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從楚清玟窈窕的背影上移走:“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結果這樣的美月被你這個外來人撈走了。”
雪兒連忙說:“還請大人不要再笑話我們家小姐了。”這話已是十分客氣。
陸璟挑挑眉,說:“說得不錯,是該想想你們為何瞎了。”
宋弗佑:“……”
楚清玟掩著嘴巴笑了出來,盈盈雙眸印出了陸璟的模樣,陸璟輕輕鬆了口氣,對宋弗佑說:“其餘話不多說,下次再言謝。”
宋弗佑嘴巴雖然缺德,也知道陸璟攪進了這攤事裡不容易,不再說什麼,拱了拱手。
一行人出了宋府時,驟雨初歇,簷上的水順著簷角淅淅瀝瀝滴下來,天氣更冷了些,吸進一口,冰得夠嗆。
楚清玟打了個冷戰,方才淋了雨後,雖然是換了身衣服,不過到現在,手腳都一片冰冷。
此行乘坐馬車回去,陸璟扶著她的腰上了馬車,自己也兩三步上去,問:“還冷麼?”
車裡燒著暖爐,楚清玟搖搖頭。
她不敢忘了正事,連忙說:“我去鄭宅,問了窈娘,知道當時老夫人為何要趕走她了!”總算,她也能為他做點什麼了。連她自己也沒發覺她語氣中帶著點邀功的意味。
“為何?”陸璟看著她。
“因為曾碩他其實是……”楚清玟話沒說完,就見陸璟逼近她,將她堵在馬車側壁上,他皺著眉頭,問:“為何要自己一個人去?”
他身上衣服還溼著,裡頭的溫度卻能透過衣衫,暖暖地把她包圍著。
等等,這是算賬來了?楚清玟連忙搬出了早想好的一套說辭:“我帶了雪兒和四個侍衛……唔!”
陸璟重重地吻下去,復問了一句:“為何?”
他像是才把狠勁露出來,眼神冷冰冰的,偏偏手上很熱,他抓著她的手,像是也要把她燙到一樣。
他生氣了,他一定是生氣了。
楚清玟從沒見過發怒的陸璟,她輕輕嚥了口水,聲若細蚊:“因為事態緊急……”要不是她趕過去,楚清珠早帶著人跑了,可就得錯過了啊!
“唔。”
陸璟又狠狠吻下來,他銜著她的舌尖吸吮,隨後又問:“為何?”
楚清玟從沒被他如此霸道地待過,哪次他不是剋制又溫柔,這樣的吻讓她心內慌張,她連忙說:“因為我想為你做點什麼……”
陸璟咬住她的唇。
又來,這個回答他都不滿意嗎?楚清玟被吻得暈乎乎的,耳畔又響起陸璟那句“為何”,她頓時有些委屈,說:“我錯了……”
她眼神蒙上一層水煙,霧裡看花般的撩人。
咦?沒有再吻下來?楚清玟回過神來,看著近在咫尺的陸璟,說:“我真的錯了……”
陸璟輕輕啄了啄她的下唇,問:“嗯?錯在哪?”
“我……我不該自作主張出門去,讓你憑空擔心。”雖然當時是陸璟不在,可楚清玟此時不敢再找藉口了。
“對,不該如此冒險。”陸璟說。
這次是她運道好,遇上了宋弗佑,可如果有下次……陸璟不敢想。
他把額頭抵在她額上,他閉上眼睛,說:“還有。”
想了片刻,除了這點,似乎也沒有能叫陸璟生氣的了,她小聲問:“還有什麼……”
陸璟睜開眼睛盯著她,說:“不該如此誘人。”
宋弗佑盯著她看的眼神叫他十分不愉快,除此之外,還有之前在何府那些公子們的眼神、秦泓看她的眼神,林林總總,都讓他十分不愉快。
楚清玟也想到宋弗佑,不由小聲抱怨:“這能怪我麼……”
陸璟輕輕嘆了口氣:“以後再有什麼事,千萬,不要這麼冒險了。”
楚清玟盯著他俊逸的雙眼,愣愣地點了點頭。
他再次親住她的嘴唇。
車內一片溫暖,楚清玟的手腳,也漸漸回了溫度。
不對呀,如果她死活不認錯,陸璟會不會在馬車裡同她……打住!楚清玟牽住腦中即將脫韁的馬。
她輕輕拍了拍胸口,才想起那張寫有“莊鑠”名字的字,連忙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陸璟細細咀嚼著兩個字,皺起了眉頭。
從陸璟帶著楚清玟走後,宋弗佑越想越虧,最近他和秦家議親,實在沒見過秦嬌嬌這樣事多的女人,弄得要娶她,還得歷經九九八十一難似的,她很金貴麼?他又不是迎佛,他受夠了。
他叫人鋪開一張紙,沾了沾墨,寫了起來:“……今日我見了楚五女,發覺令愛臉沒她長得好,身段沒她好,氣度沒她好,脾性沒她好,娶這麼一個什麼都輸給虞城四勿的人,我不如娶了楚五女,實在是可恨自己眼瞎,看上的是什麼玩意兒,不過好在有個好大夫治好了我的眼疾……”
他向來說話直,這封信便從頭到尾把秦嬌嬌數落了一遍。
隨後他叫來小廝去投這封信,卻又叫停了他,說:“這樣吧,我們也學學鄭嵐,把這封信送給最與秦嬌嬌不對付的小姐家中去。”
第三十一章 印證手印
楚清玟剛回了後院,慶娘已經煮好了薑茶,她捧著薑茶喝了幾口,對慶娘說:“你身子還不大爽利,先歇息去吧。”
慶娘笑笑,沒說什麼。
楚清玟放下薑茶,拿出了窈孃的信給她,說:“窈娘要隨我姐出遠門了,這是她託我帶給你的。”
慶娘收下了信,眼眶有些溼潤。
楚清玟猶豫了一下,問:“武康三十年時,陸府內是不是有個叫莊鑠的侍衛?”
“莊鑠……”慶娘眼神恍惚,楚清玟見她不欲說,也沒有繼續問,只叫她趕緊下去休息,不一會兒,雪兒進門來,她端著紅棗湯,說:“這個湯也是極好,淋了雨後得多喝點。”
楚清玟搖搖頭說:“不要了,我喝得夠多了。”
“這怎麼行。”雪兒把紅棗湯塞在她手上,說,“這是鍾侍衛買來的紅棗,不可辜負了他一番好意。”
楚清玟仔細想了想,道:“不可辜負他好意的,是你吧?”
一句話把雪兒說得羞紅了臉。
這邊,陸璟得知那個叛徒侍衛本不是陸家軍,而是玉清教教徒,因近來陸府在虞城用人的地方多,所以叫他趁虛而入,好在楚清玟無事,鍾尚平自領了處罰,陸璟便沒再追究。
不過留著這活口是有些好處。經過一番盤問,教徒不堪忍受極刑,把事情說了出來。
虞城與久豐的玉清教徒都拿到了印有莊鑠指印的急函,密謀一陣後,選擇了這一日行事。
急函不在他那裡,陸璟轉而去衙內提人來問。
被宋弗佑逮進去的教徒有十七人,其中七個重傷。陸璟冷眼看著那剩下的十個人,他的目光在幾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們身上稍稍停了片刻,問:“急函在誰那裡。”
教徒不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