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買了一束花,悄悄地從步行梯上了八層的特護病房區。他走出去,按照資訊所指找到了病房。裡面一張病床,半躺著個極年輕漂亮的男人,他正盯著床邊的一個孕婦看。
那孕婦捧著一本彩色的畫冊,似乎在閱讀。
房中擎見過崔玉許多次,那是個強硬的姑娘。每當大房和房中銘發生口角的時候,她都會極堅定地站在大房身邊,很不客氣地直懟,令人印象深刻。不,應該說她從出現在自己和房中銘的眼前開始,就是以這樣毫不屈服的形象。
因此,他看了好幾分鐘才認出那孕婦便是崔玉。
胖了些,表情柔和了很多,肚子大得幾乎頂到床沿,應該有七個多月的樣子。
而那個病中的年輕人朱迪,便是調查報告中和她關係極密切的家屬。
房中擎伸手,欲敲房門,一隻手從旁邊伸出來擋開。
“你想幹什麼?”無數次夢魘裡飄蕩的聲音。
他僵在原地,動不了。
“跟我過來。”聲音的主人拽著他離開,他便真的一分力氣也使不出來,跟著離開。
有多久沒見過崔明煙?三年,還是四年?最後一次見面彷彿是在秋天,最後一句說過的話是再也不見。
他捧著花,靠在消防樓梯的白牆邊,有點貪婪地看著她。
“你來幹什麼?”她放開手問。
他摸了一下被她握過的手腕,低頭看她的腳。長裙裙襬搖曳,纖細的腳踝藏在裡面。
明明是久別重逢,但卻沒有一聲問好;明明最後一次見面丟下決絕的話,再見卻沒有任何異樣;他對她徹底沒有任何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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