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戶人家,說自己是唐姨娘的父母,要見殿下。”曹總管道。
郢王一聽,抬起頭,目光露出了少有的詫異,然後低聲道:“讓他們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嫵妹妹真乃神人也,我真的已經招架不住她惹—-
ps:我絕對在用繩命在萬更,你們不要攢文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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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錢
==第二十八章撒錢==
郢王坐在正廳, 在賜了唐清風和李氏入座後,便叫曹總管把唐嫵帶來。
李氏坐在正廳左側的後座。
她面色有些蠟黃, 看上去歲數不小,一雙眼略有凹陷, 還有些抬頭紋。她身著水藍色布料的大襟女襖, 梳了個傾髻。她從坐下開始就不停地張望這屋內的陳設,一雙手也是上上下下地換著交疊, 能看得出來, 她既緊張, 又有些興奮。
唐清風坐在正廳左側的頭座。
他倒是滿面紅光, 髮間尚為出現白絲, 一雙桃花眼旁邊倒是堆了幾條笑紋,他身著褐色提花緞男長袍,腰上還掛了一個打籽繡腰包,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個風流爺。不過他從進門起還算是講禮數,至少郢王沒開口賜座位之前,他是跪在地上一動未動。
郢王摩挲著手裡的佛珠,一顆一顆, 直到看見唐嫵那抹的嬌麗的身影,才停了下來。
順著郢王的目光,李氏便回了頭,她已是有五年沒瞧見唐嫵了,見她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 竟是連事先準備好了的“女兒”,都未曾叫出口。
她心裡暗歎這京城裡的水土的養人,這樣的絕色佳人,滿蘇州都瞧不見一個。
李氏用手捂面,情緒漸起,躬起身子,一步一頓地朝唐嫵走去。
她也不管唐嫵願意與否,直接就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十分悽哀地喊了一聲,“我的兒啊。”
唐嫵沒想道會在這兒見到李氏,便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李氏的這聲呼喚,就如一盆冷水,當頭澆在了唐嫵身上......
唐嫵呆滯地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正緩緩起身的唐清風,面面相窺之際,這過去種種的回憶,就如一股凜冽的寒風,朝著她翻湧呼嘯而來.......
唐清風對這個女兒一向不在意,如今見到了真人,才算徹底相信了坊間的傳言,就憑她這臉蛋兒,別說是被納進王府,他看就是進宮伺候皇帝都成。
他走過去,慈愛地看著唐嫵道:“你這孩子,怎麼見到你娘,也不招呼一聲?”
李氏看出了唐嫵的疏遠,便突然跪倒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我就這麼一個孩子,她不認我了,不認我了......”
放在平時,誰若是敢在歲安堂的正廳如此放肆,曹總管早就叫小廝將人拖出去了,可這位是唐姨娘的親孃,殿下還未開口,自然是誰也不敢阻攔。
唐清風餘光瞧見了一旁的奴才鄙夷的目光,也似乎發覺這李氏的哭鬧聲實在是大了些,便用鞋尖輕輕地點了點她的大腿根,用極低的嗓音呵斥道:“你這死婆娘,小點聲兒!”
李氏早已被唐清風調-教的說一不敢二,他話音兒才落下,她的哭聲就從打鳴的公雞,變成了樹梢上的喜鵲。
這時郢王給了曹總管一個眼色,示意他去把面前的婦人扶起來。
隨著曹總管的動作,唐嫵覺得自己最後的尊嚴也被這他們的無恥給耗盡了,她甚至不敢去看殿下的眼睛。
她怕昨日他眼中還猶存的寵愛,今日便會化作烏有......
從她這爹孃找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她便已經知曉她的噩夢已經卷土重來。
為了要錢,要地,他們什麼都能做的出來,根本不會管她的死活。
若是她爹鬼迷心竅地進了京城的花樓,再喝點酒,沒準還會吹噓自己是殿下的岳丈。
唐嫵苦笑,都說老天爺時常將世間的兒女玩弄於股掌之間,她現在算是信了。
可她不明白,為何她的運道就這麼差!
唐嫵緩步移動到李氏身旁,頷首跪了下去,朝郢王一字一句道:“妾身從入了賤籍那一刻起,就沒了父母,若不是殿下親手將嫵兒贖回來,妾身早就死在了外頭。”
唐嫵說完這話,這時李氏也不顧著埋頭哭了,她轉身拿出了放在椅下的包袱,從裡面掏出了不少的東西。
她遞到郢王面前,恭敬道:“殿下請看,這是嫵兒的長命百歲鎖,這是她小時候戴過的花卉童帽,哦,對了,這還有她的生辰牌,殿下請看,這上面還刻著一個“嫵”字。自打嫵兒離開家,老身便再不敢碰這些東西,就怕睹物思人,夜夜不能寐!如今......”
“你住口!”唐嫵氣的眼圈都紅了,她一抽一抽道:“依照大燕的律法,就算你們將女兒賣到高門府邸為奴,你們也是可以知道我在哪,你們若是心裡還有一絲念著我,也不會問都不問一聲就將我賣到京城來!你們可知道蘇州離京城有多遠!你們可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說完,她眼圈裡還在遊蕩的霧氣,便倏地幻化成了雨。
在這世間,唯有她自己知曉,她是如何活下來的。
過去的數年,天昏地暗,悽風苦雨,可她的手裡,卻是連一柄油紙傘,都不曾有過。
這時,唐清風走了過來,他拍了拍唐嫵的肩膀道:“那些年,你祖母身子不好,她需要用錢治病,家裡把能賣的都賣了。爹也是實在沒轍了,才不得不虧待了你。上個月你祖母走了,我便可著蘇州尋你,這一聽聞你在京城,我和你娘便過來了。離家的時候你還小,你怪爹,爹也不怨你。”
提到祖母,唐嫵更是覺得萬念俱灰。
她小時候,並不是沒有親近過那位祖母,可是祖母從不對她笑,祖母總是斜眼看著她,問她怎麼就不是個兒子,問她為何要生成賠錢貨。
漸漸,她再不敢進祖母的房裡......
這時,郢王的目光落在了李氏呈上的這幾樣信物上,這長命百歲鎖,是空心鐵的不值錢,這花卉的童帽也是尋常人家的物件,可唯獨這生辰牌......並不是尋常的俗物。
他將這方形的“嫵”字牌,放在掌心反覆地去掂量。
這塊木頭,是上好的厚犀木,這東西削下來的木屑,便是上好的藥材,比人參要好上數倍不止,還有續命之效,所以價值連城。
別說是蘇州的尋常百姓家,就可著京城翻,也翻不出幾塊來。且就是翻出來了,也沒人捨得用它來刻一個孩童的生辰。因為這是他父皇曾與渝國征戰後,渝國送上的貢品。
本來這東西應是隻有得了賞