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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嘶”了一聲,便趕緊喚了女使進來。其實這一刻,蕭胤的心到底還是泛酸了,如今他想見他一面,都怕是嚇著了她,唐突了她。

一個名喚孫月的女使,繞過屏風對蕭胤回覆道:“陛下不必擔心,姑娘這是因為腿腳不便,不小心把茶盞掉地上了。”這話是唐嫵在裡頭教孫月說的。

蕭胤點了點頭,“那你就留在這伺候。”

唐嫵以為他要走了,便急急地喊了一句:“敢問陛下,妾究竟什麼時候可以走?”方才她問他,他就避而不答,若再抓不住時機,她也不知道還要在這呆到幾時。

蕭胤聽完,臉就徹底黑了下去,這種滋味真是比上一世兩個人鬧的最兇的時候還要苦。

那時候不管怎麼樣,她是跟他吵,還是跟他鬧,她眼裡至少都有他。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

彷彿她做什麼都同自己沒了干係。

“等過了百日,你腳傷好了,朕就讓你走。”蕭胤說完,連反駁的機會都沒給她,就轉身走掉了。

他生怕她那張小嘴一張一合又吐出些他聽不得的話來。

———————————

渝帝把御帳讓給了張茂帶回來的姑娘,這個事很快就傳開了。

一傳開,就有侍衛冷嘲熱諷說也不知道張茂他們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帶回來了一個陛下能看入眼的女子。

這下好了,這幫人不僅死罪免了,就連活罪也逃了。再回頭說這姑娘,就憑現下陛下對那姑娘的態度,今日能住進御帳,改明日怕是就能住進永樂宮了......

在外行軍紮營,能帶個御醫就不錯了,誰也不會帶個御廚過來,唐嫵不吃飯,渝帝就親手給她做,這簡直是嚇得人眼珠子差懸沒掉下來。

平日裡管吃食的婆子端著一碗米飯,流汗道:“陛下......還是奴才來。”

蕭胤一側頭,皺了下眉,一句話脫口而出:“她不喜食用主食。”

婆子立馬閉了嘴。

還別說,就算是唐嫵不記得他了,但生活上的習慣依舊是沒改,還是一樣的不吃主食,還是一樣的喜歡喝柿子湯......

日子過了小半個月,一日,御帳那邊的女使孫月急匆匆地來到蕭胤身邊,大聲道:“殿下不好了,唐姑娘吃什麼吐什麼,已經吐了一早上了。”

“什麼!”

上輩子她身子就弱,吃錯點什麼就會吐,他沒想到,這輩子她還是如此。

“宣太醫,朕隨你一同過去。”

蕭胤到的時候,唐嫵正捧著一個盆嘔吐不止,她本來就瘦,再一配上這吃力的動作,就更是讓人覺得她分外可憐。

才不一會兒,唐嫵吐的眼圈都紅了。

申太醫到了時候,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只能老老實實地躺在那兒。

申太醫給她把脈。

蕭胤一臉嚴肅地站在旁邊,申太醫卻是急地連汗都下來了。

他捏算了一下日子,從上一次見她,到這一次,滿打滿算也就不到半月的功夫,可她這肚子裡的孩子......卻是足月了。

申太醫的汗大滴大滴流著,心想他怎麼能攤上這樣的事!

太醫的神情不對,蕭胤和唐嫵已經都看出來了,因為上輩子她服過避子湯,所以蕭胤根本沒往有孕那處想,他心裡一緊,連忙道:“是什麼病症?”

申太醫見這事是徹底躲不過了,只好咬著後槽牙道:“回稟陛下,唐姑娘這是有了身孕,嘔吐不止,是因為害喜。”

這話一出,唐嫵由於太過驚訝而用手捂住了嘴。

蕭胤則是死死地盯著她的肚子。

他漆黑的眼眸裡盪漾著徹寒,陰鷙,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來,他此刻已是怒火滔天。

半響,他緩聲道:“多久了?”這般平和的語氣裡蘊釀著何等的驚濤駭浪,怕是隻有他一人知曉了。

“已經足月了。”申太醫道。

他悶聲低笑,用舌尖添了添下唇,前世她決絕喝下避子湯的場景就如同走馬燈一般地在他面前經過......

這一世,還真是老天懲罰他。

她入了郢王府,他可以不在乎,可她肚子裡這個,他該如何?

這時,唐嫵拽了拽太醫的袖子,又問了一句:“太醫說的可是真的?”

申太醫點了點頭,“臣行醫數十載,喜脈斷不會摸錯了。”

唐嫵一聽,立馬低下了頭,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默默算了算日子。

她估計,就是殿下給自己遞枕頭那次懷上的......

倏然,她噼裡啪啦地就掉起了眼淚,她心想這孩子為何來的如此不是時候。

她身陷囹圄,拿什麼來保護他?

這個孩子殿下本是盼著的......

可如今,他還會要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卡文了一晚。

現在我都發燒了,泥們看我賣慘的份上,表罵我了。

下章切男主視角。

☆、趕來

==第四十二章趕來==

郢王帶著於楨回到歲安堂, 低聲道:“那些細作處理的如何了?”

“回稟殿下,依照拿到的名冊來看, 此次抓到了四十一人, 逃了七人,據留下的那兩個活口說的話來看,他們抓了夫人, 應該是為了獻給渝帝或是獻給渝國的杜將軍......”說完, 於幀便感覺頭皮麻了起來。

殿下近來有多疼那位喜桐院的, 他是知道的。

也正因為知道, 於楨才根本不敢抬頭看自家殿下的臉色。

這時,郢王忽然沉著嗓子道:“從順貴妃那兒繳獲的冑甲等物, 你今日連夜運出來。”

這一聽,於楨突然睜大了眼睛,順貴妃那些東西, 可不是花園裡的擺件看著好看的。那都是騎兵的裝備, 一旦運出來,就意味著見血的廝殺。

“殿下是要出征了?”郢王提起冑甲, 於幀才幡然醒悟。

怪不得那天殿下在見到郢王府的一片狼藉之後, 轉身就走了, 原來是去宮裡請戰了。

郢王道:“我方與渝國遲早有一戰, 王戶達從前線來報, 說渝帝現已在荊州紮營,本王已派人去秦州疏散百姓了。”這一世很多東西都變了,上一世中戌關之戰之後, 渝帝是直接藉著天災攻佔了鄴城,根本沒有秦州這一戰役。

所以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就連他也無從知曉。

“那殿下是準備走哪條路?”通往秦州那個方向路有很多,不同的方向,自然有不同的作戰方式。

“此戰由程煜掛帥,他守城池,本王走西北方突擊。”

於楨一聽,臉色立馬凝重了起來,“殿下萬萬不可,秦州與荊州雖然只有一江之隔,但山勢卻極為複雜,西北方易攻難守,若是敵方的弓箭手超過三成,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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