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即便不信,也找不出其他證據。
再加上有程煜這個在一旁連連附和的,這件事,就徹底成了死無對證之事。
安茹兒即便裝的再是端莊大度,也終是在程煜左一句右一句的維護下,變了臉色。
等程煜和唐嫵走後,安茹兒冷笑著將一桌子盛飯的碟碗都掀翻了。
周圍的女使噤若寒蟬,隔了好一會兒,佩兒才在一旁低聲道:“王妃為何不提及今日之事?”
安茹兒臉色微冷,並未過多言語,只說了一句且等著看吧。
經過剛剛那幾句盤問,安茹兒便知道了,如今所有人都已是被她騙的團團轉。她想捉大魚,那就只能放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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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了屋內,唐嫵便遣退了所有人,獨獨留下了楊嬤嬤。
楊嬤嬤畢竟是伺候過先皇后的人,其心智,乃是院子裡一眾奴僕所不能比的。她一見唐嫵這過分凝重的神情,便是知道出大事了。
楊嬤嬤轉身闔上門,緊著嗓子道:“夫人,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唐嫵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道:“嬤嬤,是我有了身孕了。”
這話一出,楊嬤嬤立馬瞪直了眼睛。
接著,唐嫵又胸前掏出了郢王交待的令牌,“殿下與我說,等回了府裡,一切都聽嬤嬤的。”
楊嬤嬤接過令牌,不禁若有所思。
她以前是在宮裡伺候主子的,對這些勾心鬥角之事再是瞭解不過,這唐姨娘雖受殿下垂愛,但位份卻不高,也無母家照應。如今殿下不在,若是被王妃知道她是流落在外的時候懷上了孩子,為保殿下子嗣清譽,保不齊會做出什麼事來。
所以殿下是何意思,她細細一想便知。
“夫人放心,從今日起,夫人所有的吃食,衣裳,老身都會親自給你過一遍。內院的丫頭,也就留雙兒和落英兩個即可,剩餘的,老身都給攆到外院去。”
“這些事,但憑嬤嬤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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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深,待所有人都退下去後,唐嫵極快地就閉上了眼睛。
這些天已是發生了太多了,實在是太過疲憊。
可不想半夜醒來的時候,卻發了燒。
楊嬤嬤用手背一試,心就不免咯噔一聲。這女人大了肚子,可不是開玩笑的,尤其是她的月份還小著,孩子還沒坐穩,這時候生了病,怕是連藥都吃不得。
其實說來也怪,這女人懷胎九月,最不穩當的,就屬這不顯懷的前三個月。
想當初,先帝曾寵愛過一個出身低微的玉妃,那玉妃雖然人比花嬌,但在宮中卻是個無依無靠的。她一懷上孩子的時候害怕被分寵,就在陰雨天給先帝爺跳了一支舞,可這一跳,就受了風寒。
玉妃害怕先帝因此怪罪她不懂事,連忙從外頭找了兩幅藥來吃,可那兩幅藥一下肚沒多久,到底是小產了。
還好楊嬤嬤是個有經驗的,親自伺候了唐嫵整整一夜,就額上的帕子,一個時辰就換了四個,到了天亮,總算是好些了。
唐嫵直起了身子,輕咳了兩聲道:“真是辛苦嬤嬤了。”
“夫人哪的話,老身做的都是分內之事,可萬萬受不得這聲辛苦。”說著,楊嬤嬤就端了一碗骨頭湯,遞到了唐嫵面前,“夫人趁熱,快喝些。”
哪知,這碗才倒了唐嫵嘴邊,唐嫵就開始嘔了起來。
不得不說,唐嫵肚子裡這一胎,確實是個能折騰人的,幾日前還能吃兩口兔子肉,先下已經是連肉味都聞不得了。
楊嬤嬤沒辦法,只好去小廚房改了食譜,說唐嫵最近受了病,只能以清淡為主。
但,即便是楊嬤嬤把喜桐院包圍的密不透風,這兩日院子裡凝重的氣氛還是叫安茹兒察覺到了。
安茹兒在屋內來回踱步,若有所思。稱病抱恙也就算了,楊嬤嬤竟然親自去小廚房改了食譜,這不對,這很不對。
而且,哪有生病之人連滋補的藥膳都不喝的?
沒一會兒,安茹兒就喚了佩兒,在她耳邊交待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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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佩兒就到了喜桐院。
她剛一瞧見楊嬤嬤,就遞了兩個盒子過去,“嬤嬤,王妃剛聽聞唐姨娘病了,就連忙派奴婢送來了這滋補的人參,希望能有些個用處。”
楊嬤嬤眯著眼睛接過:“老身在這兒謝過王妃了。”
“嬤嬤實在是客氣了,只不過......唐姨娘既然病了,不請大夫怎麼行呢?”佩兒也算是有備而來,說完,就揮手喚了大夫過來,“這是王妃特意為唐姨娘請的大夫。”
佩兒都沒知會一聲,就直接把人帶來了,這態度可謂是十分強硬了。
可就在她馬上要帶著人硬闖的時候,突然幾個暗衛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嬤嬤這是什麼意思?”
楊嬤嬤不緊不慢地掏出了一個令牌,然後緩緩道:“唐姨娘的病,殿下已經吩咐了太醫來看,就不勞煩王妃費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泥萌包容我,看了留言我真的是要哭了。
我爭取早日弄出來存稿!!
有小天使私信我,說我更新時間23:40太晚了,所以,我就改成22:30了。
我修文去啦!
☆、夜闖
==第五十章夜闖==
佩兒在楊嬤嬤那兒碰了壁,回了皎月堂好半響才敢開口。
“你是怎麼回事!我叫你攜大夫去給她診脈, 你居然連門都沒進去!她楊嬤嬤再受尊敬, 那也是下人!你立刻給我再去一趟!”安茹兒厲聲道。
見王妃發了怒,佩兒“撲通”一聲跪倒地上, 哆哆嗦嗦道:“王妃息怒, 若真的是那楊嬤嬤攔著奴婢,奴婢自然不怕她,衝也衝上去了,可那嬤嬤手上......居然有殿下的令牌......”這話說的夠直接了,他們皎月堂的可以不把那喜桐院的眾人當盤菜, 但殿下的令牌......誰敢不當回事?
一聽這話,安茹兒又急紅了眼,她就不明白了, 為何這一個兩個都要向著那個狐媚子!從入府至今, 她除了曾借唐嫵的父母和承安伯行過事, 其實並未對那賤人做過什麼, 是吃虧她吃了!還是虧她穿了!
在京城的高門大戶裡, 誰家的主母都會拿捏妾室,怎麼到了她這兒, 她就像是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一般?!
思及此,安茹兒突然道:“嬤嬤, 你說那喜桐院的,到底在跟我玩什麼把戲?”
這時候,陸嬤嬤在一旁給安茹兒斟了一杯茶, 緩緩道:“王妃彆著急,紙是終極包不住火的,那喜桐院子捂的越嚴實,就越說明有貓膩,等火燒起來,定會一發不可收拾。”
“可如今她都敢拿殿下做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