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待她好過!”
秀白趕緊說:“小聲點,別叫秀蘭聽到了。”
雪兒仍舊在氣頭上,秀白趕緊說:“哎呀也不是,其實少爺不喜楚姨娘,那倒是件好事。”
“這怎麼就是好事了?”雪兒好奇。
“知道少爺為什麼二十一了卻沒有正妻嗎?”秀白擠眉弄眼,道。
世人都知道陸璟少年成名,至今未取是因為心繫家國,難道真正的理由是……雪兒差點哭出來——她苦命的小姐啊!
“是因為老夫人不給少爺婚配!”秀白說。
雪兒一顆心放了下來,還好,小姐的婚後生活還是可以治一治的。
秀白說得含糊,雪兒催她趕緊說,只聽秀白說:“以前有個真人替少爺看過相,說少爺以後娶的正妻必定是顆煞星,那可是會把陸家煞沒的!”
雪兒連道神奇:“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就因為這樣,老夫人放著爺不給婚配?”
“多的我也不知道了,不過少爺不喜楚姨娘也就這點好,老夫人可嚴著呢。雪兒姐,你可千萬別把我跟你說的說出去啊!”秀白說。
“好的,你放心。”雪兒拍拍她的肩膀,說,“我們是姐妹嘛。”想了想,她又說:“你也別把爺只在小姐房裡坐了一夜的事告訴別人啊。”
“成,雪兒姐就是不交代,我也不會說。”秀白拍拍胸脯保證道。
回頭雪兒就事無鉅細地告訴了楚清玟。
“難怪了。”楚清玟把話本合起來,這京城的老夫人她總歸要見的,先在心裡有個底也算好事。
另一邊,秀白剛回下房裡,秀蘭就拉著她問:“小白,剛剛雪兒都和你說什麼啊?”
秀白做賊似的瞅了瞅門外無人,她把門合上,壓低聲音,說:“我跟你說,你可別告訴別人。”
“你放心,你還信不過我麼?”
“少爺啊,昨晚根本沒有碰姨娘!”
第七章 自我感動
沒過幾日,虞城就都知道了楚清玟勾引不成,陸璟坐懷不亂,當真是真君子。說書先生又多了新的題材,名字就叫《陸楚氏之狐媚撞南牆》,簡稱《南牆傳》。
何府書房內。
鍾尚平與陸璟聊完了正事後,吱吱唔唔地說:“少爺,您聽聞過《南牆傳》嗎?”
“你說的是何物?”陸璟把桌上的白紙拂開,提筆寫信。
“好像是講您那妾室的。”鍾尚平在茶館裡聽了不下三回了,只好委婉道。
陸璟在想到楚清玟時,筆尖一頓,說:“她怎麼了?”
鍾尚平心道她怎麼了您不是最清楚嗎,但是嘴上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就說:“虞城都在傳,陸楚氏為了留住您的心,去修了狐媚道。”
那鮮嫩的嘴唇,半掩的肩膀,瑩潤的腳趾,說是修了狐媚道,倒也有點像。
陸璟閉了閉眼,把這些突然湧上來的事兒從腦中掃出去,卻在信上端端正正寫上了“狐”這個字。
陸璟:“……”
他把那張紙撕了,又鋪開一張紙,若無其事地提筆寫。
“少爺,虞城人現在說您是君子,現在多少人家都想著把女兒塞到陸府去。”鍾尚平說,“都說過不了幾日,您就會休了陸楚氏,叫她顏面掃地。”
“有相士算過陸楚氏的生辰八字與名字,說那‘玟’字衝撞了……”
玟本意是玉之紋,“清玟”即是……陸璟新起一列時,著筆下的第一個字就是“王”。他把筆放下,又趕緊把那張紙撕了。
筆是陸璟最慣用的狼毫筆,鍾尚平心道奇怪,怎的陸璟老是寫錯字,他說:“那我去給您換一支筆來。”
陸璟斜睨他一眼,說:“免了。閉上你的嘴就行。”
鍾尚平連忙道是。
任是外頭傳得沸沸揚揚,楚清玟在這一小方天地裡照樣過自己的日子,只是這幾天她過得確實不好。
那天早晨雪兒剪了她的床帳,床帳上就破了一個大洞。雪兒也沒多想,下房裡是沒有床帳的,她們幾個下人沒有怎麼招過蚊虻。
可是陸宅的蚊虻幾曾見過楚清玟這樣的細皮嫩肉?床帳破了,它們可就大飽口福了。
雪兒去找了秀白要床帳,可惜倉庫裡兩頂床帳都發黴了,要出去買,管家卻不讓她出去,說是讓他來採辦就好。
話是這麼說,他還記著先前他寶貝兒子對楚清玟生了情愫的事,認為是楚清玟故意勾引,心懷偏見,雪兒看採辦了幾天都沒見著床帳,再怎麼催卻沒用。
雪兒只好拿點破布來湊合著用,可惜那些蚊虻個個成精了,鑽起床帳來可不含糊。
她們又燻了艾草,第一晚有點用處,難得楚清玟可以安穩睡一覺了,第二晚蚊虻捲土重來,竟是連艾草都不怕了。
六月的天,正午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日頭正盛,不知道哪裡傳來的蟬鳴斷斷續續的,夏風又暖又緩,催得人昏昏欲睡。
楚清玟吃了碗藕湯就沒什麼食慾了。她坐在榻上搖著團扇,手上拿著一本話本,抓著團扇的手指有不少紅色小點,甚至臉頰上也有幾個,可見蚊虻的兇狠。
雪兒從外面打了井水回來,擰了條溼布給楚清玟擦手,看著那些蚊虻咬過的痕跡,她很是心疼,氣極了,道:“都怪爺把床帳綁死了,他幹嘛綁什麼床帳呢!個破陸宅,比鬼宅還不如,一頂全的床帳都沒有!可氣死人了!”
楚清玟拿著布按在手上,井水清涼,彷彿整個人也涼快起來,她悠悠地嘆了口氣,說:“再這樣可不行啊。”
雪兒說:“我去找爺!”
“去哪找?”楚清玟笑她,“我都快不記得上次見他是幾天前了。”
“那可怎麼辦?”雪兒發愁。
忽然,不遠處有隱約笛聲,清脆悅耳,楚清玟側耳細聽,辨出吹的是古曲《春江花月》,不由覺得好笑,說:“這都快夏至了,怎還有人還吹這曲兒。”
她起了興趣,便出門去尋笛聲哪裡來,走到圍牆那裡,才知道吹笛人與她們只隔著一堵牆。
似乎聽到她們的腳步聲,笛聲收了起來。不一會兒,傻子就走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封信,憨憨地說:“楚姨娘,信,你的。”
雪兒接過來給楚清玟看,上面寫道:“玟妹妹親啟。”
雪兒識字不多,這幾個正好認得,低聲說:“該不會是什麼登徒子罷!”
她話音剛落,牆外就傳來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玟妹妹,你在嗎?是我呀!”
“是秦泓!”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秦泓來意如何,只聽秦泓繼續喊:“玟妹妹!你不要怕,我來帶你脫離苦海!”
楚清玟覺得額頭一跳一跳的疼,什麼脫離苦海?是跳入苦海吧!她沒應聲,立刻帶著雪兒走了,只有傻子頗感有趣,在那裡跟秦泓對喊。
“這個秦泓!”雪兒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