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欄裡。
“厲先生,拿下了誒!”她高興地挎上厲江波的胳膊,把手機舉高給他看:“你瞧你瞧!”
厲江波只在她的手機螢幕上掃了一眼,便將目光落在她挽住他小臂的手上。
顧言惜臉頰一紅,便要把手抽回來,可他卻使壞,故意夾緊上肢,偏不讓她逃脫。
顧言惜索性伸直了手指,直接搭在他小臂上:“謝謝你呀,厲先生。”
望著她雙眼興奮得亮著,像含了星子,他的眼角不禁又柔和幾分:“要是你每天都能大庭廣眾之下這麼主動,我願意天天加班替你做標書。”
顧言惜被他說得更加難為情,索性埋頭看手機:“我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爸爸去。”
厲江波自旁邊拿了杯酒,仰頭小口啜了些。
片刻後,她的微信編輯完發了出去,也拿了杯酒與他相碰。
“這裡的酒不好喝,”她才剛剛喝了一口,他便伸手將她手裡的高腳杯拿了去,放在一旁:“附近有一家酒吧還不錯,上次你灌了好幾杯的甜酒,要不要去嚐嚐他家的?”
“好啊!”顧言惜愉快地答應,轉而又露出些擔憂的神色:“但是,我們中途離席沒關係麼?”
“露一面就可以了。”厲江波小臂一垂,她的手便跟著劃下來,正巧落在他掌心。他輕輕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番,拉著她向外走:“這回不怕喝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了?”
顧言惜抿了抿唇,小聲道:“有你在,便不怕。”
厲江波本還想調侃她一句,正因為有他在,她才要怕。可當他低頭望向她,卻見她低眉垂目,滿面嬌羞與溫柔,這話便噙在嘴邊再難開口了。
他帶她來的這個酒吧並沒有舞池,更沒有動感的音樂,只有駐唱歌手抱著吉他低吟淺唱,環境很安靜。
他替她點了幾盤小吃,又推薦了幾種不一樣的酒,讓她每樣嘗一口。
她本抱著淺嘗輒止的心態品,可兩杯過後,便喝得高興,不再顧忌其他了。
厲江波坐在她身旁,襯衫的領子微微敞開著,褪去了白日裡雷厲風行的幹練,深深的眼窩下,多了幾分性感。
她將醉未醉之時,他低低開口問她:“顧言惜,我問你的問題,你想明白了麼?”
她一怔,抬起頭有些迷茫地望向他,卻在對上他那雙墨黑的眸子時,心跳陡然又快了幾分:“什麼問題?”
他的眸色隨桌上的燭光微微閃動著,帶著幾分他特有的征服慾望:“你還是為了你爸爸、為了梁家,坐在這裡跟我喝酒麼?”
“我……”她咬了咬唇——答案明明就在嘴邊,可她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坦然說出口。
見她依舊有些搖擺不定,他繼續追問道:“願意搬進我的房子、睡在我旁邊,除了你爸爸、除了梁家、除了避開你那個姐姐,還有其他原因嗎?”
她只覺得胸腔裡,一顆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她不知道若是坦然承認喜歡,會發生什麼事情。但藉著酒意,她真的很想直白地說出來試試。
於是沉默片刻後,她舔了舔櫻紅的唇:“雖然你的房子離爸爸那裡更近,也的確可以避開梁音,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喜歡跟厲先生相處。”
聽到她這樣直白地承認,他眸色倏地一深,甚至有些懷疑是否是自己聽錯了。
半晌,他拉起她的小手,嗓音低啞:“顧言惜,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第19章 霸道總裁愛上我19
須臾,他不再詢問她,而是用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又道:“說你喜歡我。”
“我喜歡跟厲先生相處”和“我喜歡厲先生”,這兩者之間還是有很本質上的區別的,顧言惜當然明白。
她能將前者講出來已經實屬不易,讓她直白說,我喜歡你,又是一個高難度的挑戰了。
駐唱歌手一曲唱罷,正是在兩首歌之間的空檔期,周圍寂靜得出奇。
昏暗得近乎於曖昧的燈光下,她甚至有種自己那如雷的心跳聲都要被他聽去的錯覺。
見她始終沉默著,厲江波抬起手,溫熱的指尖落在她的眉骨,一路輕輕撫下來,經過她的臉頰,最終落在她的嘴角。
他以拇指指尖在她的嘴角輕輕摩挲,又以食指將她的頭微微抬起,整個人都湊近了些。
這樣近的距離,兩個人的呼吸都交織在了一起。
“再不說,我要親你了。”
輕柔的吉他聲將他的聲音襯托得更加低沉好聽。
她只覺得熱度從臉頰蔓延到了耳際,快將腦子裡的某根弦燒斷了。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她湊上前,輕輕觸上了他的唇瓣。在飛快觸碰後,她又縮回身子,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說,“我——”
話還未出口,她甜甜的聲音便消融在再次相觸的唇齒之間。
他攬過她的腰身,強迫她與他的胸膛相貼。溫熱的體溫、結識的肌肉透過他薄薄的襯衫布料,直直印在她胸口。她闔上眼睛,周遭的一切彷彿都離她遠去了,只剩下他攬在她腰間的有力的手,還有他身上獨特的味道。
酒吧的一角,感情如同醇香的酒,慢慢地發酵著。他的呼吸愈發粗重起來,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骨血。
可一吻尚未加深,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有些掃興地睜開眼睛,未離開她的唇,伸手便要結束通話。可她卻瞟見打電話來的是梁爸爸,只好趕忙鬆開他,把手機搶回來接聽。
“言惜,我看到公告了,做得不錯。”
梁伯遠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顧言惜平復了一下心境,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梁父又道:“回來的機票定了嗎?用不用爸爸幫你定,去機場接你?”
“不用了,我——”顧言惜抬頭看了看厲江波:“我跟厲先生在一起,他會送我回去的。”
“厲江波?他跟你一起去的?”梁伯遠的聲音頓了一頓,低聲問道:“那我們這一單是……”
顧言惜瞬間明白了他的顧慮,趕忙道:“沒有,厲先生沒有出手幫忙,是其他人要價太高了。”
“但標書是他的手筆吧。”梁伯遠嘆了口氣:“我們梁家欠他太多了。”
顧言惜聞言,也不知該如何答話,只是沉默。
電話另一頭,梁伯遠舊事重提:“如果有機會,跟他提一下,爸爸想見見他,好好謝謝他的事情。”
顧言惜這次沒有再推辭,痛快地應了下來。
“還有,梁音這孩子……她想找你回家吃頓飯,又不好意思自己開口,所以讓我轉達。言惜啊,其實這件事都怪爸爸。早先你不在咱家的時候,咱家裡窮,吃的穿的都苦著梁音。後來家裡富裕了,我跟你媽就總想著多寵著她點,彌補她。可這一彌補,把她給寵壞了。不管你們倆發生什麼事兒,她現在知道錯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