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他又笑起來,說了句:“我跟你開玩笑呢,現在我好好追你,成嗎?”
阮恬咬了咬唇,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瘋了!她只覺得真是瘋了。
第23章
國慶節假至,阮恬回了家裡。
父親去菜場買菜,阮恬坐在沙發上陪著母親。
因為幾年病痛的折磨,阮母的發中已經有了銀絲,人也很瘦。她一邊給女兒織圍巾,問她:“四中怎麼樣,你在十五班,同學們還友善嗎?”
阮母對女兒的班級還是很擔憂。
當初阮恬落榜,她是勸女兒繼續讀一中的,補課費出就出好了。可是阮恬不願,她堅決地去了四中。幸而四中也是好學校,阮母才鬆了口讓她去。
阮恬只是說:“都還好,老師人也很好。”
電視裡放著最新的連續劇,廚房的鍋裡燉著豬蹄,香味飄逸得滿屋子都是。微斜的陽光透過半舊的藍色玻璃窗,光影昏黃。阮恬與母親一起坐在沙發上說些家常話,就是她最喜歡的恬淡日子。
“這個花樣真好看。”阮恬拿著母親織好的部分細看。
阮母有一雙靈巧的手,阮恬從小到大的很多鞋子,衣裳,都是母親親手做的。這年代已經少有人用這種手工的方式,織出來的圍巾花樣極漂亮,摸著又軟和。
“媽媽做的怎麼會不好看。”阮母笑著說,“這還是我特地去買的羊毛線,你在外面買的圍巾,哪裡能買到真羊毛。行了,去看看豬蹄火候怎麼樣了。”
阮恬應聲站起來,正好這時候門鈴卻響了。阮恬去開門,是鄰居蔡阿姨來看母親。
她們這裡的居民都是相熟的,阮父原來是在一個電解鋁廠做工程師,後來城市改造,節能減排,電解鋁廠就搬去更偏的地方了。但廠裡原來的員工,都分得了這裡的住房,所以大家彼此都認識。
蔡阿姨一見她就誇了一通,阮恬接過她手裡的水果,將她迎進來。
“你們家甜甜長得真是越來越好看了。”蔡阿姨笑著跟母親說。“昨兒個老許還跟我說,等你家閨女上大學了,能不能給他侄兒介紹。”
“她還要專心讀書呢。老許就成天跟你胡扯。”阮母也笑著說。
“我也說了他一通。”蔡阿姨對阮恬說,“甜甜現在這個時候啊,讀書才是要緊的。”
阮恬也笑了笑:“阿姨您坐,我去給您倒茶。”阮恬去了廚房,聽著外面母親和蔡阿姨說話的聲音,似乎是在聊小區要改建的事。她彎腰拿熱水壺的時候,手機響了。
阮恬提著熱水壺也沒法接電話,她倒好熱水,一手還拿著茶葉盒,才接起電話。
“喂?”她說,“你是哪位?”
手機那頭卻靜了一秒。隨後阮恬才聽一個熟悉的聲音低沉道:“是我,看都不看號碼你就接的?”
阮恬拿下手機一看,果然是陳昱衡,一時急忙,她沒看號碼。
看到了就不會接了。
由於是在家裡,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語氣略顯冷淡了下來,道:“你有什麼事?”
“你這麼久接電話,在做什麼呢?”陳昱衡電話那頭問。
阮恬正想說,這關你什麼事的時候,他那邊卻隱約響起了一個聲音:“喂,陳少,這盤你上不上啊。”
“打電話呢,玩兒你們的。”陳昱衡那邊說一聲,他應該是在個很嘈雜的地方,阮恬聽著有點吵。但那邊的人似乎不肯放過他,“我這盤正好要贏,你別藉口躲啊!快回來,給什麼小情人打電話這麼重要!……”
那邊似乎更加吵了,陳昱衡好像正要跟她說什麼,阮恬卻在聽到小情人三個字時,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那邊很快就又打過來,阮恬掛了。
然後電話又響起,阮恬再掛。
這麼一番下來,都引起了阮母的懷疑,停下了跟蔡阿姨的談話,支過頭看她:“甜甜,誰打電話呢?”
阮恬只是說:“一個同學。”
阮母就皺皺眉:“同學給你打電話為什麼要掛,這樣不禮貌的。你趕緊打回過去問問,萬一人家有急事呢。”
阮恬嘴上說:“好。”手指卻飛快地把陳昱衡加入了黑名單。
阮母正忙著跟蔡阿姨聊天,沒管女兒這茬。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圍在餐桌邊,阮母才重提此事:“剛你同學打電話找你什麼事呢,這麼著急。”
阮恬從小就有個本領,那就是能面不改色地說謊:“同學約我逛街而已,我拒絕了。”
“別拒絕啊。”阮母說,“別人家都擔心自家孩子太愛玩,媽媽就是擔心你不夠愛玩。你體質這麼差,還不是因為不愛運動。同學約你逛街你就去,不要老是呆在家裡做題。阮工,一會兒你給女兒些錢,讓她明天去逛街。”
阮父是傳統型男性,對女兒的管教一律交給妻子,點頭答應。
阮恬哭笑不得,覺得她這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
吃過飯,阮恬陪母親去小區裡轉了會兒,不過阮母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舒服,就先回來了。
已是夜幕降臨。她回了房間裡做習題,覺得燈有些暗,把檯燈再擰亮了一個度。
突然,她的手機又響起來。
阮恬拿過手機,這次留心看了下來電顯示,是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
不大確定是誰,阮恬先沒接,把手機開成了震動,扔在了一旁。
手機鍥而不捨地震了一會兒,自己暗了下去,阮恬以為不會再打來了。緊接著它自己又精神一振,再次震動起來。
阮恬終於才拿起來接起:“喂?”
那邊過了好久,才傳來陳昱衡的聲音:“……還是我。”
阮恬有些無言,他卻懶洋洋道:“給你打了一下午,你都在通話中,把我拉黑名單了吧。”
事實勝於雄辯,陳大佬具有敏銳的洞察力,她的確拉了他的黑名單。於是阮恬只能道:“陳昱衡,我真的很忙,沒時間陪你瞎鬧。”
他那邊說:“什麼叫瞎鬧,只是問你明天有沒有空,出來玩。我們在萬景那邊打檯球。”好像是怕她誤會,他緊接著又加了句,“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挺正規的,就是那什麼,斯諾克。”
她那邊久久沒有回答。
這次他那邊倒是不吵,反而還聽得到一些輕微的風聲,好像是在河邊。他也不說話,就靜待她的回答。
阮恬終於嘆了口氣說:“我沒空。”
過了好一會兒,他那邊才開口,“行吧。”他也不強求的樣子,“那算了,開學見。”
電話一掛,這次就不再有電話響起了。
阮母第二天,一定要阮恬出門走走,不能再留在家裡了。
阮恬有些無奈,幸好莫麗今天一早約了她去逛街,也總算是有個去處。
恰逢國慶,到處的商場都在大減價,阮恬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