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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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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爆米花上碾了一下。

孩子氣的舉動。

輕輕酥響,腳下碎了一片。

這時電梯到達一層,門“叮”地開了,外面站滿了人。馮長河一低頭,繞過爆米花,快步走了出去。

馮長河趕回小區,上到三樓時看到一戶門開著,一個老奶奶焦慮地坐在門口。

看到馮長河,她臉立刻糾結成一團,從屋裡迎出來:“哎呀,你可回來了,我就下樓扔了個垃圾,然後溜達了半天,一進屋,那牆皮都被水給泡了。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家裡不定淹成什麼樣子了。”

馮長河低聲說了句“抱歉”,幾步跨到四樓,開啟房門。

剛要進去,就看到地面漫著一層水。馮長河懸著腳愣了一下,然後把腳收了回來,鞋甩在門口,襪子也脫了,光腳踩了進去。

水面沒過了腳掌,還在不斷湧流,馮長河朝源流處走去。衛生間門關了一半,馮長河伸手把門拉開,積水一股腦湧了出來,嘩啦啦的水聲響亮。

所有的水管都大開著。

馮長河皺緊眉頭,淌水進去,把水龍頭關上了,又迎著水把淋浴噴頭關上。

這時門口傳來老奶奶的喊聲:“小夥子,怎麼著,是漏水了麼?我幫你打電話叫維修啊?”

馮長河抹了把臉上的水,說:“不用,是水龍頭忘關了。”

見水面遲遲不減,馮長河蹲下在水裡摸索,果然在地漏處摸到了一條毛巾。馮長河吸了口氣,把毛巾給拽了出來,頓時下水處形成了一團漩渦,水面開始慢慢下降。

屋裡都是水,老奶奶不便進來,一直扒著門口張望。馮長河回頭對她說:“我先收拾,您家裡有什麼損失清點一下,回頭我給您賠償,不好意思了。”

老奶奶趕緊說:“不用不用,沒啥大損失,就是牆壁都洇溼了。還好不是水管漏了。”

她又問:“小夥子,你要拖布不?我給你拿上來個?”

馮長河站在廁所裡,看著水流繞過他的腳掌彙集而去,他說:“不用了,我家裡有,謝謝您。”

老奶奶說:“那行,你快收拾收拾吧,需要拖布下樓來找我要就行。”老奶奶帶上點門,下樓走了。

馮長河站了一會兒,目光一轉,看到洗臉池也積滿了水。他伸手進去摸索,又拽出了一大塊毛巾。

他轉頭看去,衛生間架子上原本有三條毛巾,兩條灰綠色的,是他的;一條淡粉色的,嶄新,是給她準備的。

而現在,那條粉色的毛巾掛得好好的,他的兩條毛巾都用來堵了下水道。

馮長河盯著那條粉色毛巾,彷彿試圖參悟些什麼一樣,盯著盯著,那抹柔和的顏色映進眼睛裡,把他的眼神慢慢化開了。馮長河長嘆了口氣,所有的惱怒都彷彿被水沖淡了,他發出低低一聲苦笑。

她是故意來報復他的麼。

這樣淹了他的房子,很解氣麼。

馮長河使勁揉了把臉後,拿起拖布開始擦水。

他先從門廳開始,把水一點點趕到衛生間裡去。

臥室地勢相對高些,沒什麼積水,馮長河重新擠幹拖布,打算把臥室簡單擦一遍。

他拎著拖布走到臥室門口,抬頭往床上一瞥,呼吸瞬間停滯,眼睛都直了。

她居然在這裡。

滿城警察都在找她,她居然在這裡。

她在這裡多久了?

自己淌水走來走去的時候,自己在客廳埋頭拖地的時候,她一直在這裡看著麼?

她是在偷偷的笑,還是隻是靜靜等待著被發現啊。

馮長河握著拖布,定在了臥室門口。

他沒有任何話能夠說,也無法上前一步。

空曠的臥室,突然擁擠得連視線都無處安放。

世界縮在床的一角,下巴擱在膝蓋上,抬著眼睛望著他,像是某種安靜的動物。黑暗的環境裡,她的眼神有種格外的明亮。

月光在窗外碎了。照進屋裡,又亂又涼。

世界小聲開口了,她說: “馮長河,我把這盆草給你送回來了。”

“我只搬走了幾天,可它的葉子都開始發黃了……”

“我以為你會來朝我要的,可你也沒有來……還是還給你吧。”

馮長河眼神動了一下,這才發現,床上除了她,還放著他的那盆狼尾蕨。

很大的一盆,低矮細密,像是從山坡上直接挖下了一塊。

他上次回家都沒留意到,這盆花不見了。

馮長河心裡溢位酸癢,他仰頭呼吸口氣,沉澱了一下情緒,目光重新鎮定起來。

世界往床頭縮了縮,微微歪頭:“馮長河,你會叫人抓我麼?”

馮長河迴應說:“我現在就是警察。”

“那你會抓我麼?”

馮長河沒有回答。

屋裡的水已經下去了,只剩下一點潮。馮長河赤腳站著,站在客廳瓷磚和臥室木地板的交界處。在水裡浸泡久了,他的腳掌微微發皺,他的大腳趾很醜,其餘四指也不漂亮。

他的腳邊是一根溼噠噠的拖布,世界望著那處,提醒說:“馮長河,你又沒穿鞋子。”

馮長河毫無反應,一聲不吭地看著她,似乎想等她把全部的話說完,似乎想看她還有什麼話要說。

於是世界繼續說:“馮長河,你還欠著我一個要求呢,什麼要求都可以,你還記得吧。”

她眼底突然透出光亮,甚至期冀地笑了一下:“你如果不抓我,就來抱抱我。”

“就抱一下,就一小會兒,可以麼?”

她的聲音那麼熟悉,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在心底。馮長河強撐著堅定的外殼,耳朵卻貪婪地把每一道聲音都捕捉進去。

理智情緒相糾纏,身體裡憑空升起一股惱怒來,馮長河反而笑了一下:“你是來報復我的,對吧。”

☆、三十五

“你是來報復我的, 對吧。”

“七年前, 你知道我參與了聖地行動,你知道是我。你是故意接近我,故意報復我的,對麼。”

世界沒作聲,抱著膝蓋坐在床角。那裡是暗處。

馮長河望著她, 閉了一下眼睛,呼吸輕顫。

“你不是有任務麼,不是要殺我麼?來吧,我現在就站在這裡, 我什麼也不要, 什麼也沒有, 來吧。”

世界還是沒說話,探究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似乎在判斷什麼,然後她往前挪動了一點, 跪坐在大床中央。客廳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

她揚起臉問:“馮長河,如果讓你選的話,你想怎麼死?”

她聲音淡淡的, 好像在閒聊一個最無關緊要的話題。

“毒劑雖然快, 但其實有點疼,而且總覺得不太壯烈。刀什麼的太血腥了,我有點暈血。勒脖窒息呢,也太費力氣了。”

“所以啊, 是不是用槍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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