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不等羅解出手,對面的人已經倒下了兩個。
躲在拐角陰影中的季明韶近乎痴迷地望著她,周遭的喧鬧和廝殺都不見了,全世界只剩下這個如一朵紅雲般的少女。
阮士信怎麼捨得讓女兒去廝殺?他大步走到阮寧身前,把昏死的李縣令向前一擋,大吼一聲說道:“你們都給我看好了,姓李的如今在我手裡,他還有氣兒呢,如果不想讓他斷氣就馬上讓路,否則我現在就弄死了他!”
隨後趕來的衙役們頓時傻了眼,追殺逃犯固然重要,但保護李縣令的性命更加重要,畢竟他們的餉銀還指望著李縣令發呢,這人千萬不能死。有幾個人猶豫著想讓路,可如果就這麼眼睜睜放走了犯人,之後追究起來也是麻煩,誰敢帶這個頭?
張三勝站在衙役們中間,他和阮士信交情最好,有心放水,於是頭一個往邊上退,嘟囔著說:“有什麼事能比老爺的性命要緊?這會子還硬槓的,準是想坑死老爺!”
一旦有人帶頭,剩下的人很快就跟著躲開了,阮士信抓著李縣令正想出去,卻聽阮寧說道:“爹爹等一等!”
她軟劍一揮,在李縣令脖子上又劃了一道,鮮血立刻往外冒,她晃了晃劍尖,笑盈盈地對衙役和獄卒說:“都看好了,你們老爺還活著,想保住他的命的話,眼下你們都得聽我的。”
又是張三勝帶頭叫了一聲:“你要我們做什麼都行,一定得保住老爺的性命。”
“你們統統放下武器。”阮寧笑靨如花,“快!”
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響,刀劍頓時扔了一地,羅解的人手腳飛快的把武器都踢到了身後,就見阮寧軟劍一揮,指向獄卒中帶頭的一個:“你,去把所有的牢門都開啟!”
獄卒大吃一驚,但是現在他們沒了兵刃,李縣令又在對方手中,也只能照辦。
羅解押著獄卒,挨個把牢門大開,裡面的犯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阮寧在外面說:“還不快跑?”
犯人們大夢初醒,潮水般地爭搶著向外跑,衙役和獄卒們垂頭喪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今天這事鬧大發了,看來老爺要倒大黴。
就在此時,阮寧又笑著指了指牢門裡面:“現在,你們進去。”
牢門重新上鎖,鎖住了曾經管著這座監牢的人,阮士信拖著李縣令在前面開路,羅解中間照應,阮寧在後壓陣,一行人出了門匆匆往外走,就在此時,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當心!”
大紅燈籠的光暈中,一支利箭直衝衝地照著阮寧的後背射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道女主有這麼厲害的時候哈哈,撲街也是不容易
第106章 女大王的壓寨相公
一群人原本只著急走誰也沒發現異樣, 被這一聲呼叫提醒, 頓時都注意到了飛來的箭,羅解一聲驚呼, 搶過去擋在阮寧身前, 手裡一把刀揮得虎虎生風,正攔住利箭的來勢。
不過那支箭突然偏開了,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在半道上打了一下,掉頭轉向另一個方向,嘣一聲扎進了樹幹裡。
牆頭上緊跟著一聲慘叫, 一個躲在暗處的衙役一頭栽了下去。
羅解高聲道:“是哪位朋友相助?請出來當面致謝。”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阮寧聽出來了, 是季明韶的聲音, 這廝還算有良心, 知道來幫她, 但他為什麼不出面, 難道怕她逼婚?
她微微一笑,眼下當女英雄當得正過癮, 還真沒興趣理會病嬌, 他要是不想出來就隨他去吧, 反正總共有六個月的時間, 等過完了英雄癮再找病嬌也不遲。
等逃出縣衙時, 人比原來多了不少, 因為被他們放走的囚犯中有些無處投奔的也加入了進來,口口聲聲要跟一起造反,阮寧哭笑不得, 不過想想原文的背景本來就是舊朝代即將結束、新朝代還沒開始的亂世,說造反的話似乎也不算太離譜。
羅解事先傳過訊息,所以陳氏那邊讓人把莊子上能用的騾馬都打發了過來,一群人騎上馬很快就趕回了阮家莊,佃戶們舉著火把照得一片明亮,陳氏守在門口等著,見了面來不及說話,匆匆忙忙裝了東西準備出逃。
阮士信這時候才有機會問自家女兒今後的打算,阮寧衝他一笑,說道:“落草!”
陳氏吃了一驚,還沒說話,已經聽見阮士信大聲說:“好,就是這樣吧!”
他們劫了大獄傷了做官的,良民肯定是做不成了,直接上山落草或者還有一線生機,眼下兵荒馬亂,聽說已經有人起兵造反了,官府未必顧得上圍剿他們這種小山匪。
羅解最關心的是阮寧會去哪裡落草,他有沒有可能一起去,連忙問道:“寧姑娘準備去哪裡落草?”
“我聽說離這裡七十多里地有座二龍山,地形險要,就去那裡吧。”這是原文女主佔山為王的地盤,既然女主能從二龍山翻身,證明是個好地方。
“好,就去二龍山!”阮士信大手一揮,向著亂成一片的莊客和佃戶說,“二爺我要落草去了,願意跟著的就跟上一起,不願意去的每人領三兩銀子,自去尋條活路吧!”
一陣混亂過後,有一多半人領了拿銀子,剩下的跟著他們浩浩蕩蕩地往二龍山去,因為阮寧把縣衙的人都鎖在大牢裡,所以一路上也沒有官兵阻攔,意外地順利。
將要進山時,阮寧抽出軟劍朝李縣令臉上輕輕劃了一道,李縣令嚎叫著醒了,睜眼就對上阮寧似笑非笑的臉:“李大人,不用裝了,我知道你早醒了,眼下我們要進山,你可以走了。”
李縣令強撐著說:“阮姑娘你要想清楚了,一旦進山,那就是公然跟朝廷作對,以後就是朝廷的罪人……”
話音未落,阮士信已經不耐煩起來,一腳踩在他腿上,咔嚓一聲,李縣令慘叫一聲摔在地上,腿被踩折了,整個人就像一條大蚯蚓在地上滾來滾去。
“姓李的,我阮士信平生只愛打硬漢子,不喜歡殺軟骨頭,這回姑且饒你一條狗命,還不快滾!”阮士信罵道。
李縣令也想滾,無奈擔驚受怕了將近一天,頭上臉上有傷,腿又斷了,哪裡滾得動?只好盡力往外爬了幾步,祈禱著早些離了這些無法無天的匪徒。
阮家的人馬很快消失遠處了,李縣令鬆了一口氣,從路邊扒拉出一根樹枝正要拄著走時,亂草中突然出來一個男人向他一揚手,李縣令眼前一黑,頓時沒了知覺。
那男人正是季明韶,他拖著受傷的身體跟阮寧走了一夜一天來到這裡,眼巴巴看著他們安全進山,他便想替她收拾剩下的爛攤子。
他這幾天悄悄打聽了才知道,原來他殺死的四個解差竟然被李縣令用來誣陷阮士信,逼迫阮寧嫁給他,這口氣如何能忍?他掏出繩子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