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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這簡直是把她往死裡逼!

她不敢與之狡辯,只能不停啜泣,想得他一兩分憐惜。

可還是那句話,若是這男人心裡沒你,你就是在這正廳哭上個三天三夜,也哭不軟他冷硬的心腸。

見此,郢王不欲與她多說,只給曹總管留了一個手勢,便率先一步走出了歲安堂。

安茹兒見看戲的人走了,自然也就演不下去了。

她被曹總管扶起來,然後聽曹總管幽幽道:“王妃簽完以後交於老奴即可,這月的二十七,便是要將此物呈給宗室的日子,二擇其一,王妃聰慧,自然知道該如何選。”

聽到此話,安茹兒身形一晃,指甲已經陷到了肉裡。按律例,和離書是需遞交給宗室審查的,判決多則等半年,少則也就一個月。

像郢王這個身份的,宗室自然不敢怠慢。

安茹兒顫微微地拿起了這兩張紙,恍然大悟,原來他這是算準了日子想讓她給那賤人騰地方。

回到了皎月堂,安茹兒便一直盯著這一紙和離書和一紙休書發呆。

她知曉,她當年拿著那玉佩逼迫他娶自己,定會讓他對自己不喜。但她當時覺得,一輩子長路漫漫,總有一日能求得他的原諒。

可絕情如他,他竟是連一次機會都不曾給過她。

一次都無。

安茹兒回身從妝奩旁的匣子裡取出了多年前的一張婚書,她小心翼翼地開啟,指腹輕輕地撫著上面的字,不禁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張婚書清清楚楚地寫著他們二人的名字,宋凞,安茹兒。

她曾以為她能做一輩子的宋安氏,能做一輩子的郢王妃,可到頭來,卻還是應了老程國公對她說的那句話,命裡無時莫強求。

這種登高跌重的滋味,實在太苦了。

她已經嘗過了做郢王妃的滋味,又怎能回頭再去那平民百姓?除了跌跌撞撞地繼續往前走,早以沒了回頭路。

就在這時,陸嬤嬤手裡端著一盞油燈,緩緩地推開了皎月堂的門。

安茹兒剛欲開口,只見陸嬤嬤摘下了黑色的帷帽,率先衝安茹兒搖了搖頭。

“嬤嬤,那銀兩送到牢裡去了嗎?”安茹兒道。

陸嬤嬤嘆了一口氣,道:“送了,但門口的侍衛無論如何都不肯收,而且......”

安茹兒急急地問道:“而且什麼?”

“聽聞夫人在裡頭,孩子已經沒了。”陸嬤嬤道。

陸嬤嬤的話剛說完,安茹兒氣的就將桌面的銀釵扔到了地上,厲聲道:“誰幹的!”她雖然不齒母親這孩子的來歷,可再怎麼,她現在依舊還是郢王妃。

王妃生母豈容那大牢裡的一群勢利眼踐踏!

陸嬤嬤彎腰將銀釵撿回來,語重心長地對安茹兒道:“王妃要知道,如今已是不同往昔,即便老奴出示了王妃給的令牌,可那裡面的人也不買帳。他們說是進了這刑部大牢,哪還能講究吃飽穿暖?”牢獄也分三六九等,像林繡這種身上揹著三千里流放判決的,自然是不能好過。

陸嬤嬤行至安茹兒身側,目光所及,剛好瞧見了這放於桌案上的一紙和離書,和一紙休書。

“這是......”陸嬤嬤詫異道。

她悶笑出聲,“嬤嬤,我被他們逼進了死路,我沒得選......”

—————————————-

三日之後,便是林繡流放的日子。

安茹兒身著一身素白色的直裰,未戴任何金銀珠寶,只拿了兩個包裹就同陸嬤嬤上了馬車。

當日明明是個豔陽天,可安茹兒卻覺得格外的冷,她已經能想到了外面那些人對她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小人模樣。

昨夜尚覺可以偷生,但今日,卻著實感覺走到了窮途陌路。

她眼睜睜看著她的一方天地,頃刻崩塌,就連馬車發出的轔轔之聲,也似鐵錘,撞的她幾乎快要粉身碎骨。

兩個多時辰之後,到了城門口,安茹兒下了馬車。

今日是受流刑之人不多,約莫也就不到十人,安茹兒一眼就看到了蓬頭垢面的林繡。

若說剛剛在馬車裡,安茹兒還想著受外人指點之時,該是何等的尷尬,此刻她倒是什麼都顧不得了。

林繡穿著灰藍色的獄服,手上和腳上均戴著鐐銬,雙腿打顫,步履蹣跚。

見此,安茹兒急忙過走過去,給一旁的獄官塞了一些銀兩。

這獄官掂了掂銀子的分量,卸了林繡的縋鐵,然後道:“就一刻鐘的功夫。”

獄官走後,安茹兒突然跪下,含著哭腔,喊了一聲母親。

“你來了。”林繡淡淡道。

“是,女兒來給母親送些路上用的細軟。”說著,安茹兒就從馬車上卸下來了兩個包裹,這裡面,除了銀票,就是些能用上的金葉子。

“茹兒,三千里地,我用不上的,你拿回去吧。”三千里地,也算得上是除了死刑以外最為嚴重的刑法,遙遠的三千里,漫長的二十年。

這世上有幾個人能耗到刑滿釋放的那一天呢?

林繡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女兒,嘆口氣道:“今日一別,你就當沒有我這個母親便是,從此往後,好好做你的郢王妃,若是有空,便多回去瞧瞧你外祖父。”林尚書,也算這世上唯一真心待過他們母子的人。

安茹兒聽著這段話,流著眼淚笑了兩聲。

好好做她的郢王妃?

她都要被趕出王府了,如何還能好好做郢王妃?唯一對她還算真心的外祖父成了那賤人的親祖父,若是那賤人回了林府,難道還會有人站在她這邊嗎?

林家也好,程家也罷,往後皆不會再有她的一席之地。

安茹兒的目光落在了林繡褲腿邊點點血跡上,片刻之後,她突然抬起頭道:“母親,你後悔嗎?”

這話音一落,就見林繡愣住。

這一瞬間,林繡想到了程衍之的那張臉,想到了多年前她架在程妧頸前的那把刀,也想到了林芙落在井中看著她無助的雙眼。

往事就如走馬燈,一一在她眼前閃過。

真真是恍若隔世。

半響,林繡吞嚥了兩口唾沫,對著安茹兒輕柔道:“茹兒,我後悔了,所以,你別再步我的舊路。”說完,林繡便轉過了身子。

林繡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鐐銬若有所思,她由衷地希望,她方才說的那番謊話,能讓她的女兒回頭吧。

為何說是謊話呢?

因為像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後悔呢?

與其說後悔,不如說她更恨自己那無用的憐憫之心,和技不如人的手段。

若是再重來一次,她灌給程衍之的就不再會是酒,而會是勾欄瓦舍裡頭的**藥,若是再重來一次,她會一刀要了唐嫵的命,讓茹兒徹底將她替代之。

若是再重來一次,她會一把將林芙推到井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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