接幫著燒了大灶用,撩了鍋底後直接用的大鐵鍋做晚飯,果然像周揚說的,這大灶通了暖牆,晚飯做好後,整間屋子裡邊都暖烘烘的了。
顧婉往鍋裡倒了一鍋水悶著,這會兒天還不算冷,夜裡睡覺連新買的大棉被都用不著。秦志軍其實有一個多月沒和顧婉在一起了,小丫頭每回去就呆兩三個小時,還都在山上忙她的賺錢大業,這會兒又忙著看課本,就嘗過兩天甜頭的他這會兒其實都想死了。
可也曉得媳婦兒是為了早點考完,總不能因為自己這點慾望去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